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小组不愧是战魂堂老大吕枫最为信赖的力量。可惜,吕枫有眼不识英才,居然派你们来护卫他小妾的家人,当真是大材小用了。”站在正东方的一位国字脸大汉一脸惋惜的说道。
国字脸是六个人中的老大李老大,也是这次李家派来活捉狂一等人的负责人。
“嘿嘿,受降吧狂一,你家少爷早已经被炸死了,我大哥敬重你们是条汉子,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放下兵刃,接受我们李家的招降。”主西方阵眼的一位模样和李老大五分相似,长着三角眼的瘦削男子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面目狰狞,一脸阴翳的说道,他正是李老.二。
其他人也很好认,从老.二到老六,一个个长相都更不像老大。
而李老.二的眼色有些泛红,眼眸中透露着对狂一毫不掩饰的杀意。
在他的脸上,是三道狭长而血肉翻卷纵横上下的刀疤,猩红的鲜血丝丝从三道交错的刀疤中流出,顺着雨水的冲刷,翻卷的血肉有些白,奸细的下巴血水混合着雨水如同线条一般哗哗直流。
这三道刀疤,全都是拜狂一所赐,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绝对要乱棍将狂一打成肉泥。
“呵呵!投降?!狂二、狂三、狂五,这群还没有脱离封建思想的人居然叫我们投降?!你们告诉他们,我们狂小组有‘投降’这两个字吗?!”狂一一脸嗜血的看着这六胞胎中的李老.二,声音中毫不掩饰对他们的嘲讽。
“嘿!李老二,你要我们投降,那先把你的嘴巴张开,我给你塞个炸弹,看看炸了会不会死,你死不了我们就承认不如你!”狂二带着一脸真诚的笑意道。
“给我一千辆坦克装甲车部队,我把你们李家夷为平地,那我可以考虑投降!”狂三一脸不爽的说道,貌似对一千辆不够满意,随即又道:“不,我还要三百架轰炸机!”
“把你们的菊花通通献出来,我先玩爽了,投降的事情再说!”狂五一脸饥渴的说道。
那眼冒绿光的样子,让周围的四个人均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想到狂五这膘肥体壮的身形和那扭曲的爱好,四个人均是忍不住后退了半步,扭头一脸忌惮的看着狂五,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以下的屁股凉飕飕的。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怎么,瞧不起基佬啊?!”狂五顿时狠狠的瞪了瞪四个人一眼。
“没有没有!这里这么多人,你想要那个就哪个!”四个人赶紧将头摇成了拨浪鼓,随即将苗头对准外面的三十三个人。
而六胞胎听到狂小组无人这样的言论,那脸色早就比之锅底还黑了,他们身后的手下倒是有些畏葸不前,明显是有些惧怕狂五那变态的嗜好。
开玩笑,他们可不比这六胞胎,那独自面对狂五的话,那可是被一抓一个准儿,被抓到了可就不好了。
哎,好歹他们还知道“基佬”等同于“龙阳之好”。
“狂一,你……”听着狂一的言论,六兄弟中的老二再也忍不住了,怒不可支的吼道。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狂一打断道:“你们听到了吗?!身为吕少爷的狂小组,‘投降’两个字从来都不可能出现在我们的字典上!”
“傻13,还让我们投降呢,是不是常年呆在山里头脑袋呆傻了?!”狂二毫不掩饰自己奚落的笑容。
“哎,只怕这群人连飞机都不知道是什么,改天我开个轰炸机让你们开开眼!”狂三则是一副看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的模样。
“一群蠢货,这样的棍阵都没能将我们收拾掉!”狂牙则是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狂五则是一言不,眼冒绿光,鼻孔朝天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你!你们……”六兄弟中的李老二更是怒不可支,狰狞的刀疤脸愈显得凶狠三分。
“垃圾!”
“废物!”
“渣渣!”
“六个傻13……”
狂小组的五个人更是毫不犹豫的落井下石。
“我,我要杀……”李老二已经红了眼睛,齐眉棍高高举起,颇有一副不顾一切冲上去和他们拼命的架势。
“不必多说,一起上,不降者,乱棍打死!”李老大却是冷静多了,大手一挥,齐眉棍舞起一连串的虚影,带着风雷呼啸的声音,朝着狂一五人猛攻而去……
公寓楼三楼,三室一厅的房间内,一位青年男子静静的坐在沙上。
在其他家家里凌乱,气氛沉闷的时候,这间屋子却是凉爽宜人,桌椅等物摆放的非常整齐,还有几盆娇美的花朵落于四周,散着春天般的芬芳花香。
沉闷的空气不可能因为人的存在而改变,相反,人的存在所散的热量会使得空气更为沉闷。
但是这间屋子却一直保持在24度的恒温环境,于台风天气,门窗死死关着的公寓楼内简直就是绝对的反常。
而只有青年男子背后的女人知道,在这恐怖的雷雨天气,在这避雷针都没有的公寓楼内,这个有些霸道的男人,开了空调,而且把温度调节到24度恒温。
有句俗语说的好:“雷雨天,男人都是大傻x,就喜欢和雷公拼命!”
