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由于高三部已经回家复习了,楼上的那几楼黑乎乎的,其他班再这么一收拾,灯一关,学校一下子暗了很多。
薛溢辉往走廊上一站,一阵风吹过来,带着点热气扑到脸上。
后门那条街吵吵嚷嚷的,小摊贩还没回去,也不知道是因为声音传的远,还是因为肚子饿了,摊鸡蛋饼的滋滋声很……悦耳。
“饿了吗?”许溺说,“刚刚也没见你吃多少零食。”
薛溢辉摸摸鼻子:“光顾着看你了不是。”
许溺笑了:“那成,我陪你吃东西去。”
大概也是最后一天放松,后来闲着没事,许溺就陪着薛溢辉从街头一直吃到了街尾,吃得死撑,都得扶墙走回家,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好半天没能缓过劲来。
班会实质上已经是许溺自己给自己最后的放松阶段了,截止周五的班会结束,许溺才完全投入到这次考试里去。
全身心的冲刺。
最有感受的应该是薛溢辉,很明显能看出来,许溺最近连话都少了。
早上进教室,许溺除了课上之外便就是刷题,全国各地历年的高考卷,一套又一套地刷过去,再一个一个分析题目答案。
几个星期过后总是,离考试只有七天的时间了,学校升旗仪式的时候讲了很多激动人心的话。
薛溢辉隔着几排的队伍,许溺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校服松松垮垮系在腰间。
考试当天,二中作为考点已经全部密封了起来,为了给考生一个安静的考试环境,离校近的几条路都不允许车辆通过。
“准考证,铅笔,橡皮……”薛溢辉照着纸条上读了一遍,“还有什么……你都带齐了吗?”
许溺笑着把手覆在薛溢辉手中的纸条上:“别以为我昨天晚上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都查过好几遍,放心,都带着。”
“你说明明是你考试,为什么我会紧张。”薛溢辉叹了口气,“考前等的这段时间真是……临上战场似的。”
“皇上不急,你急。”许溺说。
薛溢辉愣了愣,过了几秒骂了一句:“你才太监。”
“考不好没事,”许溺心很大,“我要求不高,读完出来能找工作就行。”
薛溢辉没理他,左右看了看,一群学生的家长给孩子又是擦汗又是打鸡血,让孩子放松,突然想起来:“你妈妈呢,阿姨不来吗?”
“她不来,”许溺轻飘飘地说,“她没时间。”
高考的三天,薛溢辉也算是男友力爆棚,从来不做饭的薛溢辉居然顿顿都亲自下厨,许溺有点惊讶。
薛溢辉把它们亲切地命名为“男朋友餐”。
名字起得一点水准都没有……
高考的三天过得非常快,接许溺回家之后,薛溢辉兴致勃勃的煮起了泡面,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倒没有想要好好犒劳自己男朋友的想法了。
不一会儿,薛溢辉端了两碗面出去,也不知道是脑子抽抽还是因为许溺放假特别开心。
薛溢辉把面放下,看着许溺吃了几口,突然开口道:“今天晚上我们做吧。”
许溺坐在对面捞起一筷子面,顿了一下,把一个嗝硬生生憋了回去。
场面陷入了寂静。
“不是……”薛溢辉干咳了两声,尴尬地解释道,“其实是我想试试在上面……”
许溺看着他没说话。
薛溢辉感觉不对,想到许溺可能往歪的地方想了,又赶紧补了一句:“就是你不需要动。”
“……”
你看看这说的是什么混蛋话。
薛溢辉脸烫的不行,低头捞了一筷子面,吃了一口掩饰尴尬,自暴自弃道:“我就是想换个新姿势试一下。”
许溺怔了一下:“换一个姿势?”
薛溢辉闷闷地回了一句:“也不算是。”
许溺会意,轻咳着笑了一下。
他也猜到薛溢辉心里想要干什么,对于这方面的事,薛溢辉从不主动,一般都是许溺想起来了,想干点儿什么,拉着薛溢辉来一次。
十八|九岁的男生正是体力旺盛的时候,薛溢辉也是个男人,是男人总得多少有那方面的想法,毕竟自己撸和与自己喜欢的人做,是两种不一样的体验。
不过薛溢辉好面子,偶尔想到些什么也是尽可能不说。
许溺勾了勾嘴角,见薛溢辉的害羞样子,什么都没说,两人齐齐低头吸面。
等薛溢辉吃完,许溺露出一抹坏笑:“你想在上面?”
薛溢辉放下筷子,红着脸抹了抹嘴,点点头。
“就一个姿势也太不符合我学霸的身份了吧,”许溺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了下沙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对沙发有着强烈的执念,“我看过的小视频可比你看过的多。”
薛溢辉抬头看他,正好对上许溺黝黑清亮的眸子。
家里光线一直不是很亮,记得刚来的时候许溺说过,太亮没有气氛。
要什么气氛呢?
