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儿没有说话，眼神含着水光看向杜世昌，仿佛对方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依靠似的。
林心音：“......”这样伪白莲的模样......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来的。
这种烦的人事情，多半需要打一顿才能根治。
同样想法的还有孙思怡，看惯林妹妹的雷霆手段，再看这样跟藤蔓一样攀附男人才能存活的女人有种莫名的同情，以及烦躁。
孙思怡非常清楚那不是对莫婉儿的嫉妒，而是对这样处事的厌恶。
“你有话便说就是了，这般可怜的模样好似谁欺负了你似的。”
那嫌弃的眼神不仅针对莫婉儿，还顺道不经意的划过杜世昌，好像在说，你的眼神怎么这么差。
“不许欺负我娘亲。”
本来乖巧呆在杜世昌怀里的莫安突然大声对孙思怡喊道。
全场陷入一片寂静，众人眼神默默移到杜世昌一家那里，本来已经有些好奇的模样，如今更是有几分看好戏的模样。
“你瞧清楚，我可没有欺负过你娘亲。”孙思怡好声好气的对着莫安道。
至于被全场围观有没有难堪，孙思怡表示一点感觉都没有。
或者说，可以当作没有。
自从杜世昌回来以后，自己的面子里子在宁远伯府之内丢了不止一回。
林心音从未可以打探宁远伯府的消息，若是想打探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林心音不喜欢这么做就是了。
如今看来，孙思怡真是白瞎了一手好牌了。
莫安没有接话，莫婉儿也没有说话，杜世昌只顾着黑着脸。
那方才说话的孙思怡就有些尴尬了，继续和莫安说话，显得自己过于斤斤计较，若是不说，岂不是坐实恶名？
看着孙思怡的气焰越来越低，林心音淡淡的开口道：“孙姐姐，你这点手段倒是拼不过你们家姨娘了。”
正觉得自己被寂静凄冷的气息包裹的孙思怡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像是暖阳一样驱散寒冷。
孙思怡呆呆地看向林心音，脸上还带着稍有的气息。
看得林心音一阵蹙眉，这个趋势下去，早晚抑郁。
“妾为奴，不听话打上一顿就是了，也值得让他们在你面前嚣张。”林心音冷冷的看向莫婉儿。
接触到投来的眼神，莫婉儿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穿衣服的站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恐惧和难堪。
“当家主母被一个女人算计到这个份儿上，怎么你家世子爷不仅眼瞎，心也瞎了吗？”
林心音虽然看不起，但心里却是明白，男人和女人看问题的目光都是不一样的。
莫婉儿看着林心音对杜世昌冷嘲热讽，但是杜世昌却只是恼羞成怒而没有出言反驳。
心里担心杜世昌对林心音有别的想法，当下二话不说扑身向前，面对着林心音的方向跪了下来。
悲伤的说道：“林姑娘，你是不是后悔......”
“胡说八道什么。”雨橙厉声向前，“宁远伯府什么时候由一个妾侍说话了。”
“那承恩公府什么时候由一个奴才做主了。”杜世昌也对雨橙怒斥道。
林心音嗤笑：“杜世子不仅脑子不清楚，连脸都比别人家的大。”
“你，”杜世昌对上林心音的眼睛，话到了嘴边就顿住了。
“杜世子可知宠妾灭妻的危害？可知嫡庶不分的危害？”
林心音没心思搭理杜世昌的想法，只是看见这个人就想怼。
若是说杜世昌对自己态度不好，顶了天说他眼瞎，可孙思怡当初可是和他情投意合才在一起的。
呵，男人啊。
在场的男子似乎都能感受到林心音突然散发出来的嫌弃。
“我假设你一个外院的男子不知道这些事情有什么问题，但没有好人家愿意将自家女儿嫁入一个宠妾灭妻宠庶灭嫡的人家的。”林心音声线微凉：“更没有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由妾侍养大的男子的，或者娶一个由妾侍养大的女儿。”
林心音确实不甚担心这件事，毕竟，杜晖只要不长歪，还用担心没人嫁？
砸钱都给砸出个能干的媳妇给他。
杜世昌张了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了句：“婉儿当初嫁与我的时候也是正妻。”
林心音抿了一口桌上的酒，白眼就差没翻上天去了。
“哪家的正妻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作态？怎么，杜世子没有为你家妾侍请个教养嬷嬷吗，这可不行，今日开口得罪的是我也就罢了，若是旁人......”
若是旁人，轻轻放下背地里拿起。
竖着耳朵在一旁正大光明偷听的众人心中暗暗想到，因为没有那家会当众将这种事说出口，大家都习惯背地里暗自排斥。
如是想着，众人的目光又移向跪在地上的莫婉儿，眉头一蹙，这样的女子确实有些上不了台面。
心中甚至更加认可门当户对这句话。
若是林心音知道众人的想法，非得一人一个流星锤给敲昏过去。
看到跪在地上的莫婉儿，杜世昌张嘴想要为其辩解，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因为在莫婉儿入府后，孙氏和孙思怡是为了莫家人寻过教养嬷嬷的，只是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成效的。
想到出发前，孙思怡说过的将莫家人搬出宁远伯府这件事不能再等了。
苏绮卿等人被各自母亲严加看管，愣是一声都不能吭，但目光却是一直泛着亮光。
程夫人和苏夫人都发现三个小丫头眼神之中泛着的亮光，再看向那个让杜世昌哑口无言的女子。
算了，适当的时侯能够锋利一些并不是坏事，更何况程子衿还是出身将门。
然后大家发现，那位世子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林姑娘身侧，正捻着一块点心吃得津津有味。
对前世子妃和孙世子妃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认知，真是想不到啊，没有杜世子的两个女人能够相处这般好。
然后，大家看杜世昌的目光就有一些不太对劲儿了。
林心音说了那句话之后就不再说话了，方才说话是看不过眼，也是为了孙思怡和杜晖，如今再说话那就是多事儿了。
过犹不及这句话还是要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