看来不只是外面的三十三个人对雷公不屑。
但是女人根本就没有半点责怪他,一脸安心和柔情的替他揉着有些头疼的脑袋,心中却是充满了各种复杂的心绪。
今天的他,和从前不一样了,到底那里不一样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看自己的眼神很让她心悸,莫名的心中忐忑。
今天他的行为也很反常,明知有敌人来袭,却不管不顾的拉着自己的手,将这片狼藉的屋子布置的温馨宜人,暖如春天,就如同在过平凡夫妻的日子一般。
她心里惊喜他这样,但她更为恐惧他这样,因为他从未去如同拉着一个女孩儿拉着她,她本身的个性也不会让他这么拉着她。
可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的拉着她做这些在彼此眼中看来根本不可能做的琐事。
他是少爷,她不好去反对,他累了,她更不想去拂了他的兴致,让他心情更为烦躁。
不仅如此,她会在此刻用自己独有的温柔去滋润他的心田,洗刷他的疲惫。
雨,这是他赐给她的名字,她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职责。
只是今天,在少爷最需要照顾的时候,雨却是显得心不在焉。
“雨,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这是男人进屋到现在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或许他已经不再习惯雨和他之间一直以来的主人和属下的关系,或许他认为两个人长期保持的默契已经不再重要了,所以,他想打破这个格局。
雨高挑的身姿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按摩着青年男子头部的手也缩了回来,一张平凡的秀脸尽显苍白,仿佛整个人丢了灵魂一般。
“哎……”似乎感受到她的恐惧和忐忑,青年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随即他就毫不犹豫的将她的手抓住,将她的五指摊开,稳稳的按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少爷已经不可能在回到从前那个冰冷嗜血的血瞳,你,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雨。”他尽量教着雨如何对着自己的头部进行最为舒适的按摩,以期让她僵硬凉的身躯尽量感到温暖:“雨,少爷已经决定了,做回从前那样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狂龙的血瞳。所以,如果还想做少爷的雨,那就去尝试着做一个女人,好吗?”
他用着尽量温和的语气轻语,用着尽量温和的力量紧握。
但饶是如此,雨的身躯,依然在不可抑制的颤抖,面色,也苍白的吓人。
她和少爷的这种特殊的关系已经维系了三年,彼此之间如同在一个房子里居住了三年,精心照顾了三年一般,一言一行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上的默契,习惯了不感情用事,习惯了只因为彼此所需而本能的在一起。
他一直没有要求改变,她也一直欢喜这样,因为他们的世界,就是血腥的杀戮,感情就如同血肉,会让人变得脆弱,会要了彼此的性命。
可是今天,他已经做出了抉择,一言一行,一字一句,对她,都已经不同于以前,他参杂了感情,这是她从未想过的,所以,她不知所措。
“少爷,我……”她还是舍不得违逆他的话语,但是想要去答应下来,却又如鲠在喉,就如同她现在的行为一般,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该做哪一种表现,甚至哪一个动作。
一时之间,屋内陷入了短暂了沉默,只有两道颇为絮乱的呼吸,显示着,两颗跳跃的紧张的心脏。
或许是过了很久,或许只过了一会儿,吕枫才深吸了一口气,将雨拉到自己面前,凝望着这张此刻已经惧怕到苍白的容颜,毫不犹豫的对着那娇艳的红唇深吻了下去。
这一次,雨仿佛忘记了从前那娴熟的技巧,只能笨拙的受着这个霸道的男人欺负。
但是,这一吻,却是让她感到暖心,也让她仿佛有了勇气。
真正从骨子里浸泡在战火中的人才知道,他们对和平无比向往,但他们对和平更加恐惧。
因为从战场上回到和平的生活当中让他们无所适从,他们忘却不了从前战场上所做的一切,他们在战场上长此以往养成的习惯难以得到再度挥,他们需要不断压制自己和调整自己,留给他们的是极大的心理障碍和精神抑郁。
米国对伊战争之后,米国面对的最严重的战后问题是现役或者退伍军人的自杀率不断走高,以及国内大量因战争而破碎的家庭。
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人,如果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去让自己在和平的生活中稳定下来,那么,也只有战场是最适合他们的,不然,许多人多半不是废掉就是找到自己足够得到心灵释放的邪路。
这也是一些老兵他们宁愿长期呆在前线边防,直到到了退役的年龄,还苦苦求着不愿意离开那艰苦危险之地的原因。
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从战火面对了无数生死之后存活下来如何面对和平的生活,很多人甚至恐慌和平的生活,尽管他们向往和平。
血瞳和狂小组,在战火之中浸泡了三年之久,其实每个人回到国内的和平年代,都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不过他们不同于一般上战场的士兵,他们的意志力和精神,比之一般人顽强很多。
他们足够克制自己尽可能的去融入和平的生活之中,但是很多时候,他们依然有些无法控制自己,这其中,狂六,也就是雨,是最差的。
其他人已经逐渐在做出了改变,但是因为雨和血瞳的特殊的关系,使得她根本就没有改变分毫,以至于在其他人眼中,她像一个听话的机器人,而不像人。
她和其他人来得更加脆弱,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勇气,去应对和平所带来的恐惧感。
而吕枫想要给她的,恰恰是那股勇气,他们在无数残酷的战斗中能够存活下来,那在这样相对和平的环境中一样可以适应,一样能够如鱼得水。
不仅仅是因为对雨已经有了感情,吕枫在决心做出彻底的改变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狂小组的所有人,也包括自己兄弟,都不会让他们迷失在杀戮中,成为一架冰冷的杀人机器。
吕枫希望自己和他们,都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自己的生活方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