以前薛溢辉总搞不明白。
“要试试么?”许溺闪烁着眸子看着他。
简直勾了魂。
许溺一下子站起来,没等薛溢辉说什么,一把将薛溢辉打横抱了起来。
“我今天没别的想法,只想一心一意……”许溺闻着薛溢辉的发香,嘴唇轻蹭薛溢辉耳垂,轻轻落下一吻。
许溺轻声道:“就想把你顶得喵喵叫。”
许溺把薛溢辉放下来,薛溢辉脚跟没站稳就被按在墙上反复啃咬,他本身就没什么力,被亲得腿软,软塌塌地趴在许溺身上,眉毛脸颊嘴边耳边,无一不是许溺粗重的喘息。
他不清楚自己最后是怎么被抱进房间,怎么主动去迎合许溺和自己的床事,酒精的作用下,薛溢辉满脑子都是疯狂到极致的兴奋,天旋地转找不着北,偶尔疼狠了,许溺会停下来亲亲在他唇角吻一下。
薛溢辉拼命咬紧牙关,还是没能忍得住,叫了一声之后便也不忍了,许溺也没忘,一遍一遍在他耳边蛊惑似的引诱:“喵。”
直到薛溢辉浑身酸软,没什么力气折腾的时候,许溺也差不多结束了。
……
薛溢辉刚经了折腾,睡得浅,中途睡了醒,醒了又睡。
早上醒来就看见许溺坐在他面前,薛溢辉看了他一会儿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昨晚的场景,又一脸淡定地把眼睛闭上了。
假装自己没醒来。
许溺盯了他一会儿,主动凑上去吻了一下薛溢辉。
薛溢辉睫毛颤了一下。
许溺轻轻揉了揉薛溢辉细软的头发,缓缓开口:“该醒了。”
薛溢辉安静了两秒,叹了口气,睁开眼睛:“您就让我休息一会儿不行吗?”
“哦,”许溺说,“起不来了。”
薛溢辉别过脸,羞得脸通红。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许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些,他揉了把薛溢辉的头发,在他头上落下一吻,走出去带上了门。
“喂。”许溺说。
“小许,”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在学校最近还好吗?”
许溺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心里微微一动。
“还好。”许溺淡淡地说。
“和别人相处怎么样……那个小孩?”
他知道老妈说的是薛溢辉,许溺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房间:“很好,我很喜欢他。”
“好,好,那就好那就好,”许溺妈妈放心地笑了,“你呀,多和同学交流,平时也别亏待了自己,对那孩子好一点儿,别和人家动手,你那脾气啊,收着点,知道吗?”
“知道。”许溺想了想又忍不住无奈道,“我是你儿子,脾气随你,我什么时候对人动手过……主动惹我的那些不算。”
老妈被逗笑了:“是,是,随我,高考完了,你总算也能轻松些了。”
许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最近公司的走势还不错,有个项目需要做规划,你高考完了就歇几天,带那孩子出去玩玩,我看那孩子也是真心喜欢你,钱不够的等会儿我再多给……”
“妈,”许溺打断她,捏了捏眉心,笑了一声,颇有些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苦涩,“您是不是又不回来了?”
对面安静了。
许溺胸口有些发堵,走到阳台上点了根烟,过了好久才道:“您已经很久没到家来坐坐了。”
“妈妈最近……有点儿忙。”
“妈,”许溺弹了弹烟灰,轻声喊了她一句,“你是觉得我只要拿点儿钱,只要活着就满足了,是吗?”
对面一窒。
许溺在二中三年,能见到老妈的次数还不如自己见到薛溢辉的次数多。
他知道这几年老妈在外面过得不容易,一个女人在外头打拼,顾着自己的儿子上学和吃穿,他明白老妈的辛苦,可每次许溺多多少少总还是想让老妈在家里多留几天。
“小许……”
“第一次这样和您说话,”许溺抽了几口烟便掐灭了扔出窗外,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钱我够用,不需要再打给我了,您好好工作就行。”
老妈沉默良久,想说些什么,最终只交代了许溺要好好照顾自己便挂了电话。
许溺趴在窗台上愣神,过了一会儿,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是老妈的转账。
许溺有时候会有这么一个妈其实和没有一样,十几年的空落落,在这屋子里除了自己之外鲜少再有第二个人。
高考完了没什么任务,许溺去n大旁边那条小街上找了一个培训机构,兼职在里面当钢琴老师。
高中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空余时间,现在毕业了,也确实该找一份像样的工作。
许溺进n大基本上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暑假也没什么事干,等成绩之前闲得无聊,硬是和薛溢辉敞开了做好几个晚上。
毕业汇演那天,休了几天的高三毕业生被每个班的班主任拉去迅速排练,原因是从这一届开始每个班必须得办个拿得出手的毕业典礼节目。
这一次学校翻了个花样,八几年没用过的礼堂好好布置了一番,给那些别的气球换上新的,从楼梯扶手到座位到舞台,处处都是粉色气球,瞬间礼堂焕然一新。
薛溢辉进去的时候,乍一看简直像婚礼的礼堂。
他有些期待,如果和许溺也可以举办一场婚礼会是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说:许溺: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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