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楼下坐着等吧?或者去您之前睡过的客房,别在这儿站着了。”
“您要是在这儿倒下了,晚晚小姐知道了怎么办?”朝九劝说陆延修,着急担心得不行,可陆延修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
毋庸置疑,自己的身体和陆听晚对比起来,他自然更担心陆听晚。
“你进去看看她。”陆延修让朝九去。
朝九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
“晚晚小姐现在根本不想见我们两个。”
陆延修微闭了闭眼,有些站不住脚。
江狱忽然出现,朝九怕陆延修担心过度,便拜托江狱进去看看陆听晚怎么样了。
江狱没回应,而是看了看情况不好的陆延修,然后去打开了盛青远旁边那间客房的房门。
他什么也没说,就把门打开了,但是意思很明显了,是让陆延修去里面休息。
江狱开了盛青远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陆延修的目光立马跟着看了进去。
江狱没有关房门,陆延修想跟进去看看陆听晚,但没敢,他怕陆听晚见到自己会更伤心难过,会情绪激动又昏过去。
房间里开着空调,可却只让人感觉到丝丝的凉意,入骨入血,还入心。
陆听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睛看着床上安详的盛青远,静静出神。
江狱看了她一会儿,还是走过去,将信递了过去,说:“老头给你留的。”
听到是爷爷,陆听晚动了动,有些迟钝地转头看向了递到面前的信。
信封上写着“给晚晚”三个字。
字迹是盛青远的,但仔细看,笔画有些歪歪扭扭,可以想象盛青远拿笔写这些字时的艰难样子。
江狱又说:“打开看看吧,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陆听晚伸手,将信接了过来。
她手指轻抚了抚信封上的三个字,好一会儿,才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
一张折叠成两半的信纸,写得满满当当整整一页,细看之下,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力,明显是这几天身体到了极限时写下的。
陆听晚不敢去想,爷爷这个时候连笔都拿不稳,写这些字得有多艰难,写了多久。
而爷爷喜欢书法,一生写了无数,一直以写得一手好字自傲自喜,没想到临终前却留下了这么一封信。
还没看,只想想,眼泪就掉了下来。
“晚晚,是爷爷呀。”看到信的第一句话话,陆听晚眼前就浮现了爷爷慈爱的笑脸。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爷爷已经走啦。爷爷很努力了,爷爷真的很想陪晚晚过完这个年,很想再给你过一次生日,很想看你漂漂亮亮地出嫁,然后再走,可是爷爷都没办法做到了,你别怪爷爷。”
“爷爷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爷爷在的时候很多话都不敢当面跟你说,爷爷也看不得你伤心,只能给你留这封信。”
“有件事爷爷没有告诉你,其实爷爷身体早就不行了,今年就是最后的期限,所以爷爷离开得并不突然,只是没有跟你说。”
“在回来之前,爷爷就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前几年还有很多危险没有清除干净,爷爷是不能回,后面爷爷能回了,却不敢了,爷爷怕回来后没多久,就又要让你再一次失去我,要让你伤心难过,与其这样还不如就不见,还能给你心里一直留一份期待,让你以为爷爷一直还活着,你也能保留这份期待一直等爷爷,觉还有爷爷这个亲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真的就剩自己一个人。”
陆听晚看到这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