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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理走得悄无声息,等宁致从美人堆里抬起头扫向四周时,就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影子了。

“怎么没看到甄理了?”宁致走到苏格格身边问。

苏格格心想甄理那妞儿还真是没看错,宁少可不就是对她很有意思么,难怪躲得那么坚决。

“她有点儿不舒服,睡觉去了。”苏格格道。

“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宁致似乎一点儿没觉得自己的问题唐突。

苏格格肯定不会泄露甄理的私事儿,一准儿是又被她家梁教授给刺激了,除了她家梁教授,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可能是累了,没事儿的,她晚上还要玩赛车呢。”苏格格道。

宁致挑了挑眉,“她也玩赛车?”

甄理玩了三年赛车,就在她十五岁上大学那年开始的。

十五岁高考之前,甄理第一次鼓起勇气在她家梁教授面前说想要考艺考,想要走自己的路,她一点儿也不想读理工科,更不想女继母业,搞什么科研。

结果不言而喻,甄理闹过离家出走,被她父亲找回去的时候,梁教授停了她所有的零用,连徐包子都不许吃了。

深夜。

甄理坐在车里,想起那一次梁教授也是让自己收拾包袱离开,一点儿也在乎她当时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那时候怕得瑟瑟发抖,以至于后来又乖了三年。

但这一次甄理倒是不再害怕这种惩罚了,经济独立的确有很大的好处,她还求之不得能搬出去呢,那就再也不用早晨五点起床了。

汽车的发动机开始嚎叫,黄蜂色的兰博基尼在山路上呼啸而过,快得让人只能看见一道亮眼的黑黄相间警戒色。

山路弯弯曲曲,而且狭窄,只有双车道,本就不是为赛车修的路,临时被这些二世祖征用来做赛车道,更添刺激。

引擎“呜呜”地嚎叫着,就像三十几楼夜里刮着的风,让人心惊胆颤,光是听着就已经刺骨。

甄理的旁边并没坐着人,因为根本没人敢坐她的车。

当初甄理在赛车界刚出道的时候,号称拼命三娘,就因为胆子太大,不怕死。苏格格和张子尧在她身上赌车,可发了不少横财。

山路上闪着黄光、红光,亮蓝,还有骚包的幽夜紫,苏格格有些担心甄理,往引擎盖上一跳,站起来往山对面的垭口看。

“哇哦。”苏格格一看到那道黄蜂色亮光就欢呼了起来。

不过苏格格似乎高兴得太早了,就在大黄蜂的前面,那辆定制色的幽夜紫,跟个幽灵似的眼看就要越过弯道,第一个到达终点了。

结果甄理的黄蜂往前一横,在空中化了一道让苏格格惊声尖叫的s线,后面两个车轮在某个瞬间已经完全掉出了山崖。

若是速度不够快,那辆大黄蜂肯定就掉下悬崖了。

甄理就是擦着悬崖边儿在弯道超过了那辆幽夜紫,第一个到达终点。

苏格格看到甄理的第一瞬间就是一掌劈在她背上,“甄理,你不要命啦?!你这样玩命下次再不许玩车了。”

“谁说不要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我心里有数。”甄理佯做自信地道。

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苏格格正要追问,就听甄理道:“你帮我下注了没有?”

苏格格知道这是甄理不想谈,所以在转换话题。

“当然,而且是黑马。宁少的人没跟你赛过车,不知道你的实力,哈哈,这次咱们绝对赚翻了。”

要知道宁致他们赌车,赌的可不是小数目。

甄理欢呼一声,往苏格格越野车的引擎盖上一跳,大声叫道:“音乐!”

刺激仿佛烈酒,山顶上瞬间就响起了节奏感十足的狂欢曲。

甄理将身上的皮衣小外套一脱,在指尖上一甩,转成了伞扔了出去。

熟悉甄理的那几个狐朋狗友立即欢呼了起来,“理理,来一个,来一个。”

自然是要来一个,这还要人说。

甄理急需发泄。

音乐很带劲,震耳欲聋,甄理的动作也很带劲儿,每个节奏点都是铿锵有力。

腰很细,腿很长,舞很魅。

曹德在旁边吼道:“甄理,你欠我的脱衣舞呢?”

这个真有点儿不地道了,当时甄理的投篮未必输的,完全是被张子尧给搅和的。

不过愿赌服输,甄理的腰一软,做了个后弯旋地的动作,本来左腿长及大腿的黑色腿袜,就被她推到了脚踝处。

黑色腿袜一长一短,有着异样的不对称美,何况露出的大长腿在夜里白得近乎刺眼。

周遭口哨声四起,甄理在空中做了个后空翻,又接连做了个侧空翻落地,难度极大,看得狼嚎四起。

甄理往曹德面前一跳,当着他的面将质量不怎么样的做旧白t恤下摆一撕,撕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来。

口哨声吹得更响亮了。

甄理将长条碎布的一头教给曹德,然后迅速旋转了起来。

只听见“刺啦、刺啦”的声音,甄理那件菜市场价格的t恤就像削苹果一样,被撕成了一个圈。

不过最终肩膀以上的白t恤还是留了下来,小碎布挂在甄理运动bra的上面,还颇为性感。

只是运动bra的既视感完全不能满足现场人狼们,都开始起哄,“脱掉,脱掉。”

甄理重新一个助跑,潇洒漂亮地再次跳回引擎盖上,双手一抬,腰肢随着节律扭动,将那仅剩的白体恤从头顶拿掉,露出玫瑰色和烟灰色叠搭的bra肩带。

手刚伸到肩带处,似乎将要未要脱掉肩带的时候,音乐就进行到了最后一秒。

甄理一个漂亮的空翻从引擎盖上跳下,做了个漂亮的收尾动作。

这一场热舞加“艳舞”下来,虽然眼睛没占到多少便宜,可是现场气氛却被甄理给完全地调动了起来。

一群人在山顶上狂魔乱舞起来。

隋遇看着在人群中狂欢的甄理,恣意地扭着腰,肆意地喝着酒,很难想象今天早些时候这个女孩儿还在哭泣。

年轻女孩儿的喜怒哀乐转换太快,隋遇无意关心,她们的人生不过才开始,能经历什么风浪,所有的情绪无不浮夸。

那只能叫“为赋新词强说愁”。

不过隋遇不得不承认,甄理的确是人堆里最亮眼的那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恣意得叫人没法儿不注意她,隐约还带着羡艳。

宁致碰了碰隋遇,“咱们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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