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月兮:“你……”
忽然一道男声:“你俩干什么呢?过来吃火锅了。”
陆斐言听出这是王导的声音,音频到此结束。
她无力地冲着商月兮笑了笑:“这段录音,又不能说明什么。”
“小言。”商月兮都快被陆斐言气哭了,“我跟你说,季晴晴那个女人空有一张脸,没准儿那脸都是整的!”
陆斐言心里的疑惑很多,但是以季晴晴这种肯定是要靠着绝对证据才能让她承认,“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我们不要这样对待别人。”
商月兮拉了个凳子,坐在陆斐言的身边,“我给你说,那天顾北琛带着你去玩的时候,季晴晴主动来找我,表面上给我聊戏,我就觉得她是因为听到咱俩说这件事的时候,心虚。”
陆斐言还想要说些什么,化妆师推门进来:“小言。发套找到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没再讨论刚刚的话题。
等陆斐言画完妆以后,走到片场。
这一幕戏,是男主被女主威胁,心情烦躁的画面。
“淮桑。”季晴晴拉着顾南风,“你都好久没有回家了,爸妈都很想你。”
“芙蓉。”顾南风不着痕迹地将她放在手臂上的胳膊移开,“我说过,总有一天会靠自己的实力,不要再让伯父与伯母打钱了,这样给我的感觉,像是施舍。”
季晴晴一幅听不懂的模样,“淮桑。这怎么能是施舍呢?等到毕业以后,我们就结婚,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啊。”
说着,她便要把红唇贴在顾南风脸上。
王导满意地点点头:“cut。小陆与四爷。下场夜店,准备。”
顾北琛被带到演员休息室换台戏服,陆斐言坐在场务搭建好的吧台上,由于剧组群演因为上周大雪封山,所以被困山下。
虽然看到王导充当服务生小哥的模样,陆斐言很想笑,但是最后因为王导的“action。”忍住了笑意。
陆斐言素来不知道,现在的导演已经可以优秀到又会开车,又会睡网红,还会调酒。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吗?”
王导调好一杯鸡尾酒,递给身旁的群演冷凝后,才见陆斐言在吧台前坐了老半天,他上前问道。
“长岛冰茶。”
男人与女人异口同声道。
陆斐言转过身,顾北琛站在自己的身后,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只见王导速度地剥好白橙皮,将朗姆酒、伏特加、以及龙舌兰等酒为基酒,又把榨好的青柠汁倒入杯中,最后加上冰块。
他均匀地摇晃了橙黄色的液体,然后将玻璃杯推到了两个人面前。
顾北琛长臂的速度远在陆斐言之上,他仰着脖子,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数十杯下去以后,顾北琛的俊脸有些微醺,王导这才有些抱歉地对陆斐言说:“对不起啊。今天的配料,都让这位先生喝光了。”
陆斐言饰演的琴,是一位刚进娱乐圈子的小透明。
因为拒绝导演潜规则,所以又一次失去了戏,她的经纪人已经放弃了她,这才抑郁地来pub舒缓心情。
可是没想到遇见这么一个男人,给她抢酒喝!
“那给我一杯,不一瓶……”陆斐言环顾了下周围,“算了,我自己来。”
她径直跃过吧台,随手扛起一桶矿泉水,然后对着顾北琛从头到脚地浇了下去。
“清醒了吗?”
顾北琛甩了甩短发,胡乱地抹了抹俊脸上的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陆斐言指着自己,“你作为一个男人,跑到夜店喝光了客人所有的酒,连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吗?”
