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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岛修治冷着脸,擅自离开了休息室。
那束沾染了少年血迹的黄玫瑰,随着熊熊烈焰化作一团灰烬。
他从未告知过任何人自己的生日,唯一知晓这点,并且恶意满满送上诞生花的人只可能是潘多拉·亚克特。
黄玫瑰,属于太宰治的诞生花。
他的异常表现会让森鸥外有所怀疑,但这是剧本的必要内容,为了将来某日揭露所谓真相的时刻不那么突兀。这些零散片断会在最后时刻串连,拼凑出隐藏在太宰治这一身份之下的隐情。
港口黑手党本部及首领室遭到入侵,警备人员全部死亡。同天夜晚,位于横滨的梅勒斯分部大楼坍塌,根据现场废墟判断,明显与与入侵港黑的是同一人所为。隔日清晨,自欧洲本部前来处理相关事宜的梅勒斯首领潘多拉·亚克特,专机于西太平洋上方坠毁,生死不明。
一连串震撼人心的事件在极短的时间内接二连三的发生,让本就动荡不安的横滨被无形的手推搡入更为汹涌的浪潮。
而在表层剧本中,两枚同样遭受潘多拉·亚克特控制的棋子,终于借此机会达成同盟。
设定中,米哈伊尔·d是头脑型角色,即便他的异能力能让各国政府感到畏惧,但比起这些,最为出名的则是他的谋略。
早在一年前,他接到那通看似故意刁难的外卖电话时,便逐渐推测出整个局势状况。
这个推论首先要确定一点,那就是潘多拉·亚克特的时间操作系异能力除了暂停之外,能否真正逆转时间。
根据异能名【逆行】猜测,以及本不该认识自己的太宰治的主动接触,这种可能性概率并不小。
也就是说,他所处的时间线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在前往横滨监视之前,米哈伊尔知晓了太宰治是类似克隆人一类的产物。除了能力并未彻底复刻,其余部分完全跟潘多拉·亚克特一模一样。
从这点至少可以判断出潘多拉实际上是亚裔。
克隆体是否会受到【逆行】的影响,同世界上其他人那般,失去所有被抹消时间的记忆?
直到太宰治主动拨通了波洛咖啡厅的电话,米哈伊尔才彻底确定这一切。
他知晓太宰治的五感能被潘多拉共享,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只有极少数时间能脱离这种状态,以至于少年不得不终日带着面具生存。
生活被彻底监视的压迫感几近将他逼疯,连死亡都无法触碰的人生太过荒谬。即便能得到短暂的休憩,在虚无中摆脱掌控。但没多久,时间会再次逆转,将他拖回名为永恒的牢笼中。
太宰治是被困于由时间构造精致鸟笼中的囚鸟,木偶线紧紧束缚住他的关节,无法挣脱。
那大概是极为罕见的某些时候,一年前,同还是港黑首领私人医生的森鸥外一起生活的太宰治,难得脱离了控制。他尝试着与明面上和潘多拉沆瀣一气的米哈伊尔接触,短短几句看似无理取闹的要求,传达了常人无法解读的信息。
例如,在过去被潘多拉抹消的那些时间线中,自己的立场并不是一成不变。像是难以控制的意外因素,经常因各种微小细节变换阵营。
不然太宰治不会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
大抵是没有发觉异能暴走的真相,待唯一的幼子离世后,那些时间线的米哈伊尔将把所有漆黑羽翼遮掩、如神祗降临的潘多拉当做生命中最后的救赎。
并且对那个精神濒临崩溃的孩子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太宰治看到自己之后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与中原中也在造船厂与欧洲曾经的谍报员兰波对战的那日,自己以担心作为挡箭牌,特意前去暗中观摩了这场战斗。
两位少年的配合,让他不禁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与潘多拉·亚克特。只要互相将后背托付,便不惧遍布荆棘前路上的任何艰险。
年龄相仿,夙愿相仿,甚至连失去了生命中仅剩的微光也是一样。
初次见面时,他便被青年眼底镌刻着渗入灵魂深处的哀戚所吸引。那双诱人心扉的鸢色双眸只余一片死寂,像是饱受世间风霜摧残过后枯萎的花。脆弱、干涩,只需轻微触碰便会化作碎屑,彻底散落。
即将消逝的孤寂灵魂相互依偎着,在寒风瑟瑟的绝望深渊之中,将最后的温暖传递。
