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撒撒蹲在农业银行门口卖西瓜,忽然一声炮响,乱石横飞,硝烟滚滚,一片血光中,无数人倒下了。
撒撒不要那担西瓜了,捂着头,跟着父亲一起,疯了似的跑起来了。这时,他才发现,一个石子已打在自己的头上,血不住地流下来了。
警察忙碌着。其中一个警察头戴钢帽,手握冲锋枪,边跑边大声地嚷嚷着,朝农业银行门口直扑过去了。
这时,一个受伤歹徒倒在那家银行门口,不住地呻吟着,血流了一地,见警察来了,想跑,但没跑几步,便在一阵冲锋枪的扫射声中倒在地上了。
见如此,大街上大乱了,人们疯狂地跑着,呼喊着,骂着,哭着。
撒撒边用手捂着自己的头边不住地朝码头上跑去,但是,走到码头边一看,才知,毛大那只机帆船被一块巨石打坏了,还打伤了毛大的一只脚,使其呆在一片凄凉中不住地呻吟着。撒撒看了一眼,见不是事,便想找另外一个地方坐下来,但是,一扇人墙倒下了,压住了他,使其躺在地上几乎无法呼吸了。撒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了,只听见自己骨头不住地响着,知道断了。他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动弹不得,便什么也不做地干躺在那儿,任人流不住地从自己身体淌过去。他可能不知道,在鬼旦的枪声中,小镇上的人们因为过于恐慌,到处乱跑,于是,发生了踩踏事故了。
在这个时候,他只能听见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枪声,而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醒过来了,见自己的手被一个人压住了,便不住地大骂,要那个人放手。但是,睁开眼睛一看,才知,那人已没气了,撒撒不禁相当害怕,求生的本能使其不顾一切地往外面钻着。
他终于从死人堆里钻出来了,头刚露出来,便听见一片惊呼,且看见一片灯光不知从什么地方射过来了,刺在人的眼睛上,那么不舒服。不过,他还是从那人堆里钻出来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便问,只好呆在一边,想坐在地上大哭一会儿。但是,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些人,见撒撒钻出来了,便一下子把他抓住了,放到一块木板上,又被放进了一个小小的车子里了。
撒撒随着那车子,渐渐地离开了绿萍镇,在小小的公路上不住地飞奔起来了,一会儿,便消逝在苍茫夜色了。这时,他躺在那个小小的车子上,开始不住地叫着自己的父亲了,想自己的父亲了,但是,父亲在什么地方呢?
一位身穿白衣的男人坐在自己的身边,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身体,一会儿又用一个东西放进自己的腋下。这使撒撒很不自在,几次三番想逃出来,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村庄里,去过自在的日子。但是,不知为什么,他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不要说逃跑了,就是站起来也不能。他只好那么没用地躺在那个地方,在一阵凄厉的笛声中,不知来到什么地方了。
这时,撒撒想起了自己的西瓜了,那西瓜摆在小镇上不知会不会被小偷偷起呢,会不会被人们东一个西一个拿掉呢?他惶惶不可终日地躺在那个小车上不住地这样想着,不想躺在那个小车上,却又说不出话来,连平日骂的那些脏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不知这是怎么了,想找个人理论一下,却又无法张开口,只能听见那个穿白衣的人不住地在自己身上弄来弄去,十分麻烦,使其几乎想对那个人骂野话了。
“唔唔唔……”撒撒本想骂那个人的野话,但出了口却成了这个样子了。
“病人伤得不轻,脑震荡,需要马上手术。”身边一个人这样说。
“嗯。”另一个人回了一句。
于是,撒撒被送进了一个小小的屋子里了,看见几个戴口罩的人站在自己身边,手中晃着一把刀子,不住地比划着,似乎要砍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