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长躺在泥土地上,胸前一片白点。
最终,他还是没有逃脱骁果卫的围攻。
可是,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对面这些人为何会这么邪门。
和一个战斗,就一定会面对对方好几人。
好像对面无时无刻不在准备配合一般。
在战场之上,他偶尔也会和战友进行一些配合,对抗那些比较难缠的对手,但那只是偶然,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单打独斗。
看来,这场比试是很难赢了,屯长轻轻地叹了口气。
两军交战的情况,潘凤看得清清楚楚,谁占上风谁处于下风一目了然。
他坐不住了,想要通过指挥扳回局势。
可是,在出几条命令之后,潘凤现这行不通。
他亲自训练出来的士卒,确实很听他的命令,但听从不代表就做得到。
比如说,有一次,他想效仿骁果卫的作战方法,命令一个什的士卒去合围一个伍的骁果卫,结果却现士卒们根本就不懂配合,一起进攻不仅没有效果,反而差点拖累彼此,一个什差一点就这么丢了。
很多时候,他手下的士卒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潘凤看了看局势,他的士卒已经倒下将近一半,如果是真正的生死之斗,或许已经崩溃了,而骁果卫那边,却只有不到二成的士卒退出战斗。
他知道,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将遭受一次近乎耻辱的失败。
潘凤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枪杆,很轻,很不顺手,但是,足够了。
潘凤提着枪杆,冲进了战阵之中。
长枪挥舞,枪杆翻飞,几乎是一瞬间,潘凤就点中了两个骁果卫的前胸,骁果卫,两人出局!
场边,韩变一直好整以暇地观看骁果卫的表演,见到潘凤出击,他的神色终于变了变。
如果说骁果卫还有可能输掉比试,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潘凤神。
韩变的神情变化,仅仅是一瞬而已,很快他又恢复了淡定,他相信,张立一定有应对方法的。
潘凤自己出击,张立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作为骁果卫中实力最强之人,他不仅没有上前迎战,反而向后退了两步,进入了士卒重重的保护之中。
他知道,他不是潘凤的对手,如果硬要逞能,被潘凤淘汰出局,那他就不能再开口指挥,这场比试也就真的输了。
倒不如退一步,不比拼个人实力,而是用指挥对抗潘凤的个人武力。
从开始比试以来,张立几乎就不曾开口指挥过,基本上都是让手下的什长、伍长自由挥,这一次,他终于开始指挥了。
“前队分出前、左、右、中四个什,继续对抗敌军;其余人等,除后队后什之外,与我好好招待潘将军!”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分清楚了那些什与对手缠斗得比较深,不容易抽出身来,而哪些什容易调动,用来对抗潘凤。
张立布命令之后不久,骁果卫就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继续和潘凤所部缠斗,另一部分则准备围攻潘凤,最后一个什总共十人,则留了下来,将张立保护了起来。
韩变满意地点点头,刚刚的这一次变阵,既可以看出张立指挥小股士卒的功底,也能看得出来麾下士卒的组织度,这两项有一项差点,变阵都不可能这么快。
“守义,你军中指挥的是何人?好像有点门道。”沮授有些凝重地看着两军的比试,问道。
韩变回答道:“此人名叫张立,原本是军中一什长,父亲拨给我,让他协助我练兵。”
“哦?我军中竟有这种人才被埋没?他原本属于哪位将军麾下?”沮授奇怪地问道。
“学生也不知道,这要问父亲了。”
韩变望向韩馥。
“他是儁乂将军的部下。”
“原来是他,难怪了。”沮授点点头。
儁乂将军?这是谁?韩变对此有些好奇,但见二人都没有多说,他也按捺住好奇,没有多问。
在张立的指挥之下,潘凤一个不慎,顿时陷入了数十名骁果卫的重围之中。
如果是吕布项羽等万人敌碰见这种情形,没的说,直接把这些人做掉;哪怕是那些次一点的猛将,也能保证自己不会被这些士卒伤到。
问题是潘凤虽然武艺高强,却距离当世一流还有些距离,正面硬刚几十人还是力有不逮。
如果潘凤有顺手的武器,有坐骑,倒也能冲出去,问题是这些他都没有。
于是,潘凤就只能悲剧了。
在奋力杀败了六人之后,几支枪杆就落在了潘凤的身上。
砰砰砰!
仅仅一瞬间,潘凤的身上就到处都是白色的小点,其中不乏落在要害处的。
潘凤,淘汰!
潘凤闭上了眼,虽然士卒们还在拼杀,可是他知道,他已经败了。
同等兵力时尚且落在下风,如今兵力劣势,主帅又退出了战斗,他还能赢那才有鬼了。
果然,片刻之后,潘凤带来的一屯人,全都被淘汰出战斗。
这个时候,骁果卫还剩下了大半人。
任谁也看得出来,潘凤输了,而且是惨败!
两边的士卒都很快集合在一起,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部。
看着自己麾下身上的斑斑白点,潘凤摇摇头,走到了骁果卫的前面。
“嗯?”韩变的神色变了变,他以为潘凤是不服输,想要飙。
可接下来,他却见到,潘凤弯下了他的腰。
“是我输了。”
“之前,我说过很多不对的话,认为给你们很高的待遇是浪费,这是我错了。诸位,抱歉!”
潘凤认输了,而且他是心服口服。
实际上,从他亲自上场,准备用个人武力解决战斗的时候,他就已经认错了,因为骁果卫已经证明了,他们配得上那些待遇。
潘凤诚恳的道歉,出乎了韩变的意料,他倒是更欣赏这个没什么花花肠子的大将了。
道完歉,潘凤走到了韩变的面前。
“潘将军,你可不需要向我道歉。”韩变急忙说道。
潘凤咧开嘴笑了:“公子,以前多有得罪,是我的错,不知道……”
潘凤支支吾吾的,韩变连忙说:“潘将军有话但讲无妨。”
潘凤这才说道:“公子训练的方法得当,末将是心服口服,只是,这练兵的法子,公子可不可以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