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音看林崇渊顺眼了,自然就不捣乱了,后面的行程走得倒是很快,从船上下来就到了清河郡,过了清河郡就到了京城的地界了。
京城在望了,至多也就几天的行程了,林崇渊的表情明显的轻松起来,跟金九音介绍清河郡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还硬是挤出了一天时间领着她逛了逛。
就多留了这一天,没想到就出事了。
因为白天玩了一天,所以晚上就睡得特别沉,然后半夜一群官差冲进了客栈,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了,说他们是江洋大盗,要押回衙门受审。
江洋大盗?金九音都懵了,她什么时候变成江洋大盗了?她是大大的良民好不?欧阳博宇那么恶心的人她都只揍了一顿了事,上哪找她这么遵纪守法的?
苍天啊,大地啊,简直冤枉死人了,六月飞雪------哦,错了,季节不对。
金九音的内心戏很多,其实不过瞬间。
怕倒是不怕,本来就是误会嘛。就是金九音的起床气特别大,现在被人吵醒,脸色自然不好。
然而任凭桃花和沉鱼怎么解释,官差就是不听,嗤笑着告诉她们,“别白费力气了,我们早就盯上你们了,幸亏我们大人神机妙算,设下这天罗地网,终于将你们一网打尽。带走,押回牢里听候审判。”
“放开,你们——”金九音胳膊被抓的生疼,之前之所以没挣扎是觉得能解释得明白,现在见官差油盐不进,她也恼火了,就想把抓着她的官差甩开。
只一动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脸色大变。
官差见状,得意的道:“哈哈,是不是全身无力,为了让你们全部落网,咱可是煞费苦心。你们还挺谨慎,居然连客栈的饭菜都不吃,不过咱是把药下在水里。”
金九音目瞪口呆,这都什么事?居然连她挑嘴让李大嘴做菜都成疑点了?
观察见状还以为说中她的心思,更加得意,“你也不要指望你的同伙来救你,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的同伙是不是那个打扮贵气的公子哥,身边还跟俩随从?嘿,装得倒挺像的,难怪抓了你们这么久都没抓到。”
见金九音脸色越发苍白,故意一拍脑门,道:“哦对,还少说了仨,一个读书人,一个赶车的,一个厨子,对不对?一个不少吧?还真像哪家公子爷携美出行,咱被你们牵着鼻子耍,不冤!脑子这么好,干点啥不好,非要行盗!”
金九音心道:的确一个不少,完了,大牢一日游没跑了。
林崇渊那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因为他是男人,官差怕软筋散威力不够,为了保险起见,还先往房里吹了迷烟。
官差自个也心塞,为了捉拿盗贼,他们连鸡鸣狗盗的手段都用上了。
林崇渊是被人用水泼醒的,任谁被喷了一脸水并发现自己被捆绑了起来,心情都不会好。
林崇渊何止是心情不好,他简直是气炸了。身为庆宁侯府的四爷,他是嫡出,又是幼子,无论是母亲,还是侯爷二哥,乃至宫里的娘娘长姐,都对他偏疼几分。
他本人又争气,武艺虽稀松,但在读书上头极有天赋,走到哪都受人尊敬,何时受过这个屈辱?
他开始以为是山贼背后的凶手寻上门了,随后看清是官差,倒是松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他这口气松得太早。
“庆宁侯府?哈,口气倒是不小,你怎么不说你是当朝王爷呢?”官差讽刺,一点都不信,“老子都盯着你们两个月了,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不知道?以为换身好衣裳,捯饬捯饬就成贵公子了?”
“你要是侯府公子,老子还是侯爷呢?”
“你说你是侯府公子,证据在哪?身份路引呢?”
林崇渊刚要说不都在包袱里吗?下一刻且脸色大变,包袱呢?装着能证明他身份和书籍的包袱怎么不见了?
官差见状冷笑,“你是在找这个吗?”从地上拎起一个包袱扔在他跟前,“这尊玉佛是李员外家丢失的,这颗夜明珠,珍珠头面,还要这根玉钗,则是富商王家丢失的,这些都在官府记录在案,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林崇渊瞳孔骤缩,这些东西他第一次见好么?他怎么知道是从哪来的?
“栽赃。”他脸色特别难看。
官差继续冷笑,“栽赃?谁栽赃?老子进来就瞧见脏污好好的摆在你房里,难不成是老子栽赃你?老子------”
林崇渊火起,“你说话干净点,你他妈的谁老子!”
“呵,小子还挺横!老子就老子怎么了?”官差抬手给了他一拳,“瞪什么瞪,打你都是轻的,惹火了老子,老子让你皮开肉绽,带走。”
一行人就被官差押走了,出门的时候金九音倒是见了林崇渊一面,见他那狼狈无比的模样,默默的偏过头去了。
暗暗吐槽:一定是出门的吉日没有选好,不然这一路咋这么不顺呢?还是便宜四叔体质招灾?
金九音可不承认自己出门黄历没挑好,所以只能是林崇渊的错。
唉,四叔在自己跟前提起庆宁侯府牛逼哄哄,看吧,不管用了吧?露馅了吧?
男女是分开关押的,说是分开,其实也还是在一起,中间隔着一道走廊,女牢在最里面。
金九音和沉鱼桃花被关在一起,狱卒大半夜被吵醒十分不耐烦,不敢冲官差发火,自然发泄在金九音三人身上。
狱卒举着火把凑近照了照,乐了,“呦呵,小娘们长得可真标致。”
呲着一口黄牙,满嘴臭气,伸手就要往桃花身上摸。
隐在暗影里的金九音眉头一皱,“你干什么?”把桃花和沉鱼都拽到自己身后。
“嘿,还有个更标致的。”狱卒看清金九音的脸,惊艳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伸着爪子来摸她的脸。
“你说我要干什么?脸儿可真白,给哥哥摸摸,有你的好处,到了这里你就认命吧------”
下一刻却“嗷”的一声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