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了一个女人的一生,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正含羞哒哒的躲在屏风后偷看自己要相亲的对象,那人高大俊秀,文采出众,只是出身平凡,女孩对这引起都没在乎,一眼就认定了这人就是自己一生的良人,素素旁观着这一切,同时也感受到了女孩的喜悦,紧接着画面变了,还是那个女孩,现在已经不能说是女孩了,是个已婚妇人了,看样子象是病了很久,脸色很苍白,时不时的咳两下,坐在昏暗华丽的房间里,手里拿着一个玉佩,一动不动的坐着,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开始那个怀春少女的光彩了,明显的绝望的情绪连素素都感觉到了,她知道这个女人活不长了,她不想再看下去了,女人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动笔写了几个字把玉佩在放上在,素素看得很清楚,纸的内容就是: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何不相逢未嫁时。
难道这个女人这么时髦搞婚外情呀?素素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写这些,没等她搞明白,画面又变成了一片白色的,象是有人死了,在办丧事,只见那个女人安静的躺在棺材里,一个看起来象是女人的丈夫带着个小孩在一边烧纸钱,刚开始相亲的那个男人手里拿着女人的玉佩和写的那张纸哭得很伤心。
在梦里看到了一出大宅门女人的哀怨情仇的一瞬,素素心里很害怕,因为她看清楚了联系着两人的那个玉佩是什么样的了,就是阿希父亲送给她的那个玉佩,以前听过不少关于玉的灵异事件,却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现在她又动不了,耳边若有似无的听到了一个男人在说“我找到你了,上辈子让你逃了,这辈子你逃不了了,我找到你了。”
“啊~~~~~~~~~~~~”素素吓的猛的醒了,看到自己是在医院。
“素素,你醒啦,吓死爸爸了”安佳看到女儿醒了,马上去叫医生,素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把安佳两夫妇都吓得不轻,现在张苹也没了当初的负面情绪了,反正被素素这样一吓什么产后抑郁症都好了,见到安佳就象老鼠见到猫一样,都不敢支声。
素素摸了摸脖子,发现那个玉佩还在,安佳也看到了,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带了个自己都没见过的玉佩“爸爸,你怎么啦?脸色这么差的”素素这时也看到了爸爸一脸憔悴的样子。
“素素,你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把爸爸吓死了,妈妈是做得不对,你也不能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安佳受了两天的惊吓,实在忍不住了对女儿说起教来,“以后妈妈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等爸爸回来处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嗯。”做了这么一个梦,素素也吓得不轻,现在看到了爸爸心放下来了,又觉得累了困了,想睡觉。
医生来检查了素素的身体,表示由于着凉和肺炎,身体没有完全康复还要住院一段时间,住院也不能耽误考试呀,总之这一年的春天素素都来回于医院和家里,也错过了安小北的满月了,原来安佳是想大搞的,但现在女儿生病住院了,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张苹和安奶奶也不敢撩他,只能由着他委屈安小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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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安小弟就知道,自己哭得再大声,姐姐都不会哄他的,自己无论对错,凡是惹姐姐生气,爸爸都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就会有一顿胖捧,妈妈护着也没用,奶奶在还好一点,可怜的娃,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看姐姐脸色行事,在他小小的心里姐姐比爸爸还凶,不吃饭就饿着,不给吃零食,不高兴哭了,姐姐就让他对着墙哭,时间长了安小弟也不喜欢哭了,哭也是白哭,没人理自己的。他最讨厌吃番茄和鱼了,姐姐就专门煮着让他吃,不吃就没其它东西吃了,这可让他郁闷了很久。
不过姐姐也不是经常都这么凶的,自己听话姐姐就会买些小玩具奖励,现在安小弟在素素和爸爸的强权下改了以前的偏食。刚开始安奶奶和妈妈张苹见安小弟宁可不吃饭饿肚子,也不要那些不喜欢的食物,哭也不让理,就心痛得不得了,但在饿了两餐后,见到什么都吃了,以前不吃的菜也能吃下过了,看到这样所有的不满都没有了,能吃的孩子才会胖。
