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和权利，向来都只能要一个。
顾明颜只觉得可笑，“我母亲难道就从来没想过反抗吗？她为什么要和江霈之在一起？”
在她的印象里，黎华是一个忧郁却又坚韧的女人。
“这些还没查到。”顾裴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但是颜颜，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完整还原。”
顾明颜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我知道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顾裴起身，“要是还是其他消息的话，我会立刻通知你。”
“好。”
顾明颜一路把他送出去之后，回房间，踌躇了好久，还是将行李箱打开，从最底部拿出一个手机。
那是一个很小巧的智能手机，屏幕还有划痕，看起来是好几年前的款式。
这是她母亲最后用的手机。
也是顾明颜离开时，带走的唯一的东西。
充电线是另外配的。
在国外的时候，顾明颜就经常对着这个手机发呆，却从来没想过去看看里面的内容，直到她发现母亲的死另有蹊跷。
手机有密码。
顾明颜试过好多数字，却没有一个是对的。
她现在怀疑，密码应该是和江霈之有关系。
只是她对江霈之一无所知，百度上的资料也早就被人删了。
对江霈之很了解并且能让她接触到的，就只有一个人……
顾明颜缓缓握紧了手机。
一阵悠扬的铃声将她从沉思中唤醒，顾明颜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叶辰。
这么晚了，难道是合作出了什么问题？
顾明颜在对待工作的时候从来不含糊，干脆的接起来电话，“叶秘书，有什么事吗？”
“顾小姐，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顶着上司浓烈的眼神，叶辰硬着头皮按下拨号键，“关于合同的一些细节还需要再敲定一下，所以麻烦您明天到江氏来一趟。”
“我明天还有事……”顾明颜下意识想拒绝。
叶辰有条不紊的打断她，“顾小姐，我相信江总已经把要求和您说的很完整了，这个合同不是签给风华置业集团的，而是签给您的，其他人我们都不会认的。”
顾明颜顿时哑然。
“……好。”视线落到提示需要输入正确密码的手机屏幕上，顾明颜心思百转千回，还是同意了，“约个时间吧。”
等话里藏话的说完这份合同的重要性和独特性，叶辰这才挂掉电话。
“她怎么说？”江唯言带有压迫性的目光立刻落到他身上。
“顾小姐会准时到达的。”
得了答案，江唯言紧绷的神精松懈了些，满意的对叶辰点了点头，“做的不错，你先下班吧。”
这些年叶辰一直任劳任怨的跟着江唯言，还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获得夸奖。
一时间，心情万分复杂。
收拾好情绪，叶辰转回正事，“江总，我收到消息，有人在查您父亲的事情。”
江唯言的眉头瞬间紧皱，就连脸色也沉下来，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是谁？”一字一顿，都在宣泄他内心的不平静。
叶辰低下头，不敢对上他凶狠的视线，“对方是个高手，我们暂时还没有头绪。”
“那就加大力度，我每年给it部的人拨那么多钱，不是养着他们混吃等死的！”
“是！”
察觉到他的愤怒，叶辰连忙应了一声，赶紧出去给其他人传话了。
只是叶辰在心头苦笑一声。
还以为这些年江总已经成长了不少，现在看来，还是逃不过过去的羁绊。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江唯言一人。
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双眼漠然的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半响，紧握的拳头砸向落地窗，脸上的神情逆着光，却显得格外阴暗。
……
一大早，住在隔壁的顾裴就敲响顾明颜的门。
本来只是想和她一起去吃早饭，结果看到顾明颜一身正装，手边还提着挎包，一副要出门的打扮。
“你去干嘛？”顾裴放下敲门的手，一脸狐疑。
顾明颜也没瞒他，将事情说了一遍，“等签完合同之后，这笔生意才真正属于我们。”
她从来都不是半途而废的性子，反而越挫越勇，想说服她不要这桩生意，比登天还难。
“我代替你去！”顾裴换了个说法。
“……不行啊。”顾明颜把江唯言的要求说了出来，也觉得头疼。
顾裴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愤怒了，“顾明颜，你脑子是不是傻了？！这么明显的想要绑住你的合同你还傻乎乎的准备签，我不许！”
“到了这个地步，不签也不可能了。”
顾明颜心虚的捏了捏包，不敢去看他的脸色，“我之前签下的名字已经具有法律效应，要是不履行合同的话，江氏完全可以去告我们，说到底，只有我们吃亏。”
她也是在之后才反应过来。
“都怪我，要是我再细心一点，就不至于被他牵着鼻子走。”顾明颜满是愧疚。
她一软，顾裴立刻跟着软了下来。
“要怪就怪江唯言老奸巨猾，那么多老狐狸都在他手上栽了坑，你阅历尚浅，被算计也是在所难免的。”
顾裴宽慰她，“况且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注意一些就好了。”
不管何时，不管什么事，顾裴似乎总是能为她找到理由。
不知道是不是在故土的缘故，顾明颜总觉得自己更加多愁善感，隐隐有些想哭。
“不过……”顾裴话锋一转，眼中泛着狠意，“我要作为你的助理和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江唯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在顾明颜看不到的地方，顾裴脸上满是阴郁。
他曾经见过，“明颜”对江唯言有多深情，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给他那种，哪怕一而再的被伤害，也舍不得放手。
他们相遇之后，他和母亲花了不少力气，才将顾明颜‘救’出来。
所谓日久生情，江唯言明显是想借着合作的关系再续前缘。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谁知道，顾明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闻言，顾裴立即抬头，满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