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蛮惜不乐意了,怎么左一个太监有什么好右一个太监不好的?
太监有什么不好的地吗?
凭什么就这么歧视太监啊?
哎呦,娘,我可求求您了,您可省省心吧。您这哪是为我好呀,您这是要拉我一块下地狱啊。
李蛮惜紧皱眉头,一脸死了舅舅的鬼表情。
这叫人一起奔赴死亡就算了,还得感恩戴德、一脸微笑的奔赴,这特么的谁做的到?
“唉,你这孩子,娘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李玉清这叨逼叨的嘴皮子都干起泡了,结果低头一看,人家根本没认真听,还嫌弃到一脸出神?!
我草踏娘咧,她这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个冤家?
“你到是说话呀!”
李玉清急了,这该死的太监也不知道怎么给女儿洗的脑,竟然把她乖巧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
真是该死啊!
“哎呀,娘,我都听见了,您不用说了。”
李玉清一喜,立马从咄咄逼人变的如沐春风起来:“你想通了?想通了就好,秦淮安他真不是你的良人,乖乖的啊!”
“我是说您不用劝我了。”李蛮惜一脸坚定,秦淮安这大|腿她抱定了!
李玉清忽然感觉自己一片淳淳的爱子之心都特么的喂了狗了,啊,不对,还不如喂了狗呢!
这养只狗还知道对着她摇摇尾巴卖卖萌,养这妮子除了和她对着干还有什么用?
“秦淮安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陪他一起去送死啊?他就算在能干在聪慧在心智如妖,他那病秧子的主子也护不住他的!他,迟早都是要死在这深宫里的!”
李蛮惜强打精神,支棱着身体,挺直了腰腹,这口头诅咒就算了,怎么还上升到人身攻击上了?
其实秦淮安死不死的她真不太在呼,关键在于她们都没本事让自己活到大结局,不得靠人家救济一段时间?
那这诅咒秦淮安赶紧嗝屁岂不是在断她生路?
这怎么忍?
“那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秦淮安真的挺好一人,你怎么就能这么诅咒他呢?在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主子会死?他也会死?”
这可还没有大结局李玉清就这么说,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李蛮惜多鸡贼啊,这样的境遇之下还能耍点小心思。
“还挺好一人,他有什么好的?来!你来给娘说他有哪点好的?一个太监而已,做到头也不过是这天启国大启宫中的一个奴才而已,他能给你的娘一样能给,还能给你更好的。”
只要贤妃母子上位,这些都不是事!
人家根本没接,李蛮惜也不气恼,那么肯定太子会死,本来就是一个大破绽,看来这贤妃娘娘手段可不简单。
唉,反正就算今天李玉清能说出朵天山雪莲花儿来,她都不会放弃秦淮安的。
“他就是挺好。”可哪里好呢?
李蛮惜想起秦淮安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也不是阴沉,就是面无表情,整天都肃着,就给人一种很压抑很难惹的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
至于具体哪里好,李蛮惜还真说不出来。两人连话都说不到两句,更何论其它?
“哼,一个太监能有什么好了!”李玉清甚是不屑,就知道她是被骗的。
“至少长的帅啊!”
身材也考量过了,还行!李蛮惜半天憋了一句。
“反正我就是喜欢他,您说什么都没用,我也不会听的,就算您今天要打死我,要和我断亲我也不会放弃他。”
李蛮惜扶着门沿站起身,态度坚决,她真的已经很困了,不想在和这个固执的老母亲在聊下去。
她必须活到大结局,必须活着回到原来的世界,然后找到作者……
麻痹的,这个仇必须得报!
站在窗外的秦淮安看着屋内的踉踉跄跄站起的身影,目光深邃,抬手摸摸自己那张清隽的脸,唇角微微上翘了一瞬。
他真的很帅吗?
最好不要骗他!
最好。
不要。
“好啊,既然你这么作践你自己那还不如让我亲手打死你,也好亲手了了这段孽缘。”李玉清也气的狠了,说着,就抄起房间顶门用的木杵朝着李蛮惜袭来。
李蛮惜猛然回头,一双目光锋利如刀,带着决绝,直直的看着举着木棍的李玉清。
抬手拔下头上的银簪,任由墨发披散满肩,然后毫不犹豫的抵在自己喉间。
“娘,你是真的要女儿死,是吗?”
李蛮惜不在歇斯底里,态度温婉的就好想在问她娘,要不要喝杯水吃盏茶一般?
“你若要,女儿便把这条命还给娘亲可好?”李蛮惜知道这般做是在拿刀子锉李玉清的心,可她实在是没招了。
这娘亲的脾气真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太难搞!
李玉清彻底石化在李蛮惜一步开外,她仿佛一点都不认识这个养育了十来年的女儿。
好啊,她为了女儿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而女儿却为了一个太监不要自己命了。
“好~,真好~,可真是娘亲的好女儿啊!”
李玉清眸含热泪,这些年独自抚养子女的苦全然堵在喉间,酸涩难忍。
“娘啊~!”
李蛮惜普通一下就跪了下去,修长的脖颈高抬,“女儿知道娘是为了女儿好,也知道娘愿意为了女儿不要命,女儿都知道。女儿也愿意为了娘亲不要命的。可是放弃秦淮安,女儿做不到。”
如果明知道娘亲选的那条路是错的,她还因为愚孝而从之,这才是真正的不孝。因为至始至终,娘亲的目的都是为了她好。
为了让她自由的活。
“今日,只要娘亲一句话,我李蛮儿就算是剥皮剔骨也甘心情愿,绝没有半点犹豫。”李蛮惜手中银簪向前微送,艳红的血就顺着雪白脖颈蔓延开来。
夺目、刺眼。
“逼我是吧,你逼我是吧!为了一个太监!好样的,真是好样的,你可真是好样的啊!”
李玉清抹了一把热泪,满眼痛色,指着李蛮惜的手指抖如筛糠。
女大不中留。
千言万语终是在女儿坚绝的目光下哽在喉间,愤然顿住,转身,可怜天下慈母心,她终究是不忍呐。
背身而立,抬手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李玉清终究是软了口气:“你既知道为娘的心思,那便好好想想,娘等着你回心转意。”
说完,便摔门而去。
李蛮惜放下手中银簪,摸了摸脖颈间温热的鲜血,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回心转意是不可能回心转意了。
非但不能回心转意还得好好巴结着秦淮安,毕竟有这么个作死的娘亲在旁确实不好带。
一想起巴结,李蛮惜就想起自己呕心沥血写了近一月的情书了。
“哎娘啊,您能把我给人寄的情书还我嘛?”
这个换换日期还能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