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
“什么情况！？”
“怕是这测试石柱出问题了吧？！”
两个闪亮大字的出现，令得整片广场先是死寂了一瞬，而后便是陷入了惊哗之中。
此时此刻，无论是看台之上还是场地之中，所有人均是一脸错愕的与身边之人议论着出现石柱顶部的两个大字。当然，绝大多数人都是认为这是测试石柱出了问题。
不过站在石柱之下的中年男子，看着那双双出现的两个字，眼瞳却是缩了又缩。
“圣级感知……”
飞霜院虽然在全域三十六府中排名只居中流，但到底是能排的上号的学府。而能出任大赛总监察的中年男子，实力自是不凡。所以，普通民众以及年轻学员不明白这一零代表什么，但他却是清楚无比。
要知道，在天地人三境感知之上，其实还有着一境的存在，其名为圣。只不过，能拥有圣级感知的人，千百年来也不一定能出现一位。
所以渐渐的，这第十品的圣境，也就逐渐被世人所遗忘了。以至现在，绝大部分人只知感知分九品。
“父亲您果然是对的！”
飞霜院深处一座高耸的阁楼之中，一中年男子站于窗前，看着那远处广场上闪亮的“一零”二字，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的同时，转过身来，恭敬地向着坐于阁中的老者抱了抱拳。
此人名为黎子骞，正是飞霜院现任院长。
“如今看来，你以后更要小心应对着了。”
遥望了眼广场中醒目至极的那两个字，老者淡淡开口道。
“孩儿知道，按您的吩咐，这么多年来我院就等于一直白养着林老头和这小子。”
点了点头，黎子骞表示了然。其实在今日之前，他一直不太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会让自己刻意示好那孱弱不堪的糟老头。而今一看，方知父亲之高瞻远瞩。
别的不说，就凭这瘦筋筋的老头，常将“修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句话挂在嘴边，就足以证明其不凡。毕竟林修今日展现出的可是圣级天赋，而在他还未发迹前便知其终有一日会一飞冲天，这眼力又怎是常人可有的？
一想到那日林老头前来向自己讨要参赛名额时，自己百般推脱的模样，黎子骞额头冷汗直冒。
要不是碍于父亲多次严令他，关于林老头所求一定要无所不应，黎子骞还真有可能拒绝了林老头那“过分”的要求。毕竟这是三年一度的府比大赛，容不得一丝马虎。
而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势必会将父亲口中这神秘的老头给得罪了。如此，那这些年所谓的“照顾”之情，也将在一瞬间全部成为过去。
“父亲，您摸清林老头的真实身份了吗？”
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渍，黎子骞向着老者问道。既然已经明白林老头绝非泛泛之辈，那他就不得不正视起这个曾经并没太放在心上的老人来。
听到黎子骞询问，老者神色有些颓然，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有，这老家伙着实神秘，不管我如何打听，都探听不到一丝有关他的消息。不过有一点我能肯定，老家伙应该不是千屿域的人。而如果真如我猜想的那般，那他将成为我们摆脱现在这样局面的关键。所以你小心应对着就行，尽可能与之交好。”
“是，孩儿明白！”
闻言黎子骞当即称是，而后刚想再问些什么，却是突然听到了远处又是有着惊天喧哗传来。目光移转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就是这一眼，却是令得黎子骞瞪大了双眼，僵在了原地。
“这，这是什么情况！？”
“哈哈，我就说嘛，定是这测试石柱出问题了。”
飞霜院院前广场，此刻哗然之声是一浪接着一浪。声浪中有不解，有嘲讽，当然也有幸灾乐祸。
而造成这一幕的，依旧是前一刻轰动满场的那测试石柱。
就在刚才，所有人都正在热议着为何石柱顶部会出现两个字时，那令人震惊的数字，却又是出现了变化。
那一刻，所有将目光停留在石柱之上的人，均是感到石柱在一刹间似变得模糊了起来，就仿佛有什么东西遮住了它一般。
不过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所以，看到这一幕的人均是以为自己只是眼花了而已。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零”字却是在轻颤了颤后，消失不见了。至此，石柱顶部，只留下了那个“一”。
“再试。”
挥手换了一尊新的石柱，中年男子微皱着眉看向林修，只说了两个字。这诡异的一幕已经有些超出他的认知了，而身为大赛总监察，他的确有必要确定一下，是否真的是测试石柱出了问题。
闻言，林修没有说话，依言将手掌贴了上去，掌中灵力喷吐。
下一刻，随着几抹华光闪过柱面，石碑顶端的数字很快由一变做了五，而后五变七，七变九，双字浮现。当然很快的，那个“零”字在颤了颤后，便如先前一般消失而去，只留下孤零零的“一”静静悬浮其上。
“林修，一品感知……”
“哈哈笑死人了！这是我见过感知力最低的家伙了！”
“就是！我当他多厉害呢！原来是个草包啊！”
随着场中中年男子声音落下，四周看台当即爆发出一阵哄笑之声。至于参赛学员们此刻也尽数捂着嘴，相互挤眉弄眼。不过介于林修“瘟神附体”之威，倒大抵都强忍着。
当然，也有人并没有掩盖心中的嘲讽，直接冷笑出声。比如，葛天。
但是，不论是看台之上的群众，还是一众参赛学员露出怎样的表情，他们尽都没有注意到中年男子那微蹙着的眉头。
而在这偌大的学府之中，估计也只有他，以及远处高阁上的两人，并不认为林修只有一品的感知水准。
“父亲您刚说的……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你看那‘一’字，明显要较寻常的‘一’靠左一些。而如果真的是因为测试石柱的极限只能到十，那也就解释的通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一幕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就是说只是因为测试石柱受限的关系，所以没能显示出之后相应的数字。而那小子……”
“没错，如果真如我所猜想的这般，那这小子的感知天赋就是，圣级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