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是梅罂绝后,便卸了浑身的戾气,眼中微微显出的不解,亦转瞬即逝,而后手脚极轻的,将轩辕墨坤房间的门打开,略微低头弯腰,向着房门的方向抬起手臂,示意梅罂绝进入。
梅罂绝笑着点头回应,算是道谢,然后脚步轻然的踏进房间。
这是梅罂绝第一次进入轩辕墨坤在樱谷休憩的房间,与她居住的差异不小,房内的空间显然要大的多。
刚一进入,便是细长延绵的安神檀香的味道,炉上有清溪泄雪吐出又飘落,门旁有工法精琢的镂空屏风,将内室阻隔,屏风下有一清雅脱俗的小池,内置碧色荷藕与白色水莲,好似旖旎之景。
但先入眼帘的,便是那张花梨木大案,案上宝砚笔筒俱全,更有归类分明,摆放规整的奏折,太师椅坐落在后,墙上一幅月下凉亭画作挂于中央。
梅罂绝向右一转,越过镂空屏风进入内室,只见内室中的各个角落,皆是一尘不染,地上连根发丝都没有,整洁大方至极。
但她注意的…只有那张被帐幔遮住的床上的男子,她笃定,轩辕墨坤从她刚进入之时,便已清醒,亦知进入之人是她,如今,该是在假寐…。
果不其然,梅罂绝轻掀帐幔,便瞧见了床上躺着的恍如天神般的男子,正闭眸假寐。
梅罂绝嘴角抬起,露出一抹狡猾的顽劣,伸出玉手,轻轻的将轩辕墨坤身旁的被子掀起一角,而后动作极轻的钻了进去…。
被子里温暖至极,一股专属于轩辕墨坤的银丹草的味道清新迷人,梅罂绝在被子里突然便不想出去了,轻轻的靠在轩辕墨坤的胸膛之上,模样极其安心。
被子外,轩辕墨坤虽还在闭眸,但嘴角却露出一抹宠溺的笑…。
许久…被中之人还不曾出来,他渐渐担忧起被子里的女子会不会闷坏,忽然…被子里便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睁着空灵绚烂的大眼睛望着他,神情十分精神。
见此,轩辕墨坤不禁轻笑,伸出手摸了摸梅罂绝的脑袋,开口道:
“怎么如此早便来了。”
梅罂绝不曾答话,只是轻柔的笑着,带着留恋而又平静的目光看着轩辕墨坤。
轩辕墨坤嘴角温柔的笑着,宠溺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
“罂儿。”
“嗯。”
“朕不曾想你还有如此一面。”
闻言,梅罂绝微微一愣,是啊,男尊国的女子大清早跑到男子的房里,还钻人家的被窝!可下次再见到他,不知是何时。
想到此,梅罂绝微微带着委屈的看了一眼轩辕墨坤,而后耍赖似的又抱住轩辕墨坤的胸膛,将脸贴在上面,听着男子胸膛里强有力的心跳声,朱唇轻启道:
“我只是想如此做,你可是不喜?”
“朕喜欢,只是…。”
梅罂绝皱着眉头,等待轩辕墨坤的下文。
只听,轩辕墨坤嗓音磁性又极其沙哑的说道:
“你可知朕已忍了多少回了。”
梅罂绝嘴角一抹邪魅,凤眸深邃,忍…,那便不忍了吧!
而后,将在轩辕墨坤胸膛上埋着的头抬起,眼里纯净又不解,轻启朱唇:
“墨坤。”
“嗯。”
轩辕墨坤眼里的情欲愈来愈浓,身体上亦发生变化,声音低沉沙哑,若梅罂绝再不起身,他恐怕会真的无法控制,尤其是在这般环境之下。
就在他身体快绷到极限之时,嘴里让梅罂绝先起身的话刚要说出口时…。
一个毫无征兆的吻…突然而至。
梅罂绝吻了一下轩辕墨坤的清凉薄唇,好似蜻蜓点水一般。
就在那柔软朱唇有离开之意,刚刚抬起,一只修长似雕刻般的大手,便轻扣在梅罂绝的脑袋上,将其拉了回来。
“墨…唔…。”
“罂儿,…朕想要你。”
…
“好。”
轩辕墨坤眼中灼热,扰人的呼吸洒落在梅罂绝的肩颈,衣带渐宽…。
许久后。
“罂儿…你好美。”
……
……
屋内云梦之台,璧人同梦,不胜欢愉。
屋外,凌风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闭眸歇息,状态警觉,可越是如此,耳朵便越灵敏…。
不知为何,一张严肃无比的脸上,悄然出现了两朵红晕。
午时。
“罂儿?”
轩辕墨坤无比温柔的看着身旁昏昏欲睡的女子,拿起女子的玉手,在上面落下一抹极轻的吻…。
与罂儿的缠绵之感,比他预想的还要美好的多,他还本以为如此身弱的女子,需要他多忍耐些去呵护着欢愉…。
“墨坤…。”
“朕在。”
梅罂绝疲惫的睁开双眼,然后软绵无力的抬起手,指着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说道:
“沾了血,不能穿了。”
闻言,轩辕墨坤宠溺一笑,理了理梅罂绝有些微乱的秀发,薄唇轻启:
“朕穿戴好后,叫人进来备些热水给你清洗,再置办套衣裳,你先睡。”
“好。”
话落,梅罂绝便又闭上了眼睛。
许久,轩辕墨坤穿戴好,便神态清爽的出了房间…。
在那一瞬间,床上的女子便睁开了双眼,随后轻吁一口气,神态精神无比,哪有半点疲惫之意。
有了今日这等经历,她对轩辕墨坤更加不舍了,若今日不是九重天,她不需离开,二人应该会缠绵到月亮高挂,男尊国的女子本身柔弱,她亦是应合着。
方才她指着那件没血的衣物,还好墨坤没在意…。
她一早便听说,男尊国的女子,与女尊国的女子是不同的,在女尊国,落红是男子贞洁的象征,百闻不如一见,来了男尊国后她才发现…落红并不专属于男子,这里的女子亦是如此!
虽尊为国之掌权者,也会难以接受,这对她而言是冲击,亦是极大的颠覆了三观。
此时,梅罂绝耳朵微动,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从声音判断…人数该是不少。
突然,门开了。
走进二十名樱谷弟子,有四名弟子抬着一个浴桶,一名弟子端着装花瓣与珍珠粉的器皿,一名弟子端着新衣,剩下十四名弟子手持装着热水的木桶,人数虽多,脚步却是轻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