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甘泞将昏睡的少女们各自送回各自的房间,大概直到明天她们都不会醒过来了。
而甘泞则坐在客厅的床边,双手抱胸看着外面,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的到来。
很快,有人来到了甘泞的宅邸处——是帝空颜月。
“……泞儿。”帝空颜月站在门口沉默许久之后才说道:“你在吗?泞儿。”
“嗯,我在哦?母亲大人。”甘泞瞬移到帝空颜月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帝空颜月明知故问的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是关于明天你和你……殷叔叔的决斗的事情。”帝空颜月低垂着头,明明是面对自己的儿子,现在的她也只能低声下气。
“……嗯,怎么了?”甘泞问道。
“我是想问……你准备把他怎么样?”帝空颜月问道。
“嗯……这是个好问题。”甘泞捏着下巴说道:“目前来说还正在考虑,我目前给他准备了一百种死法,要不母亲大人你挑一个?”
甘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着帝空颜月,似乎是期待帝空颜月的反应。
“不要!泞儿不要啊!绝对不可以!算是母亲求你了!”说着,帝空颜月就要跪下去。
但甘泞可能让她跪下去吗?
没可能的。
甘泞一把抓住帝空颜月的胳膊,将她拉住不让她跪下。
“母亲大人,你可别这样啊,你的这份礼,当儿子的我可受不起啊。”甘泞笑眯眯的看着帝空颜月说道:“开个玩笑而已,你看你还当真了。”
“放心吧,我从来没想过要杀殷先生,我只是,要教训一下他,以祭奠我父亲的在天之灵而已。”甘泞说道。
“真的吗?”帝空颜月无比惊喜的看着甘泞,神色中充满了祈愿。
“当然!在这件事上,我没必要骗你。”甘泞说道。
“谢谢!谢谢!”帝空颜月不断的说道,神色中充满了庆幸。
“还有别的事吗?”甘泞问道。
“诶?”帝空颜月微微一愣,甘泞这话说的让她着实有点卡壳。
“这么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了。”甘泞了然的点点头:“那么……”
“送客!”
甘泞拍拍手道。
帝空颜月的位置空间一闪,便被甘泞送走了。
只留下甘泞一个人,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从始至终,帝空颜月对他所表现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
当然这也不要紧,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有感情才有鬼了。
但问题是她那装出来的温柔也是起因自她的家庭。
这让甘泞很不爽。
嫉妒?怨恨?还是其他的什么感情?
甘泞不清楚。
他只知道……
“母亲大人啊……我已经给予了你最后的机会了……可惜哪怕是到最后,你也没能看穿啊。”甘泞低声说道:“你说是我的细节没有在你面前表现到位呢?还是现在的我太过于恐怖导致你没想到呢?”
甘泞想要的很简单,就像鸟儿飞行一般简单。
一个道歉。
一个无关立场,无关对错,只是一个来自于双方的道歉。
甘泞向他们道歉,他们也向甘泞道歉,仅此而已。
但可惜,帝空颜月自始至终都没有能想到这一点。
似乎在甘泞将这件事说开之后,就只剩下了甘泞一个人的错,就只是甘泞一个人在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任性妄为了而已。
“终究,我的存在是不被任何人祝福的吗?”甘泞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月光,像是在问这个世界,又像是在问自己。
而后他像是自嘲似的自语道:“不过你终究还是有把我当做你的儿子嘛,至少就我答应不杀殷先生这一点你轻而易举的相信了。”
他是答应了不杀殷吟天,但所谓的活也有很多活法。
让人生不如死的活法也有很多。
所以说,你猜甘泞会用哪种方法?
“呵呵呵呵……”甘泞低沉的笑着。
笑着笑着他哭了。
就如同那梦中的誓言一样。
他不好过,那么殷落尘一家也休想好过。
但是……这种东西在做到之后,除了爽,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你再牛逼,有什么用?你能改变你是错误的这一本质吗?
你再牛逼,有什么用?你能改变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的事实吗?
终究,甘泞什么都做不到。
他所能做到的也只有泄愤而已。
也仅仅只有泄愤而已。
“啊啊……”
甘泞哭着,但他的脸又笑着,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
这个世界太过于残酷,不是指对于生活的残酷,而是对于心。
他开始怀念了,他开始真切的希望,自己曾经那无心无感情的状态可以永驻,直至永远!
……
第二天
甘泞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当然依旧是地球的装束,毕竟这玩意才比较符合他的审美。
他坐在床头深吸了几口气,神色从面无表情变成了一度从容且欠揍的模样。
他走出房门,这一次,客厅里面没有能够迎接他的人。
焰灵姬她们全都在甘泞的力量之下昏睡不醒,只有一个人的宅邸看上去有些静默。
但……这样就好。
“再见。”甘泞低声自语道。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走出了宅邸。
……
月神祭决赛场地
如果按照往年月神祭的习俗,在月神祭决出冠军的隔天,应该是宣布排名以及发放的时候。
这里有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各种珍宝,第一名甚至能够得到来自于昔日月神的恩赐,根据其本身的天赋,经历,能力,血统,心性的不同,月神的恩赐也不尽相同。
但可惜,往年的习俗今天哪怕是月神学院也不得不改一改了。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掌握着世界顶点的力量的少年。
所有人都很好奇甘泞的力量来自于哪里,在见识过那样的伟力之后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
谁能对那样的力量不觊觎呢?
但即便他们觊觎,这一切也无济于事。
因为甘泞不仅仅是掌握了那份力量而已,他还将那份力量化为了确实可以发挥出的实力。
在实力面前,一切觊觎都是空话。
如果他们还想活着的话最好就是把这种想法永远的烂在肚子里。
话归正题
殷吟天很早就来到了场地内。
尽管他很明白自己面对甘泞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胜算,但他也只能选择面对。
直至甘泞通过空间跳跃来到场地内,甘泞向他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他们入场了。
“人生总是很奇妙的不是吗?”甘泞微微一笑道:“虽然我不知道殷先生你是否进入过月神学院,但看您的年龄来说应该是没参加过月神祭,一把年纪可以进入月神祭比赛所用的场地之一,你会不会感到感动呢?”
“……”殷吟天没有说话,因为他此时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或许甘泞本人并没有自觉,但在殷吟天的眼中,甘泞身上所发出的气势便如绝世凶兽,而他自己则如同一只小兔子一般面对着凶兽的绝世凶威瑟瑟发抖。
“不想说话吗?”甘泞缓缓收敛笑容:“那还真是遗憾,本来我还想着闲聊一下让你放松放松心情呢,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对于你来说可能过于残酷。”
“既然故意给你拖延时间你不愿意,那么就赶紧开~始~吧~”
甘泞的腰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金黄色的腰带,甘泞轻轻拍打腰带的两侧。
“变~”甘泞歪过头,伸出右手对着殷吟天打了个响指:“身~”
金色的时钟型阵式在甘泞的脚下展开,伴随着时针与分针呈10:10分的角度展开,他脚下的大地开始塌陷,整个星球的大地都呈现出时钟的样子。
滚烫的熔岩流入大地所呈现出的时钟纹路之中,无数金色的齿轮围绕着甘泞的身体展开。
“祝福时刻!”
“至仁!”
“至善!”
“至高!”
“至强之王!”
“逢魔时王(ohaz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