瞅着这个样子,像极了失恋,陆斐言当即冷笑:“怪不得,没有女人要呢。”
“你再说一句——”
长岛冰茶,亦称为失.身.酒。
顾北琛随手扔给王导数千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王导跟着路人们乐呵呵地蹲在地上捡钱,哪里还顾得上那姑娘是不是与淮桑认识。
关于前几幕,顾北琛拍得都很顺利,包括酒醉,陆斐言若不是知晓他千杯不倒,都以为他真的醉了。
“《九零》第二十次一次,action。”
场景切换成卧室。
陆斐言被顾北琛摔在床上。
尽管在拍戏,看到陆斐言娇羞的模样,顾北琛没忍住。
在剧组当中,男女演员拍吻.戏都会有反应,别说现在是拍淮桑与琴的chuang.戏。
王导早已经看惯了这种事情,不过最近粉丝磕得正猛,就没让顾北琛调解状态。
能让顾北琛出境,对于王导来说很是一种惊喜。
毕竟这个男人,不光是模样,在人群里能让人一眼记住,就连演技,似乎天生为镜头而生。
监视器的画面,如同静止了一样。
王导皱着眉毛,“卡!顾北琛,你跟陆斐言,在戏外不是情侣吗?
现在距离淮桑因为被芙蓉的刺激,加上酒精,两个人做了,一.夜.情,understand?”
ng。
的确很尴尬。
不过顾北琛却莫名地害羞起来。
拍吻戏可以借位,拍chuang.戏可以找替身,但现在,对方是阿言他根本没办法代替沈瑶的角色。
“王导。”顾北琛挠了挠后脑勺,“要不光拍吻.戏?后期加上特效怎么样?”
“你以为你是在拍仙侠剧吗?”
顾北琛的大男子主义告诉王导,他不想让阿言被人看见露的部分。
在艰难挣扎许久后,顾北琛终于对王导说:“我试一试。”
他钳住陆斐言的下巴,“今夜,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变-态。”
顾北琛吻向陆斐言的时候,就连负责三号机一直跟着、久经沙场的摄影师都瞧得脸红。
连续ng的二十多次以后,这场chuang戏才拍完。
后面灯光师将灯打开,时间线拉向白昼。
顾北琛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床单上斑驳的血迹,努力地回忆起昨晚在夜店中的所有。
可惜床铺的另一边,并没有陆斐言。
他利落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刚拉开浴室的门,从里面发出一阵女声的尖叫:“滚开!你个死-变-态!”
顾北琛揉了揉发红的额头,将浴室的门关上,对着里面的人说:“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
2号机器跟拍的陆斐言红着眼睛,似乎将昨日邂逅顾北琛第二日的那些委屈,尽数表露出来。
王导不停地在监视器旁点点头,他向来不会看错人。
镜头重新回到顾北琛的身上,无意间看到地上的一张并不起眼的名片,上面写着:琴,艺人。
“琴。”顾北琛担心陆斐言在浴室里做出什么激进的事情,他敲了敲浴室的门,“昨晚的事情,你想要什么赔偿都可以。”
赔偿?
她的清白,在他的眼里,就是如此廉价的存在吗?
此时女三号打来电话,“少爷,夫人问你什么时候回叶宅?”
顾北琛从兜里取出一张卡,放在浴室外,“这是对昨晚意外的补偿,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浴缸的水就要没过陆斐言的鼻腔时,她浴缸中走出来。
客厅是寂静的。
作为顾北琛的冷淮桑被刚刚的电话叫走,她弯下腰捡起脚边的那张银行卡,然后用力地掰成两半。
自始自终,陆斐言的脸上都挂着冷冷的笑容。
“cut。”在王导结束以后,场务小姐姐连忙跑过来递给顾北琛毛巾,“四爷,快擦擦头发上的水。省得一会儿结冰。”
顾北琛简单地擦了一下,昨晚被沈瑶用水桶浇在头上的水,然后找来的毛毯,直接忽略场务,走到陆斐言的身边,连人带毯子裹成了球。
“阿言。”
下了戏,才开始如此亲昵。
同组的工作人员,被这波狗粮噎得几乎连晚上饭,都不打算再吃了。
不远处,王导将刚刚道具的纸钞整理好,附耳对冷凝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就看见冷凝的拳头挥向王导的胸口,“你个死鬼!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热闹是他们的。
由于何助理没来,所以唐思思不免有些郁郁寡欢。
王导站起来,拍了拍手,“这些日子,感谢大家对这部戏的努力与付出,今晚都回去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回京城。”
难得来雪国一次,不像是顾北琛与陆斐言,这些日子以来,唐思思一直都在拍戏。
好不容易吧,这戏是:::结束了,可是雪国之行也要画上句号了。
大家一时间闹哄哄的。
顾北琛在人群里伸出长臂,王导目光示意他说下去。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雪国,不如多待上一日,粗略浏览一下风光,也是极好的。”
“对啊。对啊。”人群里有不少附议顾北琛的说法。
王导最终遵循了大伙儿的意见。
两日后,《九零》团队从雪国飞回京。
刚下飞机,陆斐言的微信收来商月兮的消息,第一天,《九零》的首播放千亿次!