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至少,那时的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两人下定决心,要终结这场夺去他们过往一切的战争,然而潘多拉·亚克特却拒绝了联手的提议。
能令时间停止的【逆行】,与他能抹消万物的【群魔】相配合,只需简单的几次合作,便能从根源上阻止这场战争。拒绝了这些的潘多拉,让米哈伊尔加入了未来名声显赫的背叛者行列,以更为繁琐的方法实行计划。
就是在那段时期,米哈伊尔在背叛者的同伴,无意间发现了他的异能有着曾受人操纵的痕迹。
所谓的异能失控,从来不是意外。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最后的救赎竟然是将他推入地狱的罪魁祸首。
但是米哈伊尔越是深入调查,摆在面前残酷无比的证词愈发有力,与之相对的是他彻底失去血色的苍白灵魂。
又一次堕入黑暗,独自腐朽。
杀死费坚卡的人是自己,而在幕后推动着一切的,确是手握锋利凶器,戴着伪善面具的潘多拉·亚克特。
令人作呕。
大战结束后,为了实行复仇计划的米哈伊尔,假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隐忍着埋藏在心底的怒火,啃噬着将自己淹没的苦涩,继续与披着人皮的恶魔虚与委蛇,接受了安排前去横滨监视名为太宰治的少年。
他并不知晓,那个怙恶不悛的男人又在筹谋些什么。而除了年龄之外,与潘多拉完全相同的男孩,在这趟深不见底的浑水之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直到那通意义不明的电话打通。
潘多拉·亚克特的日常交谈方式都是歌剧腔,完全听不出原本声线是什么。只有关系亲密到一定程度,才偶尔有幸听到他的正常声音。
如若自己对用本音拨通电话的太宰治有反应,破例回应顾客前所未有的恶意找事要求,说明他与潘多拉·亚克特的关系已经很近了。
毕竟他开店这么多年,除了自己的伪装身份小菅银吉,波洛咖啡店从未有过店长亲自送外卖的先例。
而米哈伊尔在消失的诸多时间段内的立场飘忽不定,太宰治在确定了他与潘多拉的联系后,更进一步做出试探,隐晦的询问他是否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
倘若自己没有听出他言语中暗藏的意思,便代表了他彻彻底底与潘多拉站在一起,没有任何拉拢的可能。而那个疑似克隆体的少年大概会实施补救措施,在被拒绝配送之后,继续询问别家店铺,多次重复自己的要求,让这通电话成为他无聊期间的消遣行为。
但是一年前的自己,回应了太宰治。
他并不知晓少年能脱离掌控的时间有多久,再加上潘多拉·亚克特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若是被发现两人私底下有所交集,后果将不堪设想。
本就时间紧急,在贫民窟发生的意外更是为这次会面增添了难度。
无法抵达的米哈伊尔因羊的缘故发动了异能力,深知自己一举一动即将受到异能特务科监视的他,不得不将戏份做全,取消了这份订单。也因此,自己的立场再次充满了不确定性,让本就如履薄冰的太宰治不敢轻举妄动,一年以来没有进行第二次试探。
或许潘多拉·亚克特的掌控是更大的原因。
不知是否是逐渐触及到真相的缘故,在将喧嚣吞没的夜半时分,米哈伊尔偶尔会在睡梦之中见到许多一闪而过的破败画面。
如同老旧的相机胶卷,在时间的侵袭下逐渐染上斑驳之色,承载了不曾在他记忆中存在过的片段。
被仇恨束缚住脚步的迷茫旅人,在随时都会坍塌的梦境中前行,越是深入,老旧画面越是模糊不清。
米哈伊尔的指尖在画面中的费坚卡脸上停留,那是他难得展露出无忧笑容的模样,自己从未见到过的景象。
年幼的孩子穿着厚重外衣,坐在酒馆后院一架质地粗糙的秋千上咯咯笑着,任由家人一般的棕熊时不时地推一把。即便是在冰天雪地,这样的场景也令人感到心生暖意。
但是自己从未给幼子建造过秋千。
他继续向前走去,略过无数相似画面,脚步在一幅充斥着血腥味的相框前停驻。
那是浑身遍布狰狞伤痕的青年,血肉外翻的伤口与瘀痕交错,在被血液浸透的床铺上艰难喘息。只是肺部的严重损毁导致他难以汲取氧气,胸腔每一次起伏,都只能痛苦地呕出血沫。
不是潘多拉·亚克特,而是名为太宰治的存在。
但是身处这幅场景的自己并不这样认为。
大抵是被突兀揭露的真相刺激到无力思考,得知幼子死去的真相,爱意霎时间化作蚀骨的恨,名为复仇的烈焰将自己点燃。
但是恶魔怎么可能轻易被常人所捕获?
