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耿蝉儿望着发自内心喜悦的徐阳。
不由得感觉到这几日的忙碌真的值了。
耿蝉儿定了定神轻笑道:“还不止如此呢。”
徐阳闻言面色一愣,不确定道:“还有?”
耿蝉儿点了点头笑道:“除了这三百余铁匠之外,还为你争取来一栋如意楼。”
“如意楼?”徐阳疑惑道。
归根结底还是徐阳在泰安城的时间太短了,否则岂会不知道如意楼的名号。
如意楼与醉仙楼,可是并称为泰安城最大的两栋酒楼。
而如意楼和醉仙楼这两家泰安城最大的酒楼走的路线也并不相同。
醉仙楼属于唯金钱论,只要有钱,你就能去醉仙楼大吃一顿,甚至还能将醉仙楼的大厨师傅请回自己家中做菜。
如意楼则不同,如意楼并不是你有钱就能随便进的。
如意楼自开业以来,一直招待的便是文人雅士,只要你有才华,哪怕你一文钱没有,如意楼也能让你填饱肚子。
而若是你无才,那么即使你愿意花费百两、甚至是千两银子,也踏不进如意楼的大门。
待耿蝉儿解释过后,徐阳这才明白如意楼的珍贵。
对比之下,这如意楼反倒更像是一个养士之地。
徐阳询问道:“这如意楼之前是大元帅府的产业?”
若非如此,谁又能在泰安城立下这样的规矩?
耿蝉儿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父亲的产业。”
“父亲建如意楼的目的并非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给天下寒门子弟一个上进的机会。”
“父亲偶尔还会派出一些文官到如意楼选才,二十多年下来,如意楼为泰安城增添了近五十位人才。”
“只不过这种效率相对来说还是太低了一些,要不然我也无法从父亲手中拿下如意楼。”
二十多年五十位人才,平均一年下来也只有一两位。
这效率对于大元帅府来说确实有点低。
但徐阳的要求也并不高,只要能够招收一些品行兼优、能够识文断字的书生便足够了。
军中正好缺一些识文断字之人来做那文笔史,平日里只需要帮将士们写写家书便足够了。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高挂日头。
徐阳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开口说道:“快到午饭时间了,今日便不在军中吃饭了,走,咱们去东城转转。”
耿蝉儿好不容易来一趟,且最近几日为了自己的事情连日奔波,留耿蝉儿在军中吃些便饭,这种事情徐阳还是干不出来的。
耿蝉儿闻言轻笑一声说道:“还是上次那家羊肉馆?”
听得羊肉馆,徐阳不由得想起上次和耿蝉儿外出时,自己因为得了几件舶来品,便匆匆拉着耿蝉儿走出了醉仙楼的事情。
严格算起来时间并未过去多久,许是因为连番大战的原因,徐阳竟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徐阳轻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去醉仙楼吧,上次就没吃成。”
耿蝉儿噗嗤一声轻笑出声,显然也是记起了上次发生那事。
耿蝉儿笑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好,都听你的。”
二人对视一笑,踏步走出房门。
书房外,徐阳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叫上小虎和婉宁吧,正好前几日答应要为婉宁购置一些新衣服。”
“他父亲对我有大恩,临终之前将她托付给我...”
徐阳还想再多解释几句,耿蝉儿忽然捂住徐阳的嘴说道:“我都明白,再说了我和婉宁情同姐妹,怎么?还怕我吃醋啊。”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耿蝉儿白了徐阳一眼幽怨道。
徐阳手抚额头连连说道:“不是,不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耿蝉儿白了徐阳一眼说道:“别那么说,走吧,你去楼下等我,我去叫婉宁。”
“对了,婉宁此时在何处?”刚踏下楼梯,耿蝉儿便扭头看向徐阳询问道。
徐阳想了想回答道:“应该还在校场。”
校场。
耿蝉儿站在校场外,静静的看着校场中独自一人挥汗如雨训练的岳婉宁。
一把简单的长枪,在岳婉宁手中舞出了不弱于她钩镰枪的气势来。
耿蝉儿一时间不由得见猎心喜。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打扮,耿蝉儿充满遗憾的叹息一声。
早知道会遇到岳婉宁练枪,她就不穿这一身了。
转念一想,刚开始徐阳见她时的眼神,耿蝉儿不由得轻笑出声。
内心的那点遗憾伴随着一声轻笑,瞬间便烟消云散。
比起对练,显然耿蝉儿更在意徐阳的看法。
“啪!啪!啪!”
待岳婉宁收枪之后,耿蝉儿第一时间为岳婉宁鼓起掌来。
“岳家枪,果然名不虚传。”耿蝉儿发自内心的夸赞道。
岳婉宁扭头一看,见是耿蝉儿,瞬间满脸笑容的小跑过来。
岳婉宁惊喜道:“蝉儿姐姐,你怎么来了。”
耿蝉儿打趣道:“这校场本来就是我的,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岳婉宁闻言连忙解释道:“蝉儿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耿蝉儿看着慌手慌脚想要解释的岳婉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去换身衣服,一会去醉仙楼吃饭。”耿蝉儿轻笑道。
“咱们两个吗?”岳婉宁小声询问道。
“当然不是,还有你徐大哥。”耿蝉儿回答道。
一向干脆利落的岳婉宁闻得此言,竟变得有些扭扭捏捏起来。
岳婉宁扭扭捏捏道:“我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耿蝉儿轻拍了一下岳婉宁的头说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快去换衣服。”
说罢,便推着岳婉宁走向二层小木楼。
耿蝉儿跟着岳婉宁走向一楼属于岳婉宁的闺房。
推开门,一张简单的实木床,再加一个简单的书桌,和一个简单的木质衣柜。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岳婉宁轻声说道:“蝉儿姐姐,要么你现在客厅稍等我片刻,我换身衣服就来。”
耿蝉儿收回目光笑道:“都是女人,还害什么羞啊。”
说着,耿蝉儿便大大咧咧的坐在书桌旁的凳子上。
岳婉宁无奈,只好拉开衣柜从其中拿出一件黑色棉甲换上。
耿蝉儿这才发现,岳婉宁除了两身黑色棉甲外衣柜内只有一些简单的内衬。
岳婉宁闺房简单的连耿蝉儿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耿蝉儿望着正在换衣服的岳婉宁,心中暗暗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