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医生来!快!”
“摩子小姐,贵府那位私人医生的联系方式是?”
“还是赶快送去综合医院吧,公司这里,到底是不能配齐医护设施的,救护车还没到吗!?”
“速效救心丸已经服用了是吗?快多背一些水,会长路上可能还需要……”
“全体安静!”
当一众高管手忙脚乱之际,美冬低声喝道:“楼顶不就有一艘直升飞机吗?快把飞行员喊来,然后联系距离最近的综合医院,我们自己赶过去!”
宫本会长的心脏病突然发作,即使迅速服下了药物,仍旧昏迷在了办公室里。既有员工来访,秘密自然不会被保守,但被迅速喊入的高管员工却完全帮不上忙。最后,到底还是靠美冬的提醒,才让众人统一了行径。
大厦顶层的直升机,飞行员被迅速找了过来,并有专人立刻联络最近的综合医院。虽然对方也能迅速派来直升机,但考虑到来路就要花费一定时间,真未必有己方自行出动来得快捷。
办公室里没有担架,但有的是身强体壮的小伙子。在获得了美冬的允许后,两名保安首尾就绪,将昏迷的老会长妥善地架了起来,然后便朝着顶楼飞奔而去。与此同时,多余的员工也在美冬的提醒下,知趣地离开这里,并被强令要求暂时保密。
考虑到他们都是就在楼下的高层员工,这点基本的要求当然不在话下。
但是,会长究竟是如何发病的!?
同在直升机内陪伴的,除去两名保安外,便是abt的首席生物学家德川拓哉,美冬甚至还无暇详细了解这个人,却未想竟如此的尽职可靠。
而且祖父龙藏的出手,也真是阔绰。
他购置下来,用于在东京都内往返的这架直升机,居然是黑鹰。
“摩子……”
“祖父,我在这里。”
直升机里,龙藏老人从昏迷中苏醒了些许,但脸色仍旧苍白,救心丸仿佛也真的只是抢救一番而已。他的目光终于变得无比迷茫,就连抓住孙女的手,也是费了好多力气才做到。
“突然……又犯病了啊……”
“您放心吧祖父,我们正在朝医院赶去。”
飞机外界螺旋桨轰鸣,飞机内部也难免噪杂,难说龙藏究竟听清了多少,因为就连美冬听自己声音都觉得困难。像是才反应过来,跟在旁边的保安从周围掏出隔音耳罩,上面配有麦克而耳机,这才能保证安静和交流。
“谢谢。”
美冬当即为自己、祖父和德川教授各自戴上。
“摩子……呃咳咳!”
这基本就是龙藏当前唯一的台词,好在这回终于听清了孙女的回答,他难得笑了一下。
“也可以啦,两个月的时间,都再没有发作一次,也可以啦……”
美冬不嫌弃地被他攥着手,并也攥着他的手,好一副担忧和心焦的模样,皱着眉头:“祖父,只是个意外而已,千万不要……”
“两个月啦……”
真让现在的龙藏把外界的话听进去,显然是很困难的事。他说,然后其他人在一旁听着,现在只能是这样一个状态。
“还是老朽大上一次发作时,请永泽医生日日来家体检的,然后两个月前又发作一次,你当时就是一副梨花带雨……呃咳咳!”
“嗯,祖父……”
“果然老朽,上个月时立你为继承人,是有道理的啊。大大上一次发作,还是八个月前呢,频率是越来越高啊,也许下一次发作,就是下个月后呢……”
“祖父不要瞎说啊,您这次突然犯病,肯定是因为……肯定是因为……”
机舱里是好一副温馨的祖孙情,可惜上帝没有给予它过多的演出时间,但这也是好事,因为黑鹰很快便抵达了最近的综合医院顶楼。因为得到通知的缘故,早有大批医生护士推着担架车在等候了,当飞机刚降落后,大批白衣天使迅速冲上前来,将发作的病患抬上担架。
“我们快些跟上吧,德川教授。”
美冬双手揣兜,对陪同的老者道:“感谢你一直跟到这里了,等下安顿完毕后,能再劳烦您去买点矿泉水吗?”
“交给我了……”
大队的人马,就这样被汇聚到了这家医院里,谁都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年过七旬的公司会长心脏病发作,这可是会令全集团员工都想入非非的事,尤其越是高层越是如此。美冬更是知晓,祖父今日住院这件事,再用不了两个小时,就必须要通知到家里去了。
孙女就在祖父犯病的现场,那么在将其送到医院之后,哪有不第一时间通知更多亲属的道理?
“诶……真是周到啊。”
医院楼层的内部,icu重症监护室的外面,美冬真切地感到惊讶,这些医生竟二话不说就把人送这儿了。是心脏病人发作时的标配,还是知晓祖父是大财团的所有人,是以院方给予了格外的照顾?
“摩子小姐有所不知了吧,这家医院,全资属于宫本家族啊。”
“诶,是这样吗!?”
美冬的惊讶分成两股,而后者还要远高于前者:“德川教授连这个都知道?”
“那是自然,凡是你祖父在东京工作时,都是来这里看病的。好歹也是颇受你祖父器重的人,这样的一些细节,我还是能够知晓的。”
同样也是一名老人的德川拓哉,依然还穿着实验室里的白色大褂,站在这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倒真像一名本地的资深医师。
“只是有一点,颇让鄙人有些想不明白……”
只听他继续说道:“心脏病的突然性发作,往往都是有其诱因的。你祖父早很久前便在专心治疗病症,但发作的频率还是不可拖延地在提高,而且还颇具规律性。说句有失鄙人身份的话……”
他十分平淡而和蔼地看向美冬:“比起单纯的巧合,人为的迹象真的很明显啊……就像设定好的机器人似的,您说呢?”
美冬的回答,是一声饱含着无奈的叹息。
只是在衣兜里,她更用力地摸了摸那颗开封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