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堂。
镜红尘办公室。
“真的要走吗？”
镜红尘望着对面的英俊少年，饮了一口苦茶，无奈地说道。
“是的。”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堂主，您不必再说了。”
佐井笑着摇了摇头，制止了镜红尘的话。
“检查报告您也看了，生命气息不受控的流逝，这已不是帝国目前的科技能解决的了了。”
“…”
镜红尘沉默了。
说实话，自从第一次见到佐井，他就发现了后者身上的诡异之处，明明没有一丝魂力，却能击败一个魂王。
不过由于他救下了笑红尘与梦红尘，他也没去深究，只当他身上有什么奇物可以掩盖魂力的气息，并且为了感谢他，还把他接进了明德堂。
而自从佐井进入明德堂后，仿佛彻底被激发了天赋，凭借一些清新出奇的思路，接连不断地打破一个个魂导器发展中的桎梏，直接将日月帝国魂导器研究往前推动了近千年。
原本镜红尘还想趁佐井在明德堂期间，研究一下他身上的秘密，但后来随着佐井后来在魂导器上的成就愈发显著，以至于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对于后者身上的诡异之处也逐渐被他淡忘。
直到前天下午，佐井突然找到他，开口就要辞行。
作为他最得意最优秀的学生，他自然是极力挽留，开出了各种优厚条件，各种神仙待遇，然而依旧挡不住后者离开的决心。
不过他一次次不厌其烦的询问下，佐井总算说出来一个让他出乎意料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的原因。
得了绝症？！
而在说出这个“真相”后，佐井也开始满脸“悲痛”地和他解释他一直在意但后期却被淡忘的诡异之处。
天弃之体？
先天各种天赋属性直接拉满，学习能力更是天下最强，虽无法获得魂力，却能使用部分天地之力进行战斗，而正是由于天赋过于逆天，这种体质的人往往活不过二十岁…
这一套说辞给镜红尘整的一愣一愣的，以至于他当时就耿直地说没听过什么天弃之体，是不是在蒙他。
佐井的解释是这个体质只在斗罗大陆出现过，在日月帝国自然没有与之相关的记载。
当然，这种说法显然糊弄不过镜红尘，在他一再的要求下，佐井被送去体检…
就在刚刚不久，体检结果出来了。
身体功能一切正常，但就是生命力在不受控且不可逆地流逝，诊断评价：神仙难救。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饶是镜红尘这种理智的人，也不得不去相信佐井的解释的说辞。
“唉…”
良久，镜红尘无力地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我也没资格再去限制你什么，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可能成为十级魂导师的人，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佐井低下头，神色“悲痛”地说道：“我…让堂主失望了。”
“哪里，这种事你能以如此平静的心态去面对已经属实难得，我若再因为自己的期望去指责你，便显得太刻薄了。”
“多谢堂主理解。”
“好了，我们两个就不必再讲这些客套话了。”
镜红尘随意地摆了摆手。
话已经说开，他也变得从容了许多。
“你要离开的话，是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在帝国四处看看，找个安静地地方独自等待…死亡。”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的话，我尊重你，不过若是你想留在明德堂的话，我可以申请将你葬在明德堂特别魂导师公墓。”
镜红尘缓缓说道。
“？！”
佐井顿时瞪大了眼睛。
明德堂特别魂导师公墓，这是一个葬着明德堂历代先进魂导师的公墓，只有为魂导器发展做出划时代突破的魂导师才可能被葬在其中，历史上甚至就连某些贡献不够的明德堂主都进不去。
由于其具有社会性，只凭魂导器贡献来作为是否有资格进入其中的评判标准，自日月帝国建国以来，这里就成为全体日月帝国魂导师的精神圣地，神圣程度甚至超过日月帝国皇陵。
若是能葬在那里，必能流芳百世，受后人万世敬仰。
“多谢堂主挂念，不过小子资历尚浅，与史上各位伟人葬在一起，实在有愧。”
犹豫片刻，佐井还是选择了拒绝。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真的去不了。
毁灭之神出手，自己恐怕死得连灰都没有，下葬？葬个屁！
“这就是你谦虚了，你的成就，不下于葬在那里的任何一个人，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你的这可是所有魂导师梦寐以求的好去处。”
这次佐井没有说话，只是礼貌地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那便算了…”
镜红尘没有多说什么，沉默片刻，反倒有些若有所思起来。
“…或许不在意名利，这才是你能走这么远的原因吧。”
“…”
佐井笑而不语。
交谈陷入短暂的停滞，片刻后，平静由镜红尘打破。
“对了，走之前，你要不要去看看我那两个孙子孙女？”
镜红尘突然笑着说道。
“小梦那丫头可是很喜欢你的，你就这么走了，她恐怕很伤心啊。”
“额…还是算了吧，见到那两个小家伙，恐怕又要缠着我玩，到时候我怕就走不了了。”
佐井一副害怕的模样。
在明德堂这段时间，除了研究魂导器，闲余时间他就被迫和笑红尘与梦红尘玩，在此期间，他着实见识到小孩子可爱又可怕的一面。
“哈哈哈哈…”
见他这副模样，镜红尘哈哈哈大笑起来。
由于梦红尘两人的父母离开地早，这两个小家伙从小就被他宠坏了，别的明德堂弟子碍于他的身份，碰到他们只有挨欺负的份，也就佐井能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压他们一头，不过恐怕也是被折腾地够呛。
“笑与梦这两个孩子不久前刚觉醒武魂，更加闹腾了，你走之后，他们又要来折腾我了。”
镜红尘无奈地说道。
“堂主，这可不能怪我，自己的孙子孙女，当然要自己宠。”
佐井拒绝背锅。
“…说的也是！”
“哈哈哈…”
佐井也是爽朗地笑出声，不过想到笑红尘与梦红尘的结局，他顿时又笑不出来了。
思索片刻，佐井缓缓开口道：“堂主，关于那两个孩子，我想给您一个建议。”
“哦？说说看。”
镜红尘饶有兴趣的看向他。
“笑与梦的天赋很好，武魂本身也很优秀，最好别让他们服用丹药来提升魂力，否则恐怕会导致他们的根基不稳。”
佐井认真地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镜红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不过以丹药来辅助修炼，进而尽快掌握更高阶的魂导器，这是帝国长期以来探索出的修行方式，除非他们一直跟在我身边，否则进入到皇家学院，为了追上教学的进度，他们也会被要求吃丹药的。”
“…”
原来如此。
佐井有些明白了。
他以前一直以为是镜红尘为了增加自己在帝国中的份量，强行给笑红尘和梦红尘吃丹药，以便他们在全大陆魂师大赛上取得足够耀眼的成绩，或者单纯是笑红尘渴望强大的力量，自己要求吃丹药以便在全大陆魂师大赛中装*，但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这其实是日月帝国长期发展一来流传下来的劣根性。
就像原斗罗大陆三国抵制魂导器一样，日月帝国对魂力的修炼同样非常不重视。
高层的思想不转变，教育的制度就不会变，只要接受现制度的教育，不管经历多少代，两大势力的魂师都不会意识到自身的缺陷。
原著中，史莱克正是有穆老这种高瞻远睹的高层意识到魂导器的重要性，再加上霍雨浩这个外挂，又给了原属三国几千年的喘息机会奋起直追，这才不至于一直等到千年后日月帝国研究出斗铠，对原属三国展开单方面屠杀的局面。
当然，虽然双方都有缺陷，但从结果来看，显然不使用魂导器的原属三国的思想问题更大一些，果然“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诚不欺我！
沉默片刻，佐井仿佛做了一个决定，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您有没有想过，改变这个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