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老人指的方向,两人不出二十分钟就寻到西山脚下,眼前便是那风油精厂。说是厂子,实则称为作坊也不为过,从外面看,就是一间盖得方方正正的两层砖楼,与镇里农民新盖的房子并无区别,唯有里面飘出的浓郁化工用品的气味表明:这就是他们不远千里要找的地方。
“走吧。”赵维宗拽了拽孟春水的袖子。
身边那人却突然有些踌躇:“等等,你说一会儿我是直接进去找吗,就那么一个人一个人地看?”
“笨,到里面逮人问问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不就得了,你是不是紧张啊。”
“没有,”孟春水愣了愣,“走吧。”
二人一进到那小楼,就有人迎了上来,那人很胖,油腻皮衣里裹着巨大的啤酒肚,脖子上还戴着块大到夸张的碧玉。眼神狐疑地在孟春水身上扫了一圈,又去扫赵维宗,这才开口:“两位小老板是来看厂子的吗?”
汜减zcw10●〇rg汜。他显然在努力说普通话了,可赵维宗仍然费了一番功夫才听明白。见春水不语,便道:“没有,我们来找人。”
“哦?找什么人?”
“您是这儿的老板吗?”
“是啊,”胖子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精明的缝,“你们要找人,总得把名字告诉我一下嘛,不然我怎么找咯。”
赵维宗转头看春水,却见那人道:“我不知道她名字。”
“不知道还找个屁咯,我这里几十个工人,哪来的时间给你一个一个看嘛。”
牺如 tianlaixsw.com 牺如。这边赵维宗也惊了,儿子不知道妈妈的名字?这事儿他确实没想到。可是看孟春水的样子也不是在开玩笑,只好小声说:“那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孟春水冷眼看着前方墙上神龛里供奉的关公,平静道:“特点当然有,比如她智力不正常,而且本身就无名无姓。”
赵维宗更惊了,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那老板道:“早说嘛,你直接说找傻婆不就好了?她现在应该在二楼干活,跟我来咯。”
这楼看起来小,却被分成了很多小隔间,搞得曲里拐弯的,还真得让那老板带路。上楼梯的时候,赵维宗跟在他后面问:“您这厂子要转让啦?我看不还挺好的吗。”
“你才几岁,能看出个屁,”老板毫不客气道,“风油精能赚几个钱?现在人家时兴用花露水!我天天亏着钱给那群婆子开工资,你当我傻哦!下个月再转不出去,老子就把她们全都辞了,死活不管了哦!”
“这样啊……您雇的都是本地妇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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