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竟敢扰乱官爷办差!”几个官差回过神,对于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气势汹汹地问道。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旋即将手中的一块玉牌扬起,只见澄碧的玉石上雕刻着一只龙头凤身的祥兽,是云天大陆上地位超然的四方圣殿的护山神兽,一时间全场哗然。
眼前这个宛若仙人的男子竟然来自四风圣殿。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几个官差立刻涎着脸,讨好道。
男子不冷不热地回答:“四方圣主。”
“啊?”几个官差顿时惊得傻傻地愣在原地。
“拜见四方圣主,我等恭迎圣驾。”
直到在场的百姓纷纷跪拜,那几个失神的官差这才惊醒,急急忙忙地也随众人一起跪下。
这一刻那些跪地之人凝视男子的目光充满尊畏和狂热,惊喜、激动、崇拜的表情写满了他们的脸上,目光痴痴地望着那个白衣若雪的男子,就像在膜拜天上的神祗一样。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亲眼目睹四方圣主的仙姿。要知道四方圣主在整个云天大陆上地位超然,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神的存在。可是偏偏这位圣主一向都是仙踪难觅,如今能够亲眼瞻仰到这位圣主,简直就是天大的幸运和荣耀。
男子转眸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主仆三人,浅薄的唇微不可见地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
“起来吧。”男子说话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浑身散发出王者的卓然气势。
“多谢圣主。”
此时此刻,水凝烟还感觉有些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快步走到男子跟前,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好了,不要闹了,你究竟是谁?”
男子闻言,对上水凝烟一本正经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即唇角勾起笑容朵朵,“本圣主如假包换。”
话落,他凑近水凝烟几分,温热的男子扑洒在水凝烟的脸上,乱了水凝烟的心跳。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大胆,敢随意冒充?”
“你你你……”水凝烟后退一步,拉开和男子的亲密距离,微红着脸颊不知如何反驳。
该死的,这个男人竟然取笑她冒认四方圣主徒弟一事。原本她只是想借用四方圣主的名头敛财,可是谁想到如今竟然被人家正主找上门来。
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倒不怕被人陷害医死病人,只是此刻眼前这个四方圣主叫她着实头疼。穿越而来她也听过不少关于这个男人的传闻,虽然不得不说传闻将这个男人神化了不少,但是这个男人若真没本事的话,刚才所有人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向他叩拜。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这个四方圣主如此难缠,想必这次一定是跑来找她算账的,没想到这个男人也忒小气了,她不过就利用了一下他的名头,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算了,眼下她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摆平这个男人?到底是将赚来的诊金分他一杯羹,还是说以美人计色诱?此刻水凝烟的大脑飞速运转,那对带着巫山云雨般灵气的眼珠子转动不停。
司徒少恭看在眼里,就知道这个丫头一定正在打着什么鬼主意。面具下的那双墨眸不由得泛起一抹温柔而宠溺的笑意。
“不知圣主远道而来,有何指教?”几个官差上前对着司徒少恭毕恭毕敬地拱手问道。
司徒少恭闻言,目光一寒,冷冷道:“有人诬陷本圣主的徒弟医死了人,本圣主若不出来查清真相,岂不今后要遭人话柄,说本圣主误人子弟,是个庸医。”
此话一出,几个官差顿时脸上一红。
“回圣主,刚才仵作已经验过尸体了,的确是这位医馆的大夫的过失。”其中一个官差硬着头皮说道。
虽然这家医馆的女大夫是四方圣主的徒弟,但是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几个哥们可不能毁了一世英名。司徒少恭冷眸一瞪,吓得几个官差顿时打了个冷战。
“圣主,您也不能因为她是您的徒弟就有所偏袒啊!刚才仵作已经验过了,分明就是她这个庸医医死了奴家的夫君!”少妇扑倒在司徒少恭的脚下,嘤嘤哭诉起来。
司徒少恭垂眸望了一眼跪在他脚下的少妇,忍住想要杀死对方的冲动。他冷声开口道:“仵作何在?”
“不知圣主有何吩咐?”仵作上前拱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确定刚才的验尸结果没有问题?”
淡淡地询问语气却让仵作有种莫名的压力,只见他额头沁出了丝丝冷汗,半晌才心虚道:“回圣主,小的医术有限。若是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圣主赐教。”
司徒少恭冷哼一声,望着几个官差,启唇道:“不知本圣主能不能过去检查一下尸体?”
