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篱落还在暗自悲伤之时,身后宫人的话宛若天籁之音传进慕容篱落的耳朵里,连忙回头看着那名宫人:
“在哪里?太子殿下在哪里?”
“公主,太子,太子殿下正在往这里赶来。[节.。”
慕容白跟秦墨白进了皇宫之后,看着宫中挂满的白‘色’帷幔,只觉得自己心咯噔一声,没有犹豫翻身就下了马,朝着燕王的寝宫奔了去,秦墨白见状也丝毫不敢犹豫,下马跟着慕容白的脚步,两人快速朝着寝宫方向跑去。
宫中走廊的宫人,看到两个布衣人在宫中奔跑,心中还在感叹,谁这么不知礼数,皇宫怎么是这两个百姓进来的,当下准备上前去赶人,可是上前几步看清来人的面目,宫人全身都跟着颤抖了,这是,这是太子殿下啊。心中高兴之余,当下一个转身就朝着寝宫跑去,必须赶紧告诉公主,太子殿下回来的消息。
慕容篱落询问公主之时,‘门’外突然出现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放眼望去,篱落的身影忍不住颤抖了番,一旁的南宫烨连忙扶住,篱落惊讶之余,回过神来,冲着来人喊道:
“哥哥,哥哥!”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容白冲进寝宫的刹那,只见屋内的装饰跟姑苏王后离世时一模一样,眼前的篱落也是一身白衣打扮,旁边宫人也是如此。慕容白身形一晃,险些就要摔倒了去,澜沧的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篱落身后的灵柩:
“父王,父王他……”
慕容白觉得自己都要说不下去了,眼里的泪水涌出,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怎么会,自己猜离开几天,父王就,父王就离开了去,为什么不等他,为什么不等他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哥哥,父王,父王去了。”篱落看着眼前慕容白的样子,心中也是十分痛苦,慕容白摇摇晃晃朝着燕王的灵柩走了过去,南宫烨见状连忙将篱落扶去一旁,为慕容白挪开地方。三步两步靠近燕王的灵柩,慕容白双膝跪在地上!
“父王,父王,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没有用,保护不好你。”慕容白说着说着,严厉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是他没用,不然慕容信也不会害死父王,自己可是早就知道慕容信会叛‘乱’,为什么没有堤防,造成今天的局面,都怪自己,都是自己的错。心中的自责难以言表。
“哥哥,这不是你的错,是篱落的错。如果不是篱落惹来秦弼翁,如果不是篱落答应嫁给附图国之后又反悔,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地步。哥哥,你不要责怪自己了,是篱落的错,这一切都是篱落的错。”
听见慕容白的自责,篱落心中十分痛苦,如果不是自己惹来的麻烦,先是姑苏王后,下来是燕王,那些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在遇到自己之后就不幸离世,上一世自己也是那般,不然她的爹爹、娘亲也就不会死,都是她的错,都是她任‘性’惹的祸!
慕容氏兄妹互相责怪自己,一旁的南宫烨知道篱落心中所想,十分担忧,连忙安慰:
“篱落你不要这么责怪自己,慕容兄死者已矣,如今燕王大仇得报,为今之计还是早日让王上入土为安,你们这般自责也无济于事。(”
远处的秦墨白看到这一幕,虽然不知道旦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总归跟自己的父亲脱不了干系,伤心之余难免有些心痛,父亲的手段自己也是明白。上前几步来到众人身后:
“是的,南宫兄说的也没有错,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更应该坚强。燕王这一走,不过是早登极乐,跟姑苏王后在‘阴’间团聚,世间烦恼诸多,这么一走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南宫烨听到声音,连忙回头,只见秦墨白一身布衣立在他们身后:“秦兄!”南宫烨心中说不出的震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见声音的篱落也回头,同样一脸诧异的看着秦墨白,这个人不是在救了秦雨烟之后就消失了吗?如今怎么会突然出现?
