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怎么停了,这里非富即贵,咱们可招惹不起,别在这里挡了人家的路。”明月很怕因为自己的不慎给国公府招惹麻烦,催促着车夫赶紧走。
“我到了。明月小姐要不要进去参观一下?”孙小满说着先一步下了马车。
明月伸出头,朝外望去,这条街的后边有一些下人住的地方,她以为孙小满是住在后边。
“本小姐就屈尊降贵跟你去瞧瞧。”明月跟着孙小满身后往前走。
孙小满没理她,走到了宅院前,大牛看到孙小满过来赶紧上前迎接。
他行礼道:“主子,您回来啦。”
“嗯,今天我把行李也搬来了,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大牛说:“院子已经基本收拾出来了,就等主子您回家啦。”
平儿闻声也出来跟孙小满见礼,接过她手上的包袱。
“这位小姐是?”平儿不知道该不该去问候与自己主子一起过来的小姐。
“不要管她,咱们进去吧。”孙小满说。
明月跟在他们后头也进了院子。
本就精致的院子被人收拾的很干净,地上的枯枝、落叶都被清理干净,大牛还给它们修剪了形状。
客堂里摆着上好的红木家具,博古架上的摆设虽然不是名品、珍品,但也看着舒服。
平儿把包袱放到孙小满的卧房,她的卧房里家具一应俱全,后头还放着浴桶。拔步床上挂着京城最时新的幔帐,整个屋子里的摆设比起真正官家小姐的也毫不逊色。
“你是宅院的主人?”明月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尖利起来。
“你不是村里的村姑?”明月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果说之前她在身份上对孙小满充满了优越感,此时她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生疼。
她从哪来得这么多钱,就算是三少爷怕也是置办不起这样的宅子吧。不是说她依靠国公府做点小生意讨生活吗?她做的什么小生意能这么赚钱,明月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孙小满看明月惊呆了的模样,好心的解释了一句:“当然是我的宅子,我是村姑不假,不过我也没说过我没钱呀。花自己的钱,总比一些破落户来攀富亲戚强,你说是吧。”
明月的脸由红转紫,由紫转青,她跺着脚高声喊:“有钱有什么了不起,以后三少奶奶只会是我!”
说完,明月扭身跑出了院子。
平儿不明所以地去看大牛,大牛对她打个手势,两人像什么也没见到一样继续做事。
孙小满看着远去的明月,在心里叹息:这还真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其实明月不知道,她下了那么大力气去抢夺的东西,自己根本就不想要。
她看看在忙着做事的大牛满意地点点头,经过这段时间接触,她发现大牛是个可造之材,决定再观察几日,然后把暖气的设计教给他,自己一心研制玻璃。
想了想,她对大牛说:“如今我已经搬过来了,咱们自己也要准备一辆马车,明日你陪我去车马行转转。”
大牛说:“主子,我在车马行有熟人,到时候我让他给咱找个好的。”
孙小满笑着说:“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现在帮我叫辆马车,我要出门一趟,饭你们自己吃就行,不用给我留。”
大牛办事很麻利,一会儿马车就等在了院门口。孙小满上了车,让车夫给她送到了穆铁匠那里。
穆铁匠看到孙小满过来,不好意思地对孙小满说:“娘子,这两日我想了半天,只能辜负娘子的好意了。虽然我也只知道,跟着娘子干会比现在赚得多多了,可是我岁数也大了,干不了几年,儿孙们也不打算让他们干这个。对不住娘子了。”
说完对着孙小满深深一揖。
孙小满有些失望,她也知道不能强求,对穆铁匠说:“穆师傅,这件事您不愿意就罢了,本来也是我想的不周。不知道哪里会有手艺好的铁匠愿意跟我干呢。”
穆铁匠说:“我倒是有个人选,说来给娘子听听。城南有家刘记铁匠铺,刘师傅的手艺相当好,每日里活计一件接一件。可惜他儿子不着调,每日里在赌场打晃。前段时间输了钱,老刘为了帮儿子还债低价卖了铁匠铺子。娘子,你看这人行不行?”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看看。”孙小满一听决定先去看看再说。从穆铁匠那里要了地址,孙小满就去了城南刘铁匠的家。
马车到了刘铁匠的家,发现房子已经换了主人,她问过屋子的主人才知道老刘已经被赌场卖到了牙行。
她又坐马车去了那家牙行。这家牙行可比她之前去过的脏乱不少,地上蹲着等着被买走的人,他们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地,不少女人都衣不遮体。牙行里有些在挑选的人,他们像选牲口一样让蹲着的人站起来,捏捏他们的胳膊,看看嘴里的牙齿。
一个小眼睛的牙人看到孙小满进来热情地迎过来:“客官,您要选什么人?”
“听说你们这有个铁匠?”孙小满问。
小眼睛牙人犹豫着说:“是有个铁匠,他唯一的儿子让人打死了,他也不想活了,已经绝食两日了。客官,要不我问问别的牙行有没有铁匠?”
“他儿子怎么死了?”孙小满问。
牙人看反正也没有生意,就和孙小满聊了起来。原来刘铁匠卖了铺子以为儿子能悔改,可谁知前脚还完赌场的钱,后脚他又进去堵。输红了眼,这小子还押上了自己的命。输了十两银子后,赌场给他一顿暴打,然后押着他去找刘铁匠要钱。
刘铁匠看到儿子凄惨的模样,不忍心看他去死,就把自己的房子也卖了,还差二两银子,他就把自己卖给牙行得了五两银子。
老刘给了赌场二两,又给他们剩下的钱,让他们帮着给自己的儿子找个大夫,谁知道赌场的人根本不管他儿子,到了晚上刘铁匠的儿子就因为伤势过重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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