小姑娘当场就在床上蹦起来了。
毕竟这是自己参演的第一部戏,网上的评分很高。
网上还有点击最高的小作文,详细地截图分析了《九零》中陆斐言与季晴晴的片段。
男饭:“彻底被小言圈粉了啊。我琴真是演技炸裂啊。”
路人:“过去光看季大影后,我都审美疲劳了。《九零》配角真的好意外,突然感觉被碾压的毫无演技。”
南家女孩:“不愧是我们家南风哥哥的弟媳妇,哎呀嘛,弟弟和弟媳戏里戏外撒狗粮!”
......
一时,微博变得十分热闹。
《九零》在未播出之前,gulun宣传和蹭话题热度,给了这部剧足够的卖点。
就连黑料小透明唐思思,因为出演男三,成功被洗白。
瞧着橙黄色的app右上角不断红色的省略号,眼花缭绕的消息,让陆斐言不免有些浮躁。
顾北琛从浴室泡完澡。
瞧到的就是在床上又蹦又跳的画面。
“四哥。”陆斐言扑过来的时候,顾北琛担心她从床上摔下来,连忙伸开双臂接住她:“慢一点儿。”
好在有顾北琛作为人肉坐垫,陆斐言骑在顾北琛的身上,“好开心呀。《九零》居然那么多人看。”
这种姿势,实在让顾北琛开心不起来。
千亿首播量,的确超出了顾北琛的预估范围。
“阿言。”顾北琛的声线有些沙哑,“快从我身上下来。”
显然沉溺于成名带来喜悦的陆斐言,未曾注意到此时的氛围,有多么微妙。
顾北琛强忍着自己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开心吗?”
“开心啊。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很开心。”
明显是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两个情侣,偏偏搭话,都是那样和谐。
“不如做点什么趣事——”顾北琛的眼睛有些迷离,“庆祝一下?”
“什么趣事呀?”陆斐言有些腿麻,将盘着的腿伸直,刚要舒缓舒缓,顾北琛猛然从地板上坐起来,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时,陆斐言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相当危险。
顾北琛顿了顿,“医生说一周三次,要节制。我记得上周......”
上周次数,竟然是零。
被顾北琛这样直白的讲出来,陆斐言默默地红着脸,说得话越来越没有底气,“......那也不能每周都......”
“上周,没有。”
简简单单地四个字,从顾北琛的嘴里说出来,难免就多了些不正经。
“小阿言。”顾北琛摆出一副受伤的神情,“你可知道,上周在拍戏的时候,四哥忍得有多难受。”
“你还有脸说!”
简直哪壶不提提哪壶,虽然顾北琛在片场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当事人的快乐与痛苦,只有当事人知道。
虽然隔着被子,这个男的就是故意的,ng了无数次,占了自己无数次便宜,最终才过了那一条。
顾北琛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他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有些凌乱的浴袍,长叹一口气,“算了。如今你都是有男粉丝的人了......我这种糟糠之夫,说不定哪天就被轰出去,快乐是你一个人的,不分享也罢。”
明明是这个人在这里满脑子想入非非,为什么这句话说得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斐言听得心里很不舒服,她也从地板上站起身来,最近身体好像是恢复了些,没有师傅的特效药,也并不难受。
……
夜风低吼,让人难以捉摸的圈子,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