秦墨白看着眼前人惊慌的神情,微笑的冲着两人点了点头,自己的事现在还不是解释的好时机。慕容篱落、南宫烨惊讶之后,片刻恢复平静,再次转身看着慕容白。
慕容白就这般跪在燕王的灵柩之前,起身来到灵柩上方,端详着燕王,此刻的燕王安静的躺在里面,要不是脸上那不正常的颜‘色’,倒让人误以为是睡着了般,越看下去,慕容白的眼睛越通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先是姑苏王后离世,他难过之余却是一滴泪也没有掉落,因为他知道为母后报仇才是第一大事。如今,时间过去还不足半年,父王又离世,他心中难过自责,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顺着灵柩艰难的踱步了一圈,看着自己哥哥的身影,篱落心中说不出的疼痛,自打她重获新生之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悲伤的慕容白,看来燕王的离世对他的打击是这般厉害,思索间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父王何时出殡?”
“哥哥,明日。”
“好,好,好,正好我可以送父王一程。”慕容白脸上‘露’出苦笑,那样子让人说不出的心疼:“你们都下去吧,让我跟父王说会话。”
“哥哥,你……”篱落还想说些什么,正准备上前,被南宫烨跟秦墨白同时拉住。篱落回头不解的看着二人,南宫烨摇了摇头,再次看向慕容白:
“那慕容兄在此好好陪着燕王,我们就先下去了。都下去吧!”
南宫烨一挥手,跪在一旁的宫人连忙起身就撤了出去,南宫烨也拉着慕容篱落向外走去,秦墨白紧跟其后。最后出去的秦墨白,叹息了一声,为慕容白将寝宫的大‘门’关上。
众人一走,寝宫内显得十分寂静,慕容白缓慢的挪步在灵柩面前,再次跪了下去,拿起放在一旁的冥钱,扔在火盆中点燃:
“父王,去了那里,可要无忧虑的跟母后生活!”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慕容白再一次红了双眼。
被南宫烨跟秦墨白止住的慕容篱落,三人来到寝宫之外,篱落心中充满了担忧:
“你们刚才为何要阻止我?哥哥这般消沉下去,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傻丫头,慕容兄现在心中是万分责怪自己,你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用,再说慕容兄是不会寻短见的,现在你就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
南宫烨劝谏着慕容篱落,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今日见到慕容白因为燕王的死这般样子,不由想到姑苏王后离世之时,篱落当时的心情,不由得担心起来。感觉到身边人的不安,篱落似乎意识到什么,反手握住南宫烨的手。
“慕容篱落,南宫兄说的也很有道理。你就让你哥哥一个人静静吧。”
秦墨白也在好言相劝慕容篱落,他不希望他们兄妹二人过度的沉浸在悲伤之中。听到秦墨白的话,南宫烨跟慕容篱落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一身平凡打扮的秦墨白,开口问道:
“秦兄,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见两人一副好奇的样子,秦墨白也不打算隐瞒:“其实在崇州一战之中是我救了慕容兄的!”
“你救了哥哥,怎么回事?你不是带着秦雨烟离开大宇国了吗?又怎么会来到燕国?”
听到秦墨白说他救了慕容白,篱落心中说不出的担忧,不过疑‘惑’更深。
“秦雨烟?她不是死了吗?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秦雨烟?那个大宇国的皇后,她不是死了吗?篱落这么问秦墨白又是什么意思?南宫烨满眼的不解。
秦墨白叹了口气:“南宫兄,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具体的事情经过再慢慢道来。”
南宫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三人朝着远处的凉亭走去。
卞州城内
兵部‘侍’郎带着四万兵马刚刚到达崇州城,就接到皇上命令,命他带着四万人马追着附图国逃跑的方向,务必将附图将帅的人头斩于马下!兵部‘侍’郎哪敢怠慢,跟着军队离去的脚步,一路追着附图国的队伍来到了卞州城外。站在这卞州城的脚下,兵部‘侍’郎看着城墙上的附图兵马,不由大喝一声:
“璃国上下将士有令,皇上口谕,拿下主帅人头,上黄金钱粮,加官进爵!”
