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谨就在这充满酸臭味的寝室里听着楼顶的怪声,他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了这个声音。
之前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风谨无法判断这是什么“东西”制造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急不慢,而且也无从知道这个声音是今天才有的还是已经存在了一段时间,在此之前学校里也没有关于这栋楼的传说。
风谨宁愿自己是睡着的,寝室里的这股味道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也不知道这四个家伙是怎么做到一天不出门的,呼吸道居然没有发生问题也真是奇葩了。不时传到耳朵里的呼噜声总会盖住从楼顶传下来的怪声,风谨在黑夜里睁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渐渐地心里基本上有了个大概。
这栋楼的天台上果然有东西,而且是阴气极重的东西。
而这个声音,应该就是木板开合的声音。风谨心里有个猜测,但是不确定它正不正确,暂时先放在心里,等待时机验证。
男生宿舍的年代比女生宿舍要近一些,至于具体什么年代修建起来的还需要查资料考证。以风谨的直觉来看,这栋宿舍楼服役年龄应该不下三十年,也就是说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
相比较于学校里的其他建筑当然算是年轻的了,这一点风谨不打算去深究它,最主要的就是建这栋楼的人是谁。风谨刚来的时候在校园里转悠,就发现青年湖其实是一座法阵,而且法力甚猛,只是不知道为何被人给破坏掉了,先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至少可以确定从建校开始学校里就不乏一些高人镇守,当初建造这栋宿舍楼的时候也应该有类似的人物在场。
如果是这样,那么楼顶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当时放在上面的,具体作用暂时还不清楚,风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件东西放在上面一定有着它的道理,为了防止不明事理的人无意破坏,所以将通往天台的门给永久锁住,杜绝隐患。
很显然,楼顶的东西被人动过了,不然也不会生长出槐树这种阴气重的树苗出来,而且应该就是近几年的事情。
一下子想了这么多,风谨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一样,隐隐作痛。从疼痛中恢复过来,却发现楼顶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风谨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堵在心里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没有弄清楚寝食难安。
风谨发现自己就这样失眠了,什么样的方法都试过了就是睡不着,又不能起来走动,怕影响室友的休息,只能继续在这恶臭的寝室里煎熬着,期盼着天早点亮起来,这样就能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了。风谨有些怀疑自己头痛是不是与寝室里的空气质量差有关,总之来了之后就像中毒了一样,大脑混混沌沌的想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总是抓不到重点。
迷迷糊糊之中风谨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睡着了没有,寝室里的光线渐渐亮了起来,九月份的太阳升起来还是比较早的,他早早地起了床,将行军床折叠起来,睡这玩意儿说实话一点舒服感都没有,而且憋了一晚上也憋坏了,风谨想趁早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寝室里怎么度过的,现在才大二,还有两年多时间呢,据说越往后寝室环境越差,临近毕业几乎和垃圾场差不了多少。
风谨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早晨的校园还是有些冷清,不过也能看到少数晨跑的几个人。温度刚刚好,风谨走在树荫之下觉得这才是惬意的生活,只是太多的学生不懂得珍惜了。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是玩了四年,到最后不仅荒废了时光也荒废了自己,啥都没有学到。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毕竟能考上狮山大学的人都不是傻子,还是有很多学霸的存在。刚好风谨就遇上一个,一个站在湖边背英语的男生,他的身影非常瘦弱,不过眼睛却是非常有神,就是这一点让风谨注意到了他。
那个男生一心背着英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人正在注视着他,这个场景有些奇怪,如果是一个女生看到心目中的男神用这种眼神看着人家也就算了,只是这个男生直勾勾地盯着其他男生是什么意思?
晨跑路过的几个人都向风谨投以意味深长的眼神,甚至还有男生打手势让他勇敢一些,上前拥抱自己的男神,让风谨感觉哭笑不得,现在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男生转过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风谨,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风谨淡定地说道:“也没啥事,就是看你有些眼熟……”
“哦,想必你应该是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啊…..”那个男生道。
“现在咱们可以认识一下。”风谨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自然,倒是让那个男生惊讶得后退了一步,差点失足掉进湖里。不过还好,这个男生的平衡感显然很强,晃了几下手臂之后就立刻站稳了。
风谨两眼一缩,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身体素质不错啊,这样你都能站稳,我还准备冲过去拉住你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呃…..平时我比较注重身体锻炼,所以这点小技巧还是用得很熟的。”那个男生道。
“你好,我叫风谨。”
“你好,我叫罗桦,你是哪个学院的?”男生问道。
风谨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呃…..我其实不是学生…..”
“那就是老师了?”罗桦问道。
“也不是。”
“那是什么?”
“游客。”
罗桦的表情非常戏剧化,大清早的能在学校里碰到游客,这也是他三年来第一次了,不得不说很有纪念意义,尤其是这个家伙看样子对自己很感兴趣,罗桦心里有一些异样,他不会是那个吧?
“那啥,如果没啥事就到这吧,我还要背英语呢…..”罗桦道、
风谨知道他这是在防着自己,有些话还是挑明了说为好。
“呃…..其实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误解我了,我真的只是觉得你很像我一个朋友,所以才多瞅了你几下,你可别想歪了啊,我可是很直的…..”风谨语无伦次,也不管那么多,一股脑儿将话全都说出来。
罗桦苦笑了一下,道:“既然这样也算是一种缘份,不过你应该不在学校长待吧,那就此别过,我真的很忙。”
风谨一看他这副书呆子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交流起来这么麻烦,不过他不气馁,因为风谨发现了罗桦身上一件非常稀有的东西——脖子上的玉佩!
本来风谨想通过假装是熟人来拉近关系,然后借玉佩一观,现在这个计划明显行不通,人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让他非常不爽,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截了当地拒绝自己,风谨感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