于是面容相同的太宰治成为牺牲品,承载了一位超越者的滔天怒火。被无法理解的感情所虏获,尚且迷茫之际,便被关入了灌注满爱与恨混杂而成毒药的牢笼,甚至无法依靠死亡逃脱酷刑。
直到世界重启。
这就是太宰治会下意识畏惧米哈伊尔的原因,那份恐惧,被自己亲手篆刻入他的灵魂深处。
更久远的画面破碎不堪,有的甚至散落成星星点点光斑,不待他触碰到便彻底消散。
米哈伊尔在残存内容中,见到了自高楼之上一跃而下的青年、见到了眼神死寂身穿草绿军服的青年、见到了在透明牢房中如同失去灵魂人偶般的青年。
他还看到了两个面容模糊不清的大学生亲昵地拉着手,指间对戒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耀眼光芒。如同名为幸福的感情那般,璀璨夺目,不禁令人向往。
梦境尽头,最后的画面,则是潘多拉·亚克特那张被即将失去什么重要之物的恐惧感填满的脸。
明明长相完全相同,甚至连衣着也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休闲服。没有任何理由,米哈伊尔却坚信他一定是潘多拉。
视野中的红色铁塔飞速后退,被脖颈处细线栓缚的银戒在眼前扬起。那瞬间,时间流速仿佛缓慢到几近凝固,他看清了戒指内侧刻下的字母。
【dazaiosamu】
梦醒了。
……
与魏尔伦的战斗是难得的天赐良机。
原本能将战损控制在咖啡店内的米哈伊尔刻意不对自己做出约束,硬生生让梅勒斯的分部大楼坍塌,又借替死去的幼子扫墓为借口,暂时离开了这座城市。
正如他所料,多年来盘踞在欧洲不愿踏出一步的潘多拉为了稳定分部人心,又不好在逝者一事上拂了友人的面子,不得不踏上那架未曾乘坐过的私人飞机,亲自前往横滨。
这一举动,却让欧洲各国政府疯狂敲响警钟。
潘多拉·亚克特本就是被官方势力警惕的人物,当年让他参与“壳”的研发或许是政府犯下最大的错误。接触了核心区域,再利用时间操控类的异能力,潘多拉轻而易举便掌控了大量不能被公开的机密信息。
更别说他在离去途中,承认了当年的“七个背叛者”也受其控制。
以至于个别脑子不太灵光、却因各种阴私身居高位的存在,被一封简简单单的匿名邮件撺掇,便着急忙慌下令袭击那架在天际翱翔的巨大铁鸟。
重新拾起当年指挥背叛者时的手段,米哈伊尔冷硬着脸,乘上了前往西伯利亚冻土的飞机。
借着将礼帽还给中原中也的契机,他摸清了港口黑手党的排班制度,确保自己提前做好代表着结盟的慕斯蛋糕能顺利送到太宰治手中。
既然中原中也已经加入港口黑手党,身为首领心腹的少年,必定会去了解自己这位搭档的资料。自然而然的,他将会知晓一年前的初次试探没有下文的缘由。
这一次,因飞机失事不得不暂时断开五感共通效果的潘多拉·亚克特,会在一段不小的时间内丧失掌控权。
对此能有感应的太宰治,得到了特意摆造成棋盘模样的蛋糕,暗示着即便是米哈伊尔,也不过是那人手下的一枚棋子罢了
相信那孩子能很快想清这一点。
——
微风轻拂着叶片苍翠欲滴的林荫道,除了自大海传来的咸涩气息,清新草木味也夹杂其中。两相交融,竟有几分别样的和谐。
待津岛修治的头发彻底干透,两人将一堆渔具塞回费奥多尔在附近的据点,继续手拉着手,漫步在附近小道上。
潘多拉·亚克特如今生死不明,搜救船仍在失事海域游荡,尝试寻找飞机残骸,不抱希望的打捞遗体。
可惜这注定是无用功。
顶着十五岁皮肤,一身休闲服,时不时蹦哒两步的津岛修治目光在路边野花上稍作停留,沉思道:“黄玫瑰,大概没什么人会往诞生花方面想吧。”
“就剧本而言也很合适,已逝的爱,明晃晃的嘲讽呢。”费奥多尔回答着,顺手拂去一只在恋人背后停留的瓢虫,“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两个太宰治放一起,和谐相处的可能性小,互不理睬概率更大。实在避不开交涉的话,大概会变成互揭伤疤的焦灼场景。
早在专机起飞前,津岛修治就算好了抵达时间,以潘多拉·亚克特的身份提前订购了一束属于太宰治的生日花,还特意要求不要修剪根茎上的尖刺。
不出意外的话,位于港黑总部的少年会在他踏入横滨的那一刻,收到这份恶意满满的礼物。
恶心人他是专业的,哪怕这只是剧本。
“正常情况来说我应该再多消失一阵,看看潘多拉·亚克特死后都有什么牛鬼蛇神跳出来,不过如果是这边世界的话完全没必要……”
眼尖的从密密麻麻旺盛的草丛中找到一颗四叶草,津岛修治眼神一亮,原本有些无力的声音恢复了些许活跃感,只是嘴上仍念叨着乏力的话语。
他捏着被摘下的草叶,叹气说:“好无聊啊费佳。”
“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调数据。”费奥多尔回应着,微微低头。
见到恋人过于默契的反应,少年嘴角勾起,将手中草茎编织在对方鬓角处,勉勉强强维持了要散不散的麻花辫形象。
果然还是头发长一点好编。
不像他,每次折腾个小樱桃发型都要忙活好久。
津岛修治满意欣赏着魔人的新形象,点点头道:“所以说无聊啊,修改器一下子把数值拉到最满了,游戏体验全无。”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们不是真正的玩家。”
无法彻底摆脱管理员的身份去沉浸游戏。
思及最近的工作,津岛修治若有所思地皱皱眉,“最近的剧情没有什么维护的必要,也就是一年后的龙头战争,总之先看看横滨有什么快要嗝屁的异能力者资产刚好是5000亿的……”
范围已经缩到最小,想要确定人选并不难。
为了开启重要剧情线,被锁定的人选到时间没死的话,就赏一枪。
环顾四周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座椅,费奥多尔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小镇,提议说:“找个地方坐坐?”