一句话将军中将士的士气全部带动,军中将士纷纷雀跃预试,仿佛附图主帅的人头就放在眼前,只需要自己上前去拿,将士的眼神之中闪着嗜血的光芒,兵部‘侍’郎满意的看着众人的目光,嘴角兴奋的笑容闪现,再次大喝一声:
“攻城!”只见黑压压的将士如‘潮’水一般向卞州城内涌去。
此时的卞州城内,秦弼翁已经整顿好兵马,阿达也是一身整装待发,看着身后的将士,开口:
“此战,胜了璃国,从此附图强大无人能敌。战争之上没有逃兵,今日让我们为附图国荣誉而战!”
“为附图荣誉而战,为附图荣誉而战!”
附图将士身上的气势也被阿达唤醒,只见军中人人气势奋发,似乎要将璃国将士撕的粉碎。
“开城‘门’,迎战!”
声音一出,原本关闭的城‘门’被缓缓打开,阿达率先冲了出去,身后紧跟着众多附图将士。而城‘门’外的璃国将士也如‘潮’水般向城内涌来,两方人马在距离城‘门’口五公里处遇上,没有任何前奏,双方就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阿达骑在马上,拿着手中的弯刀对着璃国兵马就狠狠砍去,璃国将士也丝毫不客气,双方杀红了眼,下手也不是一般的狠辣,只见你一刀,我一刀,几番下来双方死伤的人数也是十分之多,但是四万对两万,璃国在将士的兵马之上还是占有很大的优势,况且璃国的兵强马壮,将士也骁勇善战,倒是附图的兵马,虽然有骑兵来助阵,但是一般的兵马还是处于下方,几翻下来,附图的兵马损失惨重。
阿达看着战场上无数的将士死去,心中悲痛不已,如此这般下去,怕是整个附图都要全军覆灭,若真是这样,自己回去怎么向皇上‘交’代,越过人群看着不远处还在厮杀的秦弼翁,阿达咬了咬牙,这次不能只听军师的话,自己必须的想办法,只见阿达一勒马匹,马儿吃痛长啸一声:
“骑兵听令,带军师回到走!”
阿达这么一喊,骑兵全部收到命令,秦弼翁一脸不置信的看着他,阿达这是要做什么,正准备开口拒绝,只见阿达已经越过重围围堵来到自己身边:
“军师,带着剩下的骑兵快走!”
“你这是干什么?”秦弼翁说不出的愤怒。
“带军师走。军师,你先离去,我断后,我们附图国再会!将军师带走!”阿达下发命令,不容拒绝。秦弼翁想要前行杀敌,可是周围涌过来的一干骑兵就将他与人群冲散,一个骑兵开口:
“军师,快走吧。不要辜负了将军的心意。”
秦弼翁无奈,就这般被人带离了战场,跟璃国一战,附图骑兵损失过半,只有五千骑兵带着秦弼翁朝着附图国的方向赶去。兵部‘侍’郎看到部分骑兵逃走,犹豫战‘乱’,他并未看清为首的是秦弼翁,皇上有令取得附图主帅项上人头,现在一些兵马叛逃,留的主帅一人在此,正是他们立功的好机会,加紧马肚,大喊一声:
“围攻,拿下主帅人头者,重赏!”
此言一出,将士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将附图将士呈圆圈般围住,直直的朝着里面进攻,厮杀更是无比可怕,兵部‘侍’郎见此情形,握紧手中的剑,直直的朝着阿达杀了过去。
马上的阿达气愤的斩杀着璃国的将士,突然感到迎面一股杀气袭来,连忙抬头拿着手中的弯刀迎了上去,只见璃国此番将帅拿着剑朝着他砍了过来,两人过招:
“你可是附图主帅!”
“是又何妨!”阿达与兵部‘侍’郎过招之余,回答着他问出来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