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婷微笑着告诉莫天飞，“我之前过说胡敏儿是政部这么多年来第一列从出生起就成功骗过科学部修改出生表的人。而胡敏儿曾经在科学部工作，那当然就是她改了茜的出生表。现在胡敏儿就在你们军部工作，你随时可以去打她一拳，不用担心，胡敏儿会答应的。她其实也挺喜欢你的呢~”
看着吴婷脸上那玩味的笑容，莫天飞心中有些恶寒。
胡敏儿，怎么又是那个烈焰红唇魅惑御姐？！
吴婷补充道：“还有，你如果不用去问胡敏儿关于茜的其他资料了。茜是一个弃婴，茜的父母是谁连胡敏儿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茜的真名。”
莫天飞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就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似的，说了两个字，“算了。”
吴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可她却面露犹豫的神色，纠结了半天才开口，“天飞，胡敏儿可以算了。那，科学部呢？宇文晨呢？”
莫天飞听到科学部和宇文晨这六个字时也是一愣，随后，他的眼眸中光华流转。
最终，吴婷看到的，是一双带有些许悲伤却丝毫没有犹豫的眼眸。
莫天飞一字一顿地说道：“吴婷，你有办法让我进入科学部吗？”
吴婷不答反问，“进去做什么？”
莫天飞答道：“当时，那个全能兵说是瓦尔丘乐杀了我父亲，而他们又称呼宇文晨为瓦尔丘乐。宇文晨说他不是杀了我父亲的人，虽然他的确没有阻止茜去21分队报道，可我也不认为他会撒谎。我不会原谅科学部，但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宇文晨。可我不想后悔，我要再去见他一次。”
吴婷在微笑，不是方才的玩味狡黠的笑容，更像是她在诉说她与婷可茜的故事时，那种温柔而略带伤感的笑容。
吴婷看着莫天飞，说道：“天飞，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如果不是你主动提出来的话，这把钥匙，我是不会主动拿出来的。”
说着，她拉起了莫天飞的右手，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下一秒，在莫天飞掌心里，出现了一把钥匙，钥匙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储存箱4831208。
莫天飞怔了怔，然后回忆起这把钥匙在四年前也曾经被吴婷塞进他的手心。当时他用这把钥匙打开了483年修建的地铁站里排序1208的储物箱，里面装着宇文晨后来使用的那个助步器。
莫天飞打量着那把钥匙，他突然发现这把钥匙竟然是那么的崭新，钥匙头上甚至连一点刮痕都没有，完全不像是一把公共储物箱的钥匙，被保存的非常完好。
莫天飞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那个牌子上，看着483这个代表了地铁站修建年份的数字，莫天飞突然开口问道：“吴婷，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吴婷微笑道：“你说呢？”
莫天飞举起那把钥匙，指着那块牌子问：“这是谁的生日？你的，还是茜的？”
吴婷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的出生表上是这么写的。也许是我的，也许是她的。”
“胡老师不知道吗？”莫天飞疑惑地问道。
“我没问，我不想知道。”吴婷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些许苦涩。
莫天飞叹了口气，“这把钥匙，总不可能是你刚才准备的吧。吴婷，你到底预测到了哪一步？”
吴婷眼中的苦涩在她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消失了，她的双眼笑着眯成了她最擅长的眯眯眼，吐了吐舌头道：“你说呢？”
莫天飞有些无奈地看着吴婷，“我说不准。但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胡敏儿知道的关于全能兵的情报是谁告诉她的？”
吴婷的脸色一变，“你想说什么？”她罕见地问了莫天飞一个问题。
莫天飞沉声道：“你说胡老师是科学部的高层，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在科学部，只要是知道全能兵的存在的人都会被全能兵的杀人许可证保护。也就是说，只要知道全能兵，就不会被政部的定罪系统天罚。可胡老师却知道全能兵的存在，而且还通过天罚假死这种方法改头换面到了军部任职。她一定不是科学部高层，那她是从哪里的得知全能兵的？答案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告密。”
听完莫天飞的话，吴婷的俏脸上满是赞叹之色，可同时她的眼神却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道：“天飞，我不知道如何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你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已经几乎将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你，只有这个，是我没有说出来的。而你却自己推理出来了。我只能说，你已经掀开了我最后一张底牌。”
“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并不介意。”莫天飞说道。
吴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莫天飞，嘴角微微弯起，道：“不，我应该告诉你，说不定你某一天就会遇到他。你说的对，胡敏儿的确不是科学部的高层，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没有说出来，是因为无论是我，还是胡敏儿，都不知道那个告密的人是谁。”
