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郎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原本是想直接找当时看守所的所长杨钊,可没想到他早死了,后来我认识了杨钊的女儿杨钰,他给我介绍了杨钊的两个同事。
但没想到其中一个同事前不久又去世了,最后只好去找了一个名叫刘振武的人,遗憾的是他已经想不起这件事了。”
齐真问道:“这么说你什么都没有了解到?”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毕竟过去三十多年了,要想搞清楚这件事也不容易,听说你们也在调查这件事,不知道查到什么没有?”
齐真没有回答戴家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母亲是怎么跟你说的,她有什么冤屈?什么人对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戴家郎含糊其辞道:“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也不想说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关系到我的母亲的名誉,既然你们已经开始调查了,那就等着你们的调查结果吧。”
齐真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回到了晚上的袭击案件,问道:“你说有个女人约你去桥下见面,最终证明这是一个陷阱,可你又不认识这个女人,怎么会深更半夜跑这么远的路去见她呢?我相信你不会随便和一个陌生女人去约会吧?”
戴家郎先前在做笔录时候并没有告诉警察那个女人约他去干什么,而警察也没有顾得上问。
既然现在齐真问到这件事,他也不准备撒谎,毕竟云岭县公安局对自己父亲的死因调查虽然还没有公开,但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做为公安局长,齐真应该也知道,所以没必要隐瞒。
“这个女人说她知道谁杀了我爸,所以我才冒险赶过去见她。”戴家郎说道。
“你确定这个女人是个陌生人?有没有怀疑对象?”齐真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确实很陌生。”
“她还说过其他的事情吗?”齐真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她只说了这句话就把手机挂断了。”
齐真看看手表,问道:“你住哪儿?”
戴家郎说道:“我已经在宾馆开了房间。”
齐真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们会跟你联系,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劝你尽快离开二道河。”
戴家郎迟疑道:“我那辆车什么时候能打捞起来,这可是公司的车。”
齐真站起身来说道:“我们会组织人打捞,经过鉴定之后会还给你。”
事实证明唐婉是最关心戴家郎的人,天刚亮,她就开车赶到了二道河,不过,周继尧和蒋碧云在得知消息之后都亲自打来了电话。
戴家郎在电话中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遭到袭击的情况,听的蒋碧云不断惊呼,接连催促他马上离开二道河。
而周继尧倒是比较镇定,只是让戴家郎回到南召市之后马上去见他,除此之外,再没有人跟他联系过,想必应该还没有得到消息。
不过,他猜测纪文澜和祁菲肯定已经知道情况了,只不过她们会通过二道河警方了解情况,不会轻易跟自己去的联系。
唐婉听了戴家郎说完自己遭遇袭击的过程之后,马上就把所有问题都集中在了那个给戴家郎打电话的女人身上了,一脸狐疑道:“你该不会深更半夜跑出去跟那个女人鬼混才出事的吧?”
戴家郎对唐婉的质疑也不惊讶,毕竟,在她有过关系的几个女人里面,唐婉是最容易吃醋的一个,这倒也证明她对戴家郎确实是真心的,否则也不会整天一听他和某个女人来往就酸溜溜的。
“我如果认识这个女人的话,现在非要把她的皮扒下来一层呢。”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
唐婉一边开车,一边哼了一声道:“谁知道这件事跟那个女人有没有关系,也许也许是你去见这个女人的时候被人跟踪了,然后趁你们在大桥下野合的时候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
戴家郎看在唐婉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来接自己的份上,倒也没脾气,没好气地说道:“如果像你说的那样,现在这个女人应该已经变成尸体了,你别这么无聊好不好?”
唐婉哼哼道:“算你命大,哼,早晚死在女人的手里。”
戴家郎问道:“我让你找齐真打听的事情有消息没有?”
唐婉摇摇头说道:“我又不认识齐真,只能给阿东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通过齐妍问问齐真,到现在都没有给我回话,等一会儿我催一下。”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也别催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唐婉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妈当年在二道河看守所究竟出了什么事?”
戴家郎愤愤道:“草他妈的,还能什么事,被人强奸了。”
“啊。”唐婉惊呼一声,吃惊道:“被谁强奸了?”
