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還沒有亮。
酣睡中的安撫使大人,再度被家僕匆匆叫醒。
連續好幾日都被人擾了清夢,薛昂不禁暴跳如雷,聽到僕人的聲音后,當即閉著眼睛,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來人,快給老夫更衣,洗漱,老夫今日非打死寧策這小賊不可!」
「老爺,來的不是寧大人。」僕人急忙低聲稟道。
「什麼?不是寧策?」吃驚之下,薛昂睜開惺忪的醉眼,一股不妙之感,噌的一聲,從內心深處升起。
這麼早就來找自己,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難道是梁山賊寇,死灰復燃了?
「老爺,不是寧策,是衙內要找您,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
薛昂當即就是一怔,遲疑了一下后,便命人把薛山叫了進來。
既然是自己兒子,也就不用洗漱更衣什麼的了,薛昂穿著睡意,喝著熱茶,稍稍減輕了幾分困意,很快,薛山便匆匆而入,一臉的悔恨之色。
「孩兒當初應該聽從父親之言,不該和寧策作對,誰知心中一時貪念升起,居然釀成大錯!」
「算了,別說這個了,」薛昂坐在床上,頭腦暈乎乎的,昨天一不小心,他又喝多了。
怪只怪那鄆州老白乾,實在度數太高。
「張知縣的事處理利索了么?」薛昂有些擔心地問道。
薛山點頭,「父親放心,孩兒親自出手,不會有事的。」
薛昂這才放下心來,重新靠在床上,打了個哈欠,「既如此,你一大早來尋老夫做甚?」
薛山神色有些驚慌,「父親,不好了,李綱大人在河北戰敗了!田虎軍勢頭很猛,不排除南下威逼汴京的可能!」
啊?
薛昂聽了,當即大吃一驚,「你從何得知此事?」
「昨日的邸報記載!」
薛昂摸著鬍子,皺眉思索道:「既然是邸報記載,那此事不會有假,但李綱兵敗,又跟老夫有什麼關係,值得你一大早來找我?」
「父親有所不知,現在童殿帥和西夏人正打得激烈,西軍主力短期內動彈不得,如今李綱大人敗給田虎,朝廷定然會設法再度抽調援軍,前去河北。」
薛昂頓時警醒起來,「我兒說的對,這麼說來,高廉,寧策兩人,又要上戰場了?」
「父親您可別提高廉了,孩兒聽說,就在昨晚,高廉突然匆匆離開陽谷,還帶上了他兩名得力手下索超和張清,以及全部兵馬。」
「高廉是瘋了不成?昨晚他還和老夫約定,今日不醉不休呢,怎麼就連夜跑了?」
「父親有所不知,據昨夜守城的湯懷將軍說,高大人聽說八百里水泊,突然出現了梁山餘孽,他擔心梁山賊死灰復燃,所以匆匆帶兵前去征討。」
「原來如此,」薛昂捏著鬍子緩緩點頭,「高大人不愧是我朝名將,兢兢業業,枕戈待旦,為了國事,居然如此奔波,真是我等學習之楷模啊(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