就这要安小弟平平安安,无病无痛的长到了两岁,89年一件大事发生了,在广州这个南端的城市,对于时局却是风平浪静的,当然也有些人在平静的游行着,不过没影响到市民的生活,学校也只是停了一天的课,素素看着电视在播放北京那边发生的事,历史是没有对错的,时间会证明一切,随着事态的发展,平静的市面也有了一丝的紧张。
而安佳在白马就很明显感觉到去进货的人少了很多,车站查得很严,担心当局的举动会影响到以后的生活,现在的张苹却没有对时局变化的不安,因为老房子已经到手了,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小家就行了,安奶奶到了安小弟一岁时就同过户了,本来是要给安小弟的,但他年龄太小了不行,只能过给了儿子。
“爸爸,没事的,这只是改革开放的一次良性震动,不会影响很大的。”素素明显感觉爸爸的不安,他经历过很多事,对于时局变化很敏感。
“真的会没事吗?”安佳觉得现在的平静是暴风的前夕,女儿每次都象神棍一样的提示又很准,这让他拿不定主意。
“你要相信党。”素素知道不久大首长就会南巡,改革开放就正式开始了,经济会高速发展。
“你说爸爸好不好把钱都换成金条?”安佳还是不太放心,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有保障心里才不会慌。
素素知道自从自己住院回来后,爸爸就把从云南买回来的石头都用自己的名字在银行开了个保险箱存起来,并明确的对张苹说,这些都是素素的谁也不能动。现在又听他说要换金条,就有点觉得他小题大作了“没这个必要,对了,爸爸,二叔公刚才把电话打到家里了,说后天会过找你。”素素并不知道二叔公要把房子给她的事。
“哦,这事你还不知道,你二叔公打算把他的房子赠予给你。”安佳想起了两年前张苹在生完儿子后跟他说的这件事,当时安佳以为二叔公只是说说并没放在心里,直到现在听说他要来,就想到了可能是为了这个房子的事了。
素素从没想过要二叔公的财产,自己去看望他,也只是喜欢听他说当年的事,二叔公经常会说起往事,这些都吸引着素素。“爸爸,这个能拒绝吗?”再说自从玉佩的事,素素对一些旧的东西有点怕了。
“你以为爸爸没有拒绝过吗?”安佳也没有多说,自己帮忙二叔公是看在大家都是远房亲戚的份上,再加上女儿很喜欢这个老人,并不是想谋取他的财产的,现在这样就算自己不是这么想的,在别人眼里也成了事实。“你二叔公说不想死了后把房子留给那些白眼狼。”
“呃,什么白眼狼呀?”二叔公从没在素素面前说过自己的家人,所以素素并不知道在二叔公身上发生的事。
“你二叔公还有家人的,但他的家人并不打算认他。”安佳知道了也很生气,自古中国人就把孝字看得很重。
“还有这事?”素素无法想象当二叔公知道了家人对自己的放弃那地有多伤心呀。
“哎,清官难审家务事,我们也不好多说,素素,你打算怎么做呀?”安佳有点拿不准女儿的想法,当初女儿是很喜欢那栋房子,但你说要了,别人又会说你闲话,真是拿得很烫手。
“爸爸,你说这样好不好,既然二叔公一定要把房子给我,我们就出钱把祠堂修好,还了二叔公的心愿,别人也无话可说了。”这些年二叔公一直奔波于修葺祠堂的事上,虽然安佳他们有赞助过钱,但还是不够,现在只修好了一半。
安佳听女儿的话,想了一下觉得可行,就同意了。其实素素也好奇现在家里到底有多少钱,“爸爸,现在家里有多少钱呀?够修那个祠堂吗?”
安佳默默的算了一下,就告诉女儿了“大约有三百万吧,拿十万出来,什么都够啦。”
哇,这此年还赚得真不少呀,现在不要说十万,就算一万都是巨款了,素素听了爸爸的话就放心了,拿出来的钱不会影响到家里的正常生活就行了,只要爸爸同意,妈妈不会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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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素素一年多前的那次肺炎,陆陆续续的重复着那个梦,睡得不好身体一直都没养好,承着现在暑假,这段时间的生意也不是很忙,安佳就找到了自己以前的一个战友,要带女儿去他那里调养身体,这个战友是中医药世家,就在佛山这个武术之乡,跟张苹的老家是同一个市,但去的路并不方便。
素素不知道爸爸的打算,以为他是带自己去访友,坐火车到了佛山站,去了祖庙逛了一下买了盲公饼和一些手信就又坐上车,一路摇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他战友的家,安佳的战友姓陈,大名康国。
“康国,康国,我是安佳呀,你在吗?”安佳带着素素来到一个栋看起来有点年头的青砖大屋。
“爸爸,这里是哪里呀?”素素没来过这里,以前也没听过有这号人。
“这里是爸爸的战友陈叔叔家,现在是带你来让他帮忙给你调理一下身体的。”安佳很少说起在部队的事,素素和张苹也只知道他当年是做通讯兵的,其它什么都不知道了。年老后的安佳有时也会说起他的那些战友都做到什么位置了,那时的素素也只是当父亲是人老了爱回忆,没多想。
这时大门打开走出了来个同样是五十多岁的男子,一看到安佳似乎很激动,“老安,老安,是你呀,你来啦。”好一会儿那名男子才平复了下来,招呼安佳父女,“进来,进来,这个是你女儿?”
安佳见到多年没见的好友也是很激动,当年他们两都是南方兵,年龄差不多,出身也差不多,所以关系也是最好的,就算在特殊的年代他们俩也没有断过书信的联系,当知道素素由于大病一场后身体一直不好,就要求安佳把女儿带到他这里,让他调理一段时间,并学一些养生的武术强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