这天夜里,正如程思语说的那样,发生大事了。
当时,程思语还没出生,程母肚子很大,只要睡一会儿便会翻身。
每次有动静,程父便会醒来,只是这一夜出奇的安静,程母动都没动一下。
程父觉得奇怪,喊了一声,没人回答,便点燃了煤油灯。
只见程母的身上,缠着一只巨大的白蛇,整个人奄奄一息。
程父脸色大变,拿着棍子就冲了过去,那条蛇转眼间就不见了。
从那之后,程母就有点痴傻,总以为是条蛇,双腿软趴无力。
不仅如此,整天在地上乱爬,朝犄角旮旯里钻,浑身有着一股子浓浓的蛇腥味。
无论程父怎么给她喝雄黄酒,擦云香精,结果依旧如此。
程父气疯了,跟父亲到处找蛇,想想为妻子报仇。
然而,妻子的肚子慢慢变大,没几天,就提前顺产了。
程思语生下时,右手的手腕处,缠着一条蛇骨,细若拇指,却带着森森寒意。
蛇头五官俱全,如果仔细看去,还能看到锋利的獠牙,说不出的恐怖。
尖锐的蛇骨,刺在程思语手腕内,也不知道是蛇骨刺进去了,还是这蛇骨就是从手腕里长出来。
爷爷身为族长,一辈子强势,忍着惧意,叫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把蛇骨取了出来。
从那之后,程思语手腕上有了一圈森森的疤痕,至今未消。
而那一块出生的蛇骨,却被爷爷泡在雄黄酒中,并且埋在了桃树下。
三岁那年,程父死了,据说是死在山里的蛇洞里,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只剩半个骨头架子了。
发现他的人说,全身都是白蛇,那些蛇把他的肉吃光了。
这是蛇在报复,程思语想不明白,这些蛇为何要报复他们家?
没多久,程思语母亲也疯了,每天朝山里跑,找到时又哭又笑,成了真正的傻子。
从那之后,程思语的爷爷和三姨,挣钱供她读书,又带着那疯傻的母亲。
为了掩饰手腕上的疤痕,程思语平时能穿长袖就穿长袖,天实在太热就戴护腕。
每年夏天,爷爷会将程思语的衣服用雄黄薰过,换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里的药材。
千防万防,依旧防不住,几年前,程思语在村里帮爷爷翻花生地,旁边地里还有几个同村的姑娘,大家说说笑笑的正忙着。村长大户家的儿子,汪大虎急急的跑了过来,朝程思语手里塞了个东西,就又飞快的跑了,惹得旁边几个姑娘哈哈大笑。
汪大虎比程思语大一岁,从小到大和程思语同班同校,他从来没当众送过东西。
那是一个明黄色的布包,就算隔着布,还是感觉到森森的冷意。
这东西到手之后,程思语左手腕处,开始隐隐的作痛。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东西从骨头里破骨而出,并且带着噬骨般的痛意。
周围的姑娘们走了过来,一个劲的催程思语,快点打开。
同村名叫袁叙曼的女孩,对汪大虎有点意思,见程思语不打开,又急又怒,伸手就把布袋抢了过去,把里面的东西掏子出来。当看到里面的东西,这丫头脸色就变了。那是一条蛇骨手链,用白色的绳子穿着,隐隐觉得还在晃动。
这东西最近几年火得很,据说蛇骨手链中的极品,就是捉到的野生蛇,固定头尾,用镊子生生把鳞和皮肉一点点的取下来,最后用东西,处理掉蛇骨里的残留物,等处理干净再经大师开光,盘成手链。蛇骨性邪,却极为灵验,对于子嗣情爱这方面,却是出奇的准。
蛇骨手链山里风行,大家见怪不怪,同村男女表达情爱,大胆送蛇骨手链也是有的。
程思语做梦都没想到,汪大虎会送她蛇骨手链,这可是求爱的东西,当下有点不知道怎么收场。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袁叙曼脸色发沉,冷哼一声,把那蛇骨手链朝手腕上一套。
“我刚好手上空,思语,你右手不是常年戴护腕吗?这蛇骨手链用不上,就送我好了。”
说完,也不管程思语同不同意,扬着手腕上的蛇骨手链就走了,连花生地都不翻了。
纵然有点过份,这正好解了围,其他看热闹的一哄而散后,程思语也就没当回事。
可当晚,梦里总会梦到交缠在一块的蛇尾,有时是翻滚的人,有时更是低低的暧昧声音。
正准备做早餐时,袁叙曼突然冷着脸,来到他们家的院子里。
程思语还没开口迎接,却闻到她身上,一股子浓浓的蛇腥味回荡开来。
那味道再熟悉不过了,每次路过汪大虎家,他家最外围的屋里,就是这种又湿又腥的味道。
“这东西我不要了,还给你。”袁叙曼声音沙哑,说话时,舌头还朝外吐了吐。
程思语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手上就是一沉,那条蛇骨手链就又落在了手中。
明明是从袁叙曼手里递过来的,却冰凉无比,好像刚从冰箱里掏出来。
袁叙曼见程思语拿着蛇骨,双眼眯成了一条线,舌头又吐了出来,居然发出了嘶嘶的蛇信吞吐声。
程思语吓得连忙后退了一步,对方却低低的怪笑了两声,转身就走了。
袁叙曼走路的姿势十分奇怪,双腿好像扭转打结,腰身更是扭个不停。
常年呆在屋里,不肯出门的母亲,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跑了出来,指着袁叙曼,哈哈大笑,甚至趴在地上,朝她的腿间张望。然而,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哭得昏天暗地,特别伤心,一直未曾清醒的她,突然抱在程思语失声痛哭,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手里的蛇骨手链,程思语是十分抵触,想了想,直接放进柜子里锁着,免得爷爷看到了发脾气。
当天晚上,程思语做完农活回来,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间。
突然,闻到一股重重蛇腥味,正是袁叙曼身上的那种腥味。
紧接着,便有东西慢慢的压到身上,程思语想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
神志有点迷糊,突然感到右手腕处,传来一阵尖悦的痛意。
接着便是一声冷哼,那个缠在程思语身上的东西,当即被扔了出去,重重的跌到了地上。
房间内,瞬间冷了下来,白衣男子凭空出现,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回荡在程思语的耳边。
“我的东西,你休想敢染指,别以为有人替你逆天改命,你就能飞升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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