下意识拉开了系统面板,明晃晃的九点二十位于右下角。一袭卷发的少年目光漂移,声音放空,“这个时间……拉面店都没开门啊。”
毕竟这边鲜少有早餐店。
“只能去便利店随便买点什么了,不过附近有学校,大概会被当成逃学的不良少年吧。”费奥多尔点点头道。
跟年纪轻轻不去上学混黑的两人不同,横滨以外的地域非法组织没有这么猖狂,更加接近现实世界。
也就导致了他们在街头乱晃的行为像是不良。
更何况今天并不是休息日。
“无所谓啦那种事。”
毕竟早就毕业多年,现世中的两人都是名牌大学出身,换做文野世界也没兴趣继续安安份份念早八百年学过的知识,索性彻底无视掉。
要知道番剧中的主人公鲜少有刻画认真学习的一面的。
两个身份危险到警察局都有通缉令的少年并肩走着,来到了就近一家24小时便利店。
距离潘多拉·亚克特现身还有将近十小时,在那之前,他们都能悠闲自在度过。
从货架上拿起两盒零食,费奥多尔头也不回,随意询问着,“竹笋乡还是蘑菇山?”
“都要……”身子半蹲,在货架最底层扫荡的津岛修治闷声答道。
“不、倒不如说这边原本根本没有这些零食,别说派系之争了,现在市面上有的全都是梅勒斯麾下的产品好吧。”
他猛地抬头,控诉的眼神落在了两盒零食的logo上,同属于梅勒斯。
津岛修治最初将势力范围扩展到日本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现了这边零食界的匮乏。
许是异能大战的缘故,原本现世中存在的诸多老牌零食在这边完全不见踪影,甚至连争执了几十年的竹笋蘑菇顶上战争都没有对应的存在。这让他立刻拍板,开启了梅勒斯巧克力饼干的生产线。
如今两党的战争在梅勒斯的暗中推动下,隐隐有了雏形。
将一堆零食放在公园一角的长椅中间,皮肤泛着病态白皙的少年靠着椅背,叼着一根原味pocky说:“难得见个面,这里也没什么监控,对一下剧本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逻辑不通的地方。”
“嗯……也是呢,毕竟到时候想要瞒过卡米亚可不容易。”津岛修治撕开一包蟹肉馅的饭团,赞同的附和着。
江户川乱步,身为原作中被自己承认的侦探社最强的男人,即便是身为管理员的他也不得不谨慎行事。
这份剧本倘若翻车,后果惨烈到连两位导演都不愿面对。
“嘛,现在的情况是这样。这周目的太宰治拥有了所有周目的记忆,但是对于潘多拉刚消除了他记忆的事一无所知。”少年顺手将恋人嘴中的pocky掰走一半,当做老师手中的小教棒,在半空中挥舞着,“然后假装跟以往轮回一样,只有最初一周目的记忆与些许零碎片段。”
将包装盒递到对方面前,费奥多尔顺手揉了一把他蓬松的头发,“不过可惜,敌人开了上帝视角,瞒不过去的。”
“这么一看好惨啊我。”津岛修治惬意地眯起眼,咔嚓咔嚓啃着巧克力饼干,不带任何感情波动棒读着。
实际上,这是剧本中的最后一次轮回。
将无数时间线拧成一团的潘多拉,达成夙愿的最终条件已经满足了。
剩下的,只待某个时刻降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