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修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么拿他命开玩笑、置他于死地,盛老先生在天有灵,你怎么对得起他,你再怎么看不惯陆延修,他也是盛老先生的亲孙女婿,是盛老先生亲孙女的未来丈夫,陆听晚现在什么样你是眼瞎看不到吗?还是你觉得不够?你还要让陆听晚再一次失去亲人和依靠,你要盛老先生死不瞑目吗?!”箫执气到不行。
箫执的话,让江狱沉了脸色。
他死死盯着底下的箫执,半响没动。
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把应对药剂交出来,否则我会让陆听晚亲手跟你要。”
江狱没有说话,两人对峙着。
一旁的阿棠紧张得出了汗,怕着箫执情急之下真开枪伤了江狱。
终于,江狱开口了,却依旧是说:“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没有应对药剂。”
“你要告诉盛听晚,尽管去,用不着威胁我,反正没有应对药剂,她知道真相也只是再承受一次打击,再眼睁睁看着陆延修死罢了。”
箫执气红了眼:“你……!”
江狱说完,不再理会箫执,转身就走。
“箫先生,您先冷静,我家主子和陆先生没有私人仇怨,陆先生对盛小姐又那么重要,而我家主子心里一直也是把盛老先生当亲爷爷看待的,所以如果沈南知真把应对药剂给了他,他不会不拿出来救陆先生的。”
阿棠劝解道。
阿棠这话,让箫执心里猛地一沉,一时间竟也不确定江狱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想到医院里随时有生命危险,就算一次次幸运地从鬼门关走过,最后也只有等死的陆延修,他一下子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黑了下去。
佣人进来,将房间里的灯打开了一盏。
暖色的灯光也难遮住陆听晚那苍白得让人担心的脸色,还有那消瘦的面容。
佣人离开,房间的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便又只剩了陆听晚一人。
但这一次,这份沉重的宁静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见大床上那无缘无故昏迷了整整五天的陆听晚缓缓睁开了眼。
房门再一次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脚步很轻。
还未走近床边,江狱就见到大床上的陆听晚竟睁开了眼,可她一动不动,加上被长睫遮住了眼眸,让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正想着,他人已经走到了床前。
没有看错,她真的醒了。
来不及高兴,江狱便又担心了起来。
她现在这一眨不眨,一动不动静静望着上方像是静止了的模样,不能说是醒了,只能说是睁开了双眼。
房间陷入宁静,江狱静静站在床前,看着她,没有出声去打扰。
或者说,是不敢打扰。
几天前隔着手机,陆听晚崩溃质问沈南知的哭喊还在他大脑里挥之不去。
当时在崖边,他更是亲眼看到,沈南知的坠涯不是意外。
而是陆听晚想带着沈南知一起去死。
要不是沈南知推了她一把,她已经和沈南知一样……而不会安然无恙地躺在这儿。
她这样寻死的行为,怎能不让他小心翼翼,怎么不让人后怕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