“什么？”莫天飞惊呼一声。
吴婷点了点头，道：“当胡敏儿还在科学部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受到了一个科学部内部人员的帮助。这个神秘人不仅多次帮助她度过差点被科学部发现的危机，更是经常联系她，告诉她一些科学部内部的情报。胡敏儿只是从科学部那里得到科学部的情报，从没有把政部的情报泄露给科学部，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算不上双重间谍。”
“你们就这么信任他？”莫天飞问道。
以吴婷的谨慎，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信任一个连身份都不知道的人？而且，她的信任等同于把她的性命交给了那个人。
吴婷微笑着道：“我一开始也不信任他，我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这个人会无偿地帮助我们。他的目的是钱，是利，我都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他一直在关注着胡敏儿，而我出现后他也开始帮助我了。二是他永远会在我们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带给我们最需要的情报和最关键的帮助。就比如那架藏在政部地区内的飞行机，也是靠着那个神秘人的帮忙才瞒过了军部。所以我没办法不信任他，他知道一切。不过，至少从那架飞行机的问题上来看，他不怎么在意三部之间的得失。”
“你们是如何联系的？”莫天飞问道。
吴婷却摇了摇头，“只有那个人主动来联系胡敏儿，不然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神秘人主要的联系手段是通过网络。他隐藏得非常好，无论我们如何反探查去寻找他的踪迹，却根本任何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莫天飞仔细地想了想，道：“总之应该是科学部内部的人。而且精通黑客技术。”
吴婷点点头，表示赞同，“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的命运都和他绑在了一起，我们也只有信任他了，我也不认为他有恶意。天飞，如果你有一天见到了他，请代替我们谢谢他。”
莫天飞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感觉，这个神秘人，也许是也一位全能兵。
吴婷接着说道：“天飞，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你和宇文晨之间的问题。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说不定你心中的对他的不信任能减少一分。”
莫天飞眉头微皱，“什么事？”
吴婷回答道：“全能兵的事情那个神秘人告诉了胡敏儿很多。包括全能兵内部的一些叫法或者规则之类的。理想晶石一共只有10块，所以全能兵也只有10人。除了每块理想晶石在不同的全能兵身上表现出的不同能力之外，全能兵所拥有的共同能力就是飞行，避开天罚，感知万米水柱，还有就是全能兵的共通能力，硬化。也就是将柔软的翅膀变得坚硬，作为刀刃来切割的能力。而排位的高低除了实力的高低，还代表了硬化能力的强弱。其中排在第一的全能兵被称为瓦尔丘乐。就像我们古代神话中的那位战神一样，是最为强大的存在。但并不是说他的综合实力最强，全能兵之间的对决，心境，运气和能力相克都能决定胜负的走向。每一代全能兵因为自身的基因不同，他们的理想晶石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也不同。而瓦尔丘乐的硬化能力是最强的。但瓦尔丘乐只是个称号，是可以更替的。一旦某一个全能兵向当代的瓦尔丘乐挑战，并成功使用自己的硬化能力切断了当代瓦尔丘乐的羽翼的话，那个全能兵就会成为排位第一的瓦尔丘乐。天飞，我这么说，你懂吗？我不知道当时那个全能兵是怎么说的，但瓦尔丘乐并不一定指的是宇文晨。”
莫天飞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接着，他立刻就开始努力回忆当时淡月谈说的那句话。
“都快和老家伙一样了，杀了飞行第一人后，瓦尔丘乐也堕落了啊。”
这是淡月谈的原话。乍一听，的确是会理解成宇文晨他作为瓦尔丘乐杀了飞行第一人。
可如果老家伙不是一个形容宇文晨老的形容词，而是一个名词，或者说，是淡月谈对另一个人的叫法呢？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理解这句话的话，就会变成前一任瓦尔丘乐被淡月谈称呼为老家伙，而那个老家伙在杀了飞行第一人之后堕落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淡月谈会采用这么容易误导人的说法，但宇文晨也常常喜欢说这种有些理解不能的话，也许这是全能兵的通病？
莫天飞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很久。
直到最后，吴婷也没有从莫天飞嘴里听到他的回复，但她却从莫天飞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
莫天飞的眼神，感觉轻松了许多。
“我差不多该走了。”吴婷说道。
“你父亲那里没问题吗？他应该是希望你从我这里得到关于感的情报吧。”莫天飞问道。
吴婷斜眼看了一眼莫天飞，“难道你觉得会有问题？”
留下这样一句自信十足的话语，吴婷的身影消失在了关上的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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