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楠枫寻思着这里面想来也有故事。
遂又为小河灯渡了些真气。
影儿以为秋楠枫大发善心救了河灯,连忙跪拜磕头致谢。
被秋楠枫拦住了。
“你别急着谢我,我不过是渡了些真气,可以让他再续命一时,并非真的救了他。想我帮他也不是不可能。你这姑娘看起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做事上却如此小气,连实诚的话都不肯说,叫我怎么救?”
闻言,女子面生愧疚不安,张望着海面,才徐徐将事情说给了秋楠枫。
江陵临海,每隔几年都会出现海啸海水上涨的情况。
十几年前,这片海域曾经发生了大的海啸。
海水漫过海提,将整个越氏宗门也淹了。
当年越氏门下遭遇大难,一直退避旧宅。
河灯的本体本是越氏宗门大殿中央祭祀台上悬挂的一盏古灯,江陵人杰地灵,灵气充沛。
原本古灯吸收天地灵气,加之宗门里常年祭祀庆典祈福所致,古灯渐渐心生灵气。
成了一盏有了自己灵体的古灯。
古灯本想待在越氏宗门虽说乏味的很,与这群弟子一起,十年如一日,毫无新意。
但越仙尊这人心善,又温润,古灯待的也舒坦。
某日,闲暇之余,越仙尊在祭祀台前祈福时竟发觉古灯有了灵气。
便与他闲话,时日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
越仙尊曾与他许诺,必会助他修炼成仙,走上正道。一直劝他不要误入歧途。
他一直铭记在心,将越北尧当做引路恩人。
十几年前那场大的海啸,淹没了越氏宗门。
古灯被海水浸透,灵气溃散。
他在海水的浸泡之下,静静看着越北尧忙前忙后,将那些受难的人都救离。
水越涨越高,他却始终没等到越北尧来救他。
一等几年过去了。
好几年的时光,他都在海水里浸泡,原本修炼的灵气渐渐溃散,漫漫人生了无生趣。
他只管坐等死。
某日,上元节,有河灯没落海中。
正好挂在了他的灯架上,河灯之上有祈愿者的心愿。
一时好奇,他看到了河灯上的心愿。
一名女子留下心愿:等风来,等花开,等你来。
古灯琢磨着那些字眼,一时觉得心血来潮,世人万千,河灯无数。
独独这一盏停留在他面前。
这兴许便是越北尧口中的缘。
缘生缘灭,自有定数。
但若不争取,即使有缘,也无分。
他发誓要去找那女子。
古灯的本体是挂在了海中的珊瑚海草中,他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可河灯的本体是挂在他之上。
某日遇到了一只千年的老龟。
老龟在海中千年,也无趣的很,偶尔会和古灯闲谈几句。
知他心愿,老龟便告诉他,可以出灵换体。
古灯在老龟的帮助下,耗费了很大的精力,将自己的灵体从古灯移到了河灯之上。
又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将河灯修炼与自己融为一体。
老龟曾经说过,这借来的外壳终究是借来的,十年算是久的。
若是十年之后,他没有回到自己的本体,回天乏术。
他成了河灯之后,便一直游到了岸边,奈何他还没修成人形。
只能在海岸边搁浅一直等女子再来放河灯。
每年上元节,海岸边有无数人的放河灯,可他始终没等到那个记忆中的女子气味。
直到又隔了一年,这一年冬日梅花盛开,江陵地界的不少花都绽放了。
他在海岸搁浅,终于嗅到了属于那个女子的味道。
她一人独自站在人最少的海岸边默默垂泪。
河灯飘到了女子面前,女子微惊,见到这盏河灯的光与其余的河灯不同,女子捧起河灯,却见河灯的灯芯一闪一闪。
河灯是祈愿的,女子想这是他人祈愿的灯,又将河灯放回海中。
谁知屡次放入,河灯始终不走,只是静静的待在她面前。
被浪潮推走,他又折了回来。
反反复复,女子终于无奈,蹲下将河灯捡起,看了看河灯。
发觉这盏河灯之上还残留着当年的心愿。
没入海中的河灯,祈愿的字迹寻常笔墨写下的都会还谁冲淡消失,想到这,她一直祈愿用的是遇水不化的墨汁。
上面写着:等风来,等花开,等你来。
这不就是她几年前祈愿的河灯。
难怪这河灯看着有些陈旧,还有部分被海水浸泡显出的残败感。
几年的河灯再次出现在曾经放走的地方,女子心中又惊又喜。
将他带回家中。
回家途中看到沿路的花开的正好,女子心中大喜。
将河灯放在闺房里。
闲暇时间,便与他说话。
河灯唯恐自己吓到女子,自始至终都没敢说话,只是耐着性子一直听着女子诉苦。
在人面前,她总是笑的如沐春风,落落大方,温静娴淑。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女子才会偶尔诉说心中苦闷。
女子出生在富裕的家庭里,是明正其实的大家千金。
宅子里每日总是侍奉的丫鬟过来伺候,都被女子一一打发送走。
大小事务,她事必躬亲。
偶尔抚琴看书,作画。
时不时的带着河灯坐在庭院里白日赏花,夜里看星。
一过三载,河灯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谁知,三年后,恰逢女子久居在外的父亲回家,她的父亲是一位征战边关的将军。
常年驻守边关,很少回家。
这次回家,带着一位俊秀的军官回了家。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八抬大轿,只有上百匹的骏马。
女子要出嫁去很远的京城,夫家是她父亲手下的一名将军。
当年女子只有十六岁。
她不想嫁人,对那位年轻有为的后生将军也没半点好感。
那时的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所谓出嫁没有商量的余地,父亲回来的当晚,便随意做了几桌菜,与自己手下的官兵吃了一席。
当夜,在他们的府上,便是算与那位后生将军成婚了。
成婚当夜,女子默默垂泪,哭了很久。
她捧着河灯说,【母亲说,她只是去找父亲,会回来看我的。父亲终于回来了。母亲却不在。父亲说,他没见到母亲。不知她去了那,别人都说,母亲是逃走了。不堪独守空宅,离开了父亲。
父亲下了一道休书,将母亲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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