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丫头这没头没脑的话,张东明显愣了一愣,然后他就明白过来了,定然是顾横波误会他是一个落魄书生,所以才给他免费。
虽然还没有做好最后决定,但是现在美人邀约,张东自然是不会拒绝,且和她交谈认识之后再决定吧。
便点点头,在小丫头的引路下,走进了眉楼之中,然后来到了顾横波的房间。
张东发现,房间布置得特别美丽精巧,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书香气息,还有一顾沁人心脾的美人体香。
顾横波正站在窗前遥看迷蒙的天际,听到脚步声响起,她袅娜地转过身来,请张东在一张有靠背的红木凳子上坐下来,她也在对面一张藤椅上坐下,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张东,轻声说:“公子看上去气概不凡,为何流落至此?如果有什么困难,请尽管说出来,我顾眉能够帮助到的一定不会含糊。”
浓浓的感动涌起张东心中,历史上,顾横波就格外豪爽大方,不拘小节,和柳如是很相似,今天他总算是领略到了,而正是因为美人有这样良好的品性,才能够成为秦淮八艳之一,留下千古美名。
他还来不及回答,又有一个小丫头兴冲冲奔进来,娇媚地喊:“眉姐,江左著名才子龚鼎孳前来求见。”
张东心中凛然,脑海中急速闪过此人的资料。
龚鼎孳是明末清初文学家。安徽合肥人。崇祯七年中进士,出任湖北蕲春县令,崇祯十二年任兵部给事中。赴京途中,结识南京名妓顾横波,携其进京,后娶为妻。初居宣北坊海波寺街“古藤书屋”,后迁至宣武门外大街,寓号“香严斋”。
龚鼎孳祖父和父亲都颇有文名。而他少年早慧,十二三岁时即能做八股文,亦擅长诗赋古文。文思敏捷,才华横溢,往往数千言的文章,能够一挥而就。且词藻缤纷,都不点窜。
时人把他与江南的钱谦益、吴伟业并称为“江左三大家”。
龚鼎孳在明亡后,可以用“闯来则降闯,满来则降满”形容。气节沦丧,所以在乱世中一直屹立不倒,而且他风流放荡,不拘男女,但对顾横波一直宠爱有加。
在历史上,顾横波虽然嫁给了龚鼎孳,但他们第一次相见,却不是今天,还要过那么半个来月,但是,张东后脚一进门,龚鼎孳前脚就踏进来了。
可见,凡是张东想要改变历史,历史都会努力修正,让其保持原样。
顾横波自然听说过龚鼎孳的名声,自然也知道他是今年高中的进士,她的俏脸上浮出欢喜之色,赶紧吩咐那个小丫头把龚鼎孳请了进来。
龚鼎孳看上去英俊非凡,儒雅气息格外浓郁,但又有着少年得志的一份锋芒。
他一进门就目光灼热地看着顾横波,脸上浮出色授魂与的表情,显然也是为顾横波的姿容所倾倒。
顾横波娇笑一声,把龚鼎孳请到另外一张有靠背的红木椅上坐下来,和之娇媚地客套了几句,就巧妙地打探出他来到这里的缘故,原来龚鼎孳这是进京赴任,路过秦淮河,听到顾横波的才气和艳名,便前来求见。
龚鼎孳见房中还有一个男性,而且比他还要英俊,气场似乎比他还要大,他感觉满身不舒服,便有意无意问:“顾姑娘,这位公子是?”
顾横波不好解释,便取出一张银票,把清亮的目光投射到张东脸上,叹息着说:“公子你落魄到这里,我怎么也看不过去,这是一百两银票,希望能够帮助到你。”
龚鼎孳自然就听明白了,原来是一个落魄书生,心中大安,优越感也是迅速产生。
“顾姑娘,我不缺银子,谢谢你的好意。”张东摆摆手,感。
见顾横波答应,龚鼎孳虽然心中很不舒服,但也没有办法把张东赶走。
幸好张东并不说话,只是用痴迷的目光欣赏顾横波的美丽姿容。
顾横波开始和龚鼎孳攀谈起来,两人都满腹才华,自然是越谈越投机。
顾横波还当场露了一手,画了一副兰花,逼真传神,栩栩如生,还真是美丽到极致。
张东暗暗赞叹,顾横波画兰果然有一套,能够和马湘兰比肩。
龚鼎孳不禁技痒,微笑着说:“顾姑娘,让我给你画一副小像,如何?”
顾横波欣然应允,当即凭栏而立,龚鼎孳调墨弄彩,很快就画成了一副“佳人倚栏图”,还自作主张地题上一首诗:腰妒垂杨发妒云,断魂莺语夜深闻;秦楼应被东风误,未遣罗敷嫁使君。
画技很是高超,画面美艳诱人,把顾横波的美丽基本展露了出来。
字体也龙飞凤舞,有大家风范。
这一首诗也算佳作,溢满了怜爱,明显的表露了相求之意。
顾横波含羞不语,不肯表明是否同意,只因为她对这种场面见得太多,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位陌生客人的许诺。
不过,张东却是能够看到她的美目中荡漾着一丝春色,俏脸上浮出了一丝钦佩和崇拜,显然,龚鼎孳这样的风流才子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龚鼎孳同样是花丛高手,自然也看出了一丝端倪,何况他非常自负自己的才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抱得美人归,心中不禁非常得意,现在见到顾横波对他的画作不做评价,他感觉有点儿遗憾,便把目光投射到张东身上,微笑着说:“这位公子,看你气概不凡,定然也是风流才子,何不也作画一副,让我等欣赏?”
他想要贬低张东,从而抬高他自己,这样顾横波对他的印象更深,说不定啊,等下她就会对他投怀送抱,答应做他的女人了,而他马上就可以给她赎身,带佳人去京城了,那是何等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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