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缓缓推开,沈念一眼便看见了蹲在客厅里,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狗,嘴角浅浅的酒窝分外明显,他一把攥紧了车钥匙,就那么一瞬间呆站在了门口。
现在的江茴好像才是真正的开心,就算他做了再多的努力,为她事事考虑周全,铺好所有,竟然都未曾让她露出过现在的笑颜和轻松。
“沈念?”于坡有些诧异的起身,浅色的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江茴搬到他家才不过几个小时,沈念竟然这么快的就追到自己这儿来,但在看到男人身后的秦柔,他的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怎么找到这儿的很重要吗?”沈念的眼神和他昔日的好友狠狠撞在一起,丝毫没有让步,“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江茴是怎么搬到你这里来的。”
他身高比于坡还要高上一丝,此刻大步上前就这么从上而下的俯视着他,眼神仿佛是领地被入侵的雄狮,周身上下散发的怒意好似要把这周遭的一切撕裂。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你现在和我最心爱的女人呆在一起,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这句话堵的于坡说不出话来,事实确实是如此,他没法做出任何辩解,但却丝毫不让步的与沈念对视,温和的表情从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认真。
“沈念,江茴不是你的专属物,也不是三年前你圈养在怀里的鹌鹑,她是一个成年人,有做选择的权利,你最心爱的女人?”他侧过身子,意有所指的看向身后像只花孔雀的秦柔,“你的心爱的女人现在不是正在站在你身后么?”
江茴抱着狗愣在了原地,她还没想明白沈念是如何这么快的就能知道已经搬离了房子,就只见多年好友之间的火药味愈来愈浓,看这言语之间已经有了这么多年友情要在瞬间崩塌的感觉。
真tm的是一件烂事接着一件烂事,她忍不住在内心骂道。
秦柔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沈念和于坡闹的越僵,江茴和他的可性就越小,“江茴,你就算不在沈念的房子里住了,也要提前和他打声招呼吧?”
“闭嘴。”
“这儿没你说的份。”
沈念和于坡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蹦出这两句话,言语中更是丝毫不掩饰的怒意,一个是为了江茴不惜和自己多年好友闹翻,一个是还处在无法接受自己最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兄弟在一起的事实,两个人就像两只斗鸡,谁都不让谁一步。
秦柔被这俩人冲的翻了个大白眼,行行行,这是你们俩的地盘,我插不上嘴。
江茴轻叹了一口气,此时她没有精力再跟秦柔去计较有的没的,她抱着小狗横在了俩人中间,缓缓开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趁当事人都在,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吧。”
她抬眼看着面前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的沈念,一字一句的缓缓开口,“沈先生,我江茴三年前的误会也和你解开,也不再计较您的白月光秦柔小姐做出的任何事情,就像于坡说的,我不是谁的附属品,也不是被您关在笼子里的鹌鹑。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和选择真心的权利,我今天站在这里你还不懂吗?”
一把冷冰冰的钥匙递到沈念的面前,江茴此时看着眼前和她认识了五年的沈念,眼底闪过一丝不舍,但随机就被理智淹没,她不能动摇,只要她在沈念的温柔中来回摇摆,伤害的就不只她一个人。
沈家的企业,hoshi的秋季秀,于坡这么多年的陪伴,住在疗养院的父亲,还有她刚刚开始的设计之路,都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分崩离析。
对不起,沈念。
她在心底小声的道歉,我没有办法在这么多事情之前还仍然真诚的面对自己的内心,我也不值得你这么喜欢这么惦记,秦柔也好,谁也好,沈念的身边永远不可能是江茴就对了。
就像三年前的她,是背上协议合同的赌鬼的女儿,他是心里揣着别人的天子骄子,两个人就像是交叉线,有相遇的那一秒,却最后还是要分道扬镳。
沈念的心就像是坠入了最深的海底,冷意从后背缓缓的爬上了后脑勺,他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江茴的这些话却又让他分外的清醒,认清眼前的事实。
“鹌鹑,你骗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