几个官差相互对视两了一眼,最终其中一人回答道:“圣主愿意出面验尸,那是再好不过了。那就有劳圣主了。”说完,几个官差的眼睛便牢牢地锁定在司徒少恭的身上。
四方圣主可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不过只要他们留心,相信即便四方圣主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再他们的眼皮底下做手脚。
当下,司徒少恭上前对那具男尸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旋即抿唇道:“这世间有一种无色无味的媚毒,中了这种媚毒,男子会欲望旺盛,精力充沛,若是没有解药,即便与女子交合也无用,最终会精尽人亡。”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得眼珠子快要凸出来了。少妇的眼眸深处更是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圣主的意思是死者是被媚毒所害?”仵作一脸惊愕地问道。
虽然他觉得眼前的男子所言实在是匪夷所思,但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绝对不会凭空捏造。
“这种媚毒虽然无色无味,但是只要将烈酒洒在死者的皮肤上,片刻之后死者的皮肤就会变成黑色。”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感到不可思议。
“来人,拿酒来。”
少顷,其中一个官差拿着一瓶酒走到尸体跟前,旋即拔掉瓶塞,酒水哗啦啦地浇到了死者的脸上。一时间所有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死尸的脸,等待着奇迹的验证。
果然,不过半盏茶的工夫,男子的脸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迅速变色,最终整个脸简直如黑炭一样。
“圣主果然明察秋毫,医术超群。”
“是呀,终于真相大白了,看来圣主的徒弟果然是被陷害的。”
“圣主医术如此高超,他的徒弟自然不会差。”
“看来刚才那个女人是在说谎了。”
真相大白之际,那个女子正打算偷偷溜走,却不想被几个官差逮了个正着。
“怎么?想逃走?没门儿!害得官爷我差点儿冤枉了好人,真是罪该万死!”
“哼,老实说,是不是你谋杀亲夫的?”
“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歹毒,真是最毒妇人心!”
面对义愤填膺的众人,少妇吓得瘫倒在地,身子瑟瑟发抖。
“圣主,官爷,饶了奴家。奴家陷害这位女大夫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哼,圣主的徒弟你也敢陷害,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几个官差讨好地围着司徒少恭,对少妇疾言厉色道,“快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从实招来!”
“奴家说,奴家全都说出来。”少妇吓得脸色惨白,战战兢兢道:“圣主、官爷,夫君昨晚正和奴家行闺房之事时,不知为何突然间精力十分旺盛,谁知正在奴家意乱情迷之际,夫君忽然暴毙,当时实在是吓死奴家了。接着便有一个黑衣人闯进房间,逼迫奴家,让奴家陷害这家医馆的大夫,就说是奴家的夫君是被医死的。黑衣人还警告奴家,若是敢违抗她的命令,她就要杀死奴家。所以奴家也是为了保命才不得不陷害这位大夫啊!”
司徒少恭闻言,一双眸子瞬间怒火腾腾,阴郁道:“那个黑衣人究竟是男是女,有何特征?”
“回圣主,那个黑衣人蒙着黑巾,她……”不等少妇说完,下一刻少妇忽然倒地,四肢抽搐,瞬间嘴角溢血,死不瞑目。
仵作赶紧上前查看,旋即对司徒少恭回禀道:“圣主,她已经死了。”
司徒少恭握紧拳头,面具下的眸子冰火两重天。该死的,所有的线索全都中断了!不过他绝不会放过这个幕后黑手!
几个官差旋即开口道:“圣主,如今真相大白,这位大夫是被冤枉的,至于究竟是谁给死者服过媚毒,小的们一定会尽快查出来。”
司徒少恭发出一声低哼。这少妇事先就已经中了毒药,必然是指使她的黑衣人害怕事情败露,所以才会有此一招。单凭这份心计就令这几个酒囊饭袋的官差望尘莫及,所以他根本就知道指望不上这几人。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你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司徒少恭冷然说道。
“当然,当然,圣主,小的们现在就离开。”几个官差生怕自己惹得四方圣主不喜,连忙回应道。话落,几人便落荒而走。
在场的围观百姓也渐渐散去,几个好心之人带走了那对夫妇的尸体。刚才围得水泄不通的医馆顿时清静下来。
水凝烟一脸戒备地望着白衣胜雪的男子,她并不知四方圣主和冥月国太子根本就是同一人,所以一时间摸不清对方为何会帮她。
此刻看着向她渐渐走来的司徒少恭,她浑身紧绷,心乱如麻。该死的,想了半天她竟然不知该如何对付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