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杀就杀,杀过吃肉!偷更了哦。。)
黄昏。无斜阳。
客房昏暗。张灯时分。
几乎每间客房都闪着烛光。
一个客栈如果没有客人,老板一定心急火燎恨不能一头撞死南墙。
一个客栈一旦住满客人,老板却还是想一头撞死南墙。
这样的老板那里去找?
猴模猴样的“猴子”郁不乐,眼下就是这样一个老板。
面对近乎客满,郁不乐还真就乐不起来,不是苦于太平客栈没银子挣,而是愁自住店客人都是麻烦之人。
对于突兀齐来的住客,郁不乐有些应接不暇。
听了卧底捕快店小二对客人的悄悄介绍后,他感到自己苦心经营的太平客栈今晚将面临一场空前的麻烦。
所以,郁不乐的倒八字眉毛更加下垂了,就像自己两条冰凉的毛腿,颤立在眉头。
虽然今夜无雨,但是,郁不乐分明感觉到天在下着冷冷的冰雨。
确切地说,冰雨不是一丝丝、一滴滴的雨水冰坨,而是一把把森寒要命的刀。
因为,客栈里的杀气实在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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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泪耸耸鼻子,道:“我怎么就嗅到了老虎的味道。”
他的声调似乎在哭,但绝非在哭。
江湖血嗤道:“好啊,不请自来的老虎,我到是很想摸一摸它们的屁股。”
江湖杀接道:“杀虎吃肉,该杀就杀,绝无二话!”
江湖雄笑了:“他奶奶雄,想不到老虎也下山抢食来了,看谁抢过谁!”
——“江湖四杰”在七年前就成了名,有他们在的地方,就有仇杀存在。他们嫉恶如仇,杀戮甚重,为人于正邪二间,行事十分乖戾,但仍着重江湖上“信”、“义”二字。
——“江湖四杰”原本各自独行江湖,均在石台镇生的那场“武林争霸”中一战成名,当时他们都身负伤痛,但那样的伤痛却来自于他们彼此之间的争斗。
——因为他们武功相当,谁也杀不了谁,彼此都产生了惺惺相惜,所以干脆组成了“江湖四杰”,一起行走,一起做事。
——他们没有领袖,决定一件事,往往是你一言我一语,说完了,彼此就都心领神会了。
他们现正在楼上的客房里,议论着楼下的事。
忽然,他们听见楼下有一个声音吼道:“四杰算个屁!四条死狗而已!”
声音很闷,却中气十足,犹似虎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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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中站着五条凶神恶煞的汉子,其中一个嘴角龇着几根胡须的人,正揪住郁不乐的衣领不放,眼睛凶暴残戾,呲牙咧嘴,极像一只怒的老虎。
“老虎”道:“凭什么不让我们住楼上?知道大爷我们有几只眼么?”
郁不乐十分害怕,一张猴脸跟衣领一样,揪作一团:“你们五个人,二五一十,当然有十只眼。”
“谁让你数眼睛来着!?知道我们叫什么吗?!”“老虎”更怒了。
郁不乐更郁郁不乐了。
店小二在一旁解围道:“知道,知道,你们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平五虎大爷。”
“老虎”侧脸看了一眼店小二,当他再回过脸来看郁不乐的时候,眼里看到的却是另一双眼睛。
一双跟他一样凶暴残戾的眼睛。
四只眼睛对峙。
一个虎视眈眈,一个杀气腾腾。
“妈的,竟然还有敢跟我对眼的家伙,找死!”“老虎”怒道。
“你妈的,小猫也敢充老虎,看我不戳瞎你的眼!”对面的眼睛突然变成了两根手指头,直直戳过来。
“老虎”“啊呜”一声叫,迅疾让那两根手指头戳在了自己的一只拳头上。
“老虎”松开郁不乐,跳在一边,突然现厅堂里已然多了四个人。
——四个自信满满、杀气腾腾的人。
“我是江湖杀,敢问你是谁?”对面要戳瞎他眼睛的人傲道。
“老虎”又“啊呜”叫一声,道:“原来是江湖四杰中的杀狗,狗也敢跟老虎叫板?”他用手挨个指点厅堂中的四个人,继续道:“大虎,三虎,四虎,五虎,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江湖杀不屑笑道:“哦,原来你是个二啊。”
