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纸《中日俄三国互不侵犯条约》的签署,日本陆军对国策变更的反对声音也渐渐的平息下来了。实际上在远东战争中吃了大亏的日本陆军,现在表现的还是相当低调,就是反对国策变更最报局的事情都办得很好!最晚到明年就要让你当上首相,将来的日本帝国和陆军都要拜托你来守护了。”
日本的政治,自明治维新以后,就出现了藩阀和民党两大派系。而其中的藩阀派一开始是分为萨摩、长州两个主流派系。萨摩派长期把持海军,而长州派则长期控制陆军。但是发展到后来,萨摩派和海军在政治上渐渐没落起来,似乎变成了不干政的国家军队。于是藩阀派系内部又出现以文官和财阀相结合的政友会系统和陆军系统两个分支。历史上著名的日本首相伊藤博文,还有现在日本民主派的总后台西园寺公望和现任首相原敬都是属于政友会系统的人物。而山县有朋和田中义一当然属于陆军这一派了。
在历史上。陆军和政友会系统会在大正后期被田中义一融合在一起。田中本人也将以政友会总裁的身份出任首相。但是在这个时空,由于国家社会主义(左民主义)在中国所取得的成就影响到了日本,造成日本政治派系的重新组合。民党中的一部分左翼力量和一部分陆军少壮派军官结合,组成了国民社会党,希望用中国式的社会改良和经济管理办法来改造日本。而日本陆军的当家人山县有朋和田中义一,也看到了这股思潮背后的力量,希望让陆军顺应这样的思潮,并与之结合,最后成为眼下中国国防军那样可以“拥有国家。掌控大政”的超级势力。
当然这样的想法的产生,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山县和田中他们担心陆军会因为日本南下国策的确立。最终在日本政坛上面被边缘化。所以要趁着陆军余威犹在的时候,组织一个完全听命于陆军的政党。而不是加入政友会这样的财阀和政客主导的政党。
现在听到山县的承诺,田中义一的脸上也展露出了喜色。他辞去陆军大臣,退出现役去组织政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做日本首相。而山县有朋现在又“掌握”着首相任命权,山县既然许诺了,这个首相看来是铁定能当上的。
田中又低头给山县行了一个礼,说道:“阁下栽培提携之恩,晚辈无以为报。”
山县有朋却摆了摆手:“让你当首相是有前提的。谈不上什么提携……现在的新国策让民众的生活陷入了困难,就算是财阀的利益也受到了损害。短期推行是没有问题的,如果要长期实行恐怕会有难度。而且海军那帮家伙都受了英美自由思想的影响,不愿意干涉政治,只靠陆军的话,现在的苛政是很难维持的!只怕用不了几年,国民也会走上追求安逸生活的路线上去。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党来引导团结国民。这就是你的国民社会党的使命!”
山县的这番话并不是无的放矢的。虽然大正民主的宽松气氛已经没有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大正民主运动就寿终正寝了。事实上,在南下新国策确立的同时,日本国会的贵族院还通过了《普选法》。选举权的纳税条件被取消,凡年满25岁的男性帝国臣民都拥有选举权。而在之前的1919年,代表着财阀和政客利益的政友会,还在竭力阻止这项法案的通过呢!
现在政友会的态度突然改变,实在是让人怀疑政友会是不是和民党系统的护宪三派勾结起来了,这些财阀和政客是不是想用民主来制约军阀呢?而在不远的将来,一个没有了山县有朋,又因为南下国策变得不重要的陆军,还能不能把持住国家的大政方针呢?如果国政真的落入政客和财阀手中,他们还敢南下挑战英美帝国主义的霸权吗?所以同一个真是好得不得了。他的新疆省保安司令部现在已经迁到了阿拉木图,管辖着好几万原来西北军第一军系统或是收编来新疆当地部队。
而这处豪华官邸,是原先沙俄的土耳其斯坦总督府的一部分,现在是中g西北局、新疆省委的驻地。用铁栅栏围起来的花园外面有扶着三八式步枪的卫兵站岗。院子里面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在进进出出,正忙着布置这个新疆省218万平方公里的中枢神经所在地。
吴佩孚一路嚷嚷着走进大厅的时候,毛zd和周e来也各自的办公室里迎了出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见了面也不说话,看来有些不大和睦似的。实际上吴佩孚今天正是为此事而来。这两位中g领袖为了新疆社会主义实验的方针展开的争吵,在整个新疆的党政军高层的圈子里面,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家都有和稀泥的想法,但是等闲的人物也不好出面,所以只能推这位吴佩孚出来说话了。
“润之呀,听说你已经内定了下一任的党主席,老哥这里给你道喜了。”吴佩孚拉着毛zd的手,笑道:“新疆这里虽然是个好地方,不过发展的还是不够。人口也实在太少了一点,没有大批内地的移民,别说是gc主义了,就是封建主义也搞不起来。润之老弟,等你当了党主席,可要想办法给咱们多送点人过来。”
毛zd皱眉摇摇头:“玉帅,我们的gcd在南京那里。可没有新疆这里好使。动员移民的事情只能一步步来,急不得的。”
“嗨,这有什么难的?”吴佩孚摆了摆手,笑道:“俺老家山东那里。这些年闯关东的总有好几百万了吧?既然关东有人肯去,新疆这里怎么会没有人来?只要咱们肯把伊犁河两岸的好地拿出来,要不了五年,新疆的人口就能超过一千万!”
听到吴佩孚也提出了“分田单干”的办法,毛zd的脸色一下就阴沉起来了:“那是资本主义的办法,我们在新疆不能这么搞!”
吴佩孚愣了愣,看着毛zd一本正经地反问道:“润之老弟,把地分给农民是资本主义的办法那咱们在宁夏和河西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干的?难到那也是在走资本主义道路?这话你得给老哥说清楚。”
毛zd不在意的一摆手:“玉帅,新疆这里的情况和宁夏不一样,在宁夏,我们是把地主、富农的土地分配给贫下中农!这是发动无产阶级革命的必要手段,要不然农民就不会跟我们走,我们的队伍也不可能发展壮大起来。”
吴佩孚一笑:“那咱们现在将伊犁河两岸的土地分给内地的移民,也是建设社会主义新疆的必要手段,要不然人家不肯来啊!总不能用绳捆来新疆?这个就不是社会主义而是奴隶主义了。”
这样的话如果换成别的什么人,估计一顶反革命分子的帽子是跑不了的,不过从吴佩孚的口中说出来,毛zd也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玉帅,您老都加入gcd那么久了,怎么就不明白其中的区别呢?
在宁夏和河西的时候,还是土地革命时期,那时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发动群众进行革命。把土地分配给农民就是发动群众的手段,等到革命胜利以后,还是要向社会主义公有制转变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吴佩孚笑着点头:“不就是用几亩地把人哄骗来跟着干革命,等到革命胜利以后再把土地收走嘛!这个办法现在新疆这里也正好可用,可以先用土地把人诓来,等过个几年,再把土地收回,搞什么国营农场的不就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