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涛沉吟少许后来到茅草屋面前掀开那草门帘缓步走了进去。
一个满头华发身体骨瘦如柴而又显得一身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坐在一个不大的草堆山闭目坐着,此时他不断的捋着他那长长的白须,听到门帘声响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沈江涛,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你终于来了,有缘人”
“您是唐老前辈”沈江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虽说骨瘦如柴,但看起来却非常有精神,根本不像是一个一百四十多岁该有的身体。
“是不是看起来不像”唐平阳再次笑了笑,随即又道:“看来我的推算术也不差,果然是五行之水的一个人。”唐平阳满意的点了点头。
“您知道我要来”
“呵呵,你我二人之间的缘体很深,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唐平阳面色祥和,微笑道。
“缘体”
对于缘体这个词,沈江涛在平阳自传中见到过,应该像是缘分一样的联系,但这只不过是宏观上的理解,并没有实在的理论解释依据。
唐平阳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你不是理解它的时候,现在你要做的是抓紧时间把我身上的堪舆术学走,去履行一个使命。”
“使命什么意思”从一来到这间屋子,沈江涛脑海中就生出了一系列问题。
“九十年前被我创造出来的那只僵尸如果再没人去处理它,它就要破棺而出了,而处理它的人就是你。”唐平阳语气平缓,但言语间能感觉出,好像很多事情他早已预料好,包括沈江涛来这里和他即将要做的一些事情。
“世间皆有因果定数,前辈既已创造出僵尸,这是前辈造下的因,理所当然前辈自己去承担这个果,前辈是风水界的天才,应该不用一个晚辈来提醒这些吧”沈江涛有些不友好的说道。
在他看来,有因必有果,而每个人的因果都不一样,每个人都要去承担自己的因果,如果自己造成不好的因,让别人承担果,那岂不是相当于别人犯罪杀完人之后,让另外的人去替他受刑吗
“你果然是个天才,小小年纪既能悟出因果论,实在是难得啊。”唐平阳露出颇为赞赏之意,随即又道:“不过,你现在只是悟出了因果皮毛而已,你可知道,因果世界中,并非仅仅只有一世的因果,其范围远超过你的想象。”
“这只僵尸是我创造的没错,当年我年轻好胜将这只僵尸创造出来,我本打算只要僵尸成型证明自己的理论后,就将它除掉,但天数不饶人,家族中上辈子留在人间不好的能量在我四十岁的时候发作,使我患上了疾病,若非我用这个风水局中的气场压制,恐怕我早就死在百年前了。”
听闻唐平阳所言,沈江涛暗自称赞,在他来之前就发现,此地北有靠山,左有连绵不断的碎石山体,右为层层平丘,前为一线天的山路,乃是一个上好的青龙地,有这样地势的气场存在,延年益寿根本不在话下,只不过他并没想到,效果会这般的好。
“别看我现在可以自己根种农田,自给自足,但我一走出这片青龙地,必然会因疾患而死,而你与我有着很大的因果血缘,所以,我的使命就是你的使命。”
唐平阳微微笑了笑,同时捋了捋下巴的长须,继续道:“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算出你的心性,你不会不答应的。”说着他指了指外面的石磨又道:“既然准备得我衣钵,那就以初开之饭为仪式,帮我磨一顿饭的粮食。”
他也不等沈江涛说话,自己像是在念剧本一样,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那么的自然。而沈江涛也不知为何,脑子里像是被下载了程序,居然按照唐平阳的吩咐来到庭院开始转起那沉重的石磨。
唐平阳也跟着沈江涛走了出去,来到庭院的一处坐了下来,他目中露出古怪之意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沈江涛顿了一下,转头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唐平阳,“您既然算准我要来,算准我的心性可能还算出了我的未来,为何连我的名字都没有算出”沈江涛语气有些微怒,但很快就消失了。
“哦,呵呵呵,我只知道你是五行水命,不曾算出你的名字”唐平阳笑了笑,没有介意沈江涛的态度。
“沈江涛”简单从嘴里蹦出三个字,他便不再理会唐平阳,继续开始磨面。
“沈江涛,名中有水,命中亦有水,看来取名字的人将你的五行水命彻彻底底贯通了。”
沈江涛没有理会他,只是加快了脚步,很快,一斤粮食被他磨出,紧接着他没有停歇,来到庭院中所谓的厨房为唐平阳做了一碗白饭端了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唐平阳右手一挡,推辞道:“你大老远的找我,这顿饭自当我请你吃了。”
这一幕更让沈江涛疑惑不解,从一开始进来,他就觉得唐平阳是一个怪人,到现在为止,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
看到他愣在那里,唐平阳微微一笑,“沈江涛啊,你虽然是一名风水师,心性也还不错,对于因果论更是提前领悟,但你却还有些心浮气躁,你要清楚,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切勿心浮气躁,修行本来就修的是一颗心,你很好的根基,切不可被这一点毁掉啊。”
原来,唐平阳刚才所做的一些正是要看看沈江涛的度量和心平静的程度,同时借此机会给沈江涛上了第一节课“修心”。
之后的半个月中,唐平阳并没有传授他风水术,而是一直让沈江涛拉磨,做饭吃饭,二人所谈论的一些话题,也是平时的家长里短,每当沈江涛将话题拐到风水方面时,唐平阳就会有意推辞,继而转移话题,总之唐平阳在这半个月内,对于风水只字未提。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中,虽然沈江涛没有从唐平阳身上学到半点风水术,但拉磨的过程中,反思了很多自身问题,他难得在一个时间段内不断反思自己,仿佛自己一些不好的心性被这磨盘全部碾的粉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