“放肆!太平二虎是你随便秽言侮辱的?你要知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喝酒吃肉了!”太平二虎凶道。
“太平五虎”在方圆三百里名气很响,到不是他们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也不是他们的武功太特别,而是他们都爱喝酒吃肉,每杀一个人,他们就聚在一起喝酒吃肉,且只吃肉,吃煮肉,有时煮的半生不熟,什么佐料也不放,甚至连盐粒也不放,吃到酣处,还我夹给你一块大肉,你夹给我一块大肉,对饮大啖,毫无顾忌。
有人笑他们,也有人为他们的行为感到恐惧和恶心,遇见他们聚在一起吃肉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一定杀了人,都远远地躲着他们。
“只有杀过人以后喝酒吃肉,才能吃出肉的真正味道——人肉的味道!”“太平五虎”为他们的这种行为习惯洋洋自得,在他们眼里,自然界的老虎就是这样杀戮以后大块朵颐的。
可是,这次不行。
因为“江湖四杰”绝对是一个难杀的人。
他们四人,一向是联着一起出手的。
——两人出手两人护。
——两人遇险两人救。
一旦出击,两在前,两顾后,进可攻,退可援。
“江湖四杰”的出手非常突然,也非常的快。
所以得手也非常的快,不管面对的是猫是虎,一出手就是招招致命。如果他们不给对手致命一击,对手就会给他们致命一击,甚至盘踞在他们的死命跟前喝酒吃肉。
四对五,所以他们一定要快,也就是一刹那。
刀在喊。
剑在啸。
烛火在摇曳。
电光火石闪过,九个人中立刻倒下去一个人。
倒下的正是太平二虎。
不是命亡,而是大腿被扎了一剑,不得不倒。
在场人谁最痛?
当然是太平二虎的腿最痛。
但,郁不乐却痛在心里,不是为了太平二虎的腿,而是为了厅堂里的物什,因为就在那一刹那,两只精美的唐三彩釉瓷大花瓶已被砸的稀碎,那是他花了大价钱从一个盗墓人手里买得的。
郁不乐哭也似地看着店小二,仿佛在泣诉:“官府到底管不管这些土匪王八蛋!”
店小二装着没看见,他知道郁不乐心在流血,虽然自己是一名捕快,而且还是一个卧底的捕快,可他一个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店堂里的火烛忽然猛烈闪烁几下。
店堂里多了两个人。
两个戴着笠帽的人。
一个麻衣。
一个白衫。
两个人从“江湖四杰”和“太平五虎”对峙中的狭道里不言不语地走过。
厅堂有片刻的安静。
两面都是森寒的刀剑,他俩却犹似视而不见,径直来到柜台,
白衫人对愁容满布的店小二唤道:“小二,过来!开一间房!”
麻衣人不悦道:“不行,你睡觉太吵,开两间房,而且要是楼上的!”
白衫人无奈:“好吧,就依你,两间楼房!”
店小二一愣怔,忽然就笑了,就好像拨开乌云见到了太阳,屁颠屁颠地赶紧给两人开了房。
望着两个笠帽人不紧不慢、一步一蹬上了楼去,二虎把牙一咬,扶着三虎四虎的胳臂勉强站起来,对大虎、三虎、四虎、五虎黯然道:“算了,扶我回房间休息。”
大虎道:“你伤成这样,难道就此善罢甘休?”
二虎凶恶地瞪了“江湖四杰”一眼,恶狠狠道:“我跟他们没完!”
转而又道:“只是现在不行了,再打下去我们就会有麻烦了。”
大虎疑道:“我们会有什么麻烦,难道你怕了他们这四条死狗?”
“他们我不怕,我怕刚才那个白衫人。”
“白衫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看见了他身上有块腰牌,那是六扇门的标识,尽管看不清他的脸,但我们五个加在一块也绝非他的对手。”
“难道你认得他?”
“对,认得,烧成灰我也认得他!”
“难道你说的这个人是捕头刀小魁?!”
这时,火烛忽然又猛烈地摇曳起来。厅堂里没有风。
风是被九个人急离开带出来的,
歪歪斜斜的烛光照在一片狼藉的店堂,似乎在笑那些紧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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