戴家郎哼哼道:“还能有谁,当然是看守所的警察。”
“这是你妈亲口说的?”唐婉有点不信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妈怎么会跟我说这种事?我是从一个当年在看守所工作的老人那里听来,这一次来二道河本想再了解的点情况,可没想到他已经去世了。”
唐婉不解道:“怎么?这事都过去三十多年了,难道你还想替你妈讨回公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只是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婉嗔道:“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这种陈年烂谷子警察都搞不清楚,你有必要这么纠结吗?连你妈都不愿意说的事情,你只当没发生过算了。”
顿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瞥了戴家郎一眼,哼了一声道:“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如果只是这点事的话,二道河警方为什么会调查。”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强奸难道是小事吗?并且还是警察干的。”说完,拉上安全带,说道:“别吵吵,让我安静下,一晚上没睡呢。”
戴家郎在二道河遭遇袭击的消息传的很快,似乎该知道的人在天亮之后都知道了,邓俊吉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这一次他好像不愿意替人背黑锅了。
早晨上班之后,周继尧刚刚在办公室坐下,秘书就进来说宝鹰集团董事长邓俊吉来访,这让周继尧时分惊讶。
说实话,他一时还真摸不透邓俊吉一大早来找自己的真实意图,坐在那里沉思了片刻,只好让秘书请进来。
“哎呀,老邓,这大清早跑来找我难道有什么急事?”周继尧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问道。
邓俊吉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说道:“老周,我这一次可不来背黑锅,昨晚二道河发生的事情跟我邓家可没有一点干系,咱们刚刚结了亲家,我等某人还不至于干出这种不讲信用的事情。”
周继尧拿出雪茄烟递给了邓俊吉一支,一脸茫然道:“你把我都搞糊涂了,二道河出什么事了?”
邓俊吉一愣,一脸狐疑道:“怎么?难道你还没得到消息?”
周继尧在邓俊吉对面坐下来,一脸茫然道:“究竟出什么事了?我昨天多喝了几杯,也是刚刚才走进办公室,还没有人给我打过电话呢,你就别卖关子了,谁又让你被黑锅了?”
邓俊吉将信将疑地点着了雪茄,深深抽了一口,说道:“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昨天晚上那边发生了一起枪案,袭击的目标是戴家郎。
目前具体情况还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五个人,五把枪,现场有几十个弹壳,戴家郎驾车冲进了河里面,所幸人没大问题,昨晚好像一直在二道河公安局。”
周继尧一脸震惊的样子,呆呆地楞了一会儿,也不说话,站起身来就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儿嘟囔道:“该死,电话打不通。”
说完伸手按了一下铃,不一会儿,秘书就走了进来。
“你马上想办法联系戴家郎,看看他在什么地方。”周继尧吩咐道。
秘书出去之后,周继尧站在那里楞了一会儿,然后又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问,问道:
“玉婷,戴家郎呢?什么?送他妈回老家了?我怎么听说他在二道河呢?好像昨晚在那边出事了,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你赶紧跟二道河警方联系一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邓俊吉见周继尧果然没有得到消息,一脸不解地问道:“怎么?你不知道戴家郎去了二道河?”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他已经不是我的助理了,前不久我让他去了玉婷的公司,那边不是正确人手吗?谁知道他怎么会去二道河?不过,奇怪,什么人给他摆了这么大一个场子?”
邓俊吉缓缓摇摇头说道:“一时半会儿我倒也说不上,反正我匆匆来这里找你,就是因为我家老大曾经跟戴家郎有过节,又是在二道河出事,担心你想太多。”
周继尧笑道:“老邓,这你就想多了,戴家郎跟你家老大那点事早就是陈年烂谷子了,我怎么会往他身上想。”
顿了一下,一只手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一脸不解道:“不应该啊,戴家郎即便在二道河那边的罪过什么人,他们也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
邓俊吉站起身来说道:“应该是有人想买戴家郎的人头,肯定是出了大价钱,我想你自己应该也能搞清楚这件事,反正只要别让我们邓家背黑锅就行,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尽管说。”
周继尧也站起身来说道:“你这么一大早赶过来告诉我这件事,足见你的诚意,咱们现在是亲家了,和以前不同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此一时彼一时,即便这件事是你家老大瞒着你干的,我也不一定会追究,孰轻孰重难道我心里还没有数吗?”
邓俊吉点点头说道:“我甚至怀疑会不会有人妒忌我们两家走近,这才利用戴家郎来挑拨离间呢,好吧,既然你信得过我,也算我没有白跑一趟。”
送走了邓俊吉,周继尧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一边抽烟一边慢慢摇晃着,最后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老狐狸。”
嘀咕完,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抓取手机飞快地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不一会儿,听见一个女人说道:“三舅,有事吗?”
周继尧低声道:“情况有变,今晚你来一趟南召市。”说完,就把手机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