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没敢让陆听晚知道自己不仅伤害了她盛家和她爷爷,还多次威胁陆延修险些害了陆延修的命,他一定要狠狠跟江狱算一算他那过河拆桥的账!
几个小时前陆听晚那崩溃绝望的样还在脑子里甩不掉,他不敢再让她知道自己还做了那么多恶事。
“那你想怎么样?”江狱回了句,面上看着气定神闲,一副冷漠的样,一双眼其实全栓在陆听晚身上,不担心是假的。
“带着她一起往下跳吗?信不过我,你又何必跟我们浪费时间。”
“要么放了她,换自己一条活路,要么你就带着她跳下去,你有得选吗?”
“闭嘴!”陆延修关心则乱,听到江狱张口闭口说带着陆听晚往下跳,他一颗心都跟着突了突,真是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沈南知!你放了她,我陆延修跟你保证,没人能动你和你沈家,包括江狱。”
陆延修只想赶紧把陆听晚带过来,他实在是看不得她这模样。
她肯定吓坏了,那伤也不知道是伤在哪儿了,流了这么多血,她从小最怕疼了。
“你要我放了她,可以,除非你江狱当着盛老爷子的坟起誓,立马离开北城,十年之内不踏入国土,永不对我沈氏下手,否则我信不过你。”沈南知说出条件。
沈南知话一出,在场不少人脸色都变了变,江狱更是当场就起了杀心。
盛青远刚刚下葬,尸骨未寒,他竟然要他在盛青远坟前起誓!
羞辱他不说,对死者更是大不敬。
江狱可以容忍沈南知羞辱他,却不能容忍他这般糟践盛青远!
沈南知的话就在陆听晚耳边响起,江狱都无法容忍,陆听晚又怎会无动于衷。
沈南知又怎会不知道这话对陆听晚伤害有多大,可他实在没办法,只有拿盛青远起誓,江狱这个小人才能说话做算。
“对不起晚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只能在心里不停和陆听晚说对不起。
一句又一句,不管她能不能听见。
陆听晚恨从心起,承受能力也到达了极限,无法再承受这份痛苦,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抬手抓上了沈南知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的手腕,带着沈南知就往后退去。
陆听晚这一倒退,站在他身后的沈南知被迫跟着往后退去,三四步便踩在了悬崖的崖边上,半只脚踩了空。
沈南知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陆听晚!”陆延修几乎吓停了心脏,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冲了过去。
江狱也是脑子一白,紧跟而上。
“晚晚!”
“哥!”
“南知!”
“先生!”
箫执,沈归年,沈江河,纪怀纷纷惊呼出声,所有人一窝蜂拥了上去。
陆听晚的后背抵着沈南知的前胸,两人双双往后倒去。
陆听晚闭上了眼,不想去看拼命朝她飞奔而来的陆延修,她现在没有半分生的念头和勇气,只想一死了之,只想快点解脱。
沈南知却是惊恐万状,满眼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