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空调息了片刻,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十分珍惜地将金羽妖刀收入鞘中:
“不是我说你这小老弟,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只顾着装逼却不知道人间的疾苦与危险。
你放那公子异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放虎归山也就算了,还傻不愣登地告诉他我那牛逼轰轰的妖族少主身份,你这不是想让我在这人间里被人当成活靶子来杀吗?”
青胥莞尔一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了,傻哥哥,我正是抱有这个目的性才放他走的哦。”
云长空目瞪口呆:“你弄啥嘞!”
青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今的生活实在是太过于安逸舒适了,需要更多的危机还有死战来增强你的战斗生存能力,而举世皆敌便是你快速成长的最好途径,你那半妖主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云长空简直无语:“你也不怕把我玩折进去。”
青胥哈哈一笑,一种豪迈自信的气魄油然而生:“有我在,谁能杀你!”
云长空目光幽怨:“怎么听你这台词,你更像是一个可靠的兄长。”
青胥调笑道:“怎么?不甘心了?”
云长空瘪了瘪嘴:“是啊,老大不甘心了,要不你随便给了一两本绝世速成神功的大秘技给我,这样一来我也好早日继承你们那鸟人少主之位好了?”
原本只不过随口一说,云长空自己也没太当回事。
谁知青胥却是微怔片刻后,认真的扶着下巴沉思良久。
云长空眼神一亮。
有戏。
青胥眼神亦是一亮,拍手道:“还真有一本很适合你的速成功法。”
“什么功法?”云长空满脸希翼。
青胥用手挡在嘴边轻轻地咳了一声,然后从空间戒中取出一本破破烂烂不知被翻越了多少次的蓝色秘籍:
“御兽诀,一种偏门功法,但对于咱们妖族而言,十分合适。”
“御兽决?名字听起来怪怪的,我又不是玄侍那个姓林的大胸妹,御什么兽,这专业不对口啊。”云长空面色古怪,但还是将那蓝色小本本收下。
青胥一脸高深莫测道:“可莫要小看了这御兽决,名字虽然听起来不怎样,但好歹也是当年一位宁姓古魔大修前辈在我妖界流传下来的一本功法,你只需寻得一只稀珍强大的灵宠,与之双修,效果惊为天人,其中美妙之处,实在妙不可言。”
“噗……”云长空一口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将刚收入怀中的蓝色小本本怒甩在地:“你特么这是要我人兽杂 交!”
青胥皱眉道:“这是哪里的话,你本就是妖,而妖也是由兽或是灵植修行成的人,何来杂 交一说。”
云长空扭曲着嘴角道:“我好歹是有媳妇的人,你让我去修这个……不修!不修!打死不修!”
这特么一看就是那种屌丝炮灰配角才修炼的功法。
“嗯……容我在想想。”
青胥眼眸又是一亮:“有了!”
这回他拿出一枚玉简:“此乃大秘合欢诀,嗯……也是那位前辈留下来的,与御兽决一样,皆为玄阶上品功法,这个很适合你,无论是灵宠还是人类,皆可同修。”
云长空哭笑不得:“那位古魔大修前辈也忒吃饱了没事干吧,这种功法修得有什么用,根基虚浮,不堪一击,光是境界上去了,仍是一个战五渣。”
青胥嗤嗤一笑,极为不屑:“战五渣?你那半妖主子可厉害?”
云长空胸膛一抬:“那是自然,我家公子是全天下最天才的天才。”
青胥嘲弄一笑:“可那又如何,九州年轻的通元修行者,最后还不是死在了合欢宗古修煞九幽手中,你又可知,创下这部功法的主人,捏杀煞九幽,如灭蝼蚁。
傻哥哥,听我一句劝,不要小瞧这世间的任何一部功法,你那半妖主子看似一副小白脸的单纯模样,可我观他气息,那合欢功法,亦是没少修炼。”
青胥话锋一转,笑容别有深意:“此功法,我亦有所修,只是当年少不更事,倾心于我们妖界第一美人陆晨姬,想着练好此功法,有朝一日能够一举夺其芳心,现下想想,果然还是太年轻。”
实力犹如云泥之别,人家太古大妖,又怎会看上他这般年轻弱小。
果然,还是少年时,最为天真啊……
云长空脸登时一红,张着嘴巴喃喃:“你说公子他……公子他……”
震惊之余,还不忘将那玉简偷偷接过,藏了起来。
青胥一脸欣慰:“好好修炼,等我有空了,回妖界给你抓几只强大漂亮的女妖来补补修为,行了,今日就到此为止,我先走了。”
云长空见他离去方向竟是北离皇城,不由皱眉拉住他:“你去那儿做什么?没怪我没提醒你,现在我们虽然哥哥弟弟的叫着,但你若与那边有什么联系,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青胥道:“没什么,只是一个多月前,在北离境内捡到一块有趣的生灵石,此石极为难见,千年化灵可为妖。
可这枚生灵石却也是倒霉,被一道飘忽的命魂给鸠占鹊巢,我瞧着那命魂有趣,其中竟然蕴含一抹若有若无的古老妖气,便随手给点化了。
那生灵石成了一个少年人的模样,我且瞧瞧他有没有资格入我妖界,或许培养培养到时候还能够成为你座下的一员猛将。”
云长空心中微微感动,人情薄暖,他在死人巷与丫头相依为命多年,对于亲情这种东西早已不会抱有奢望之心。
如今他却在一个陌生兄弟的身上,找到了丢失依旧的亲人温暖。
……
……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天际破晓,浅放光明。
九齐山上,终年飘雪,而凤陨神殿,火光长存不熄。
窗棂外的晨间雪景正浓,隐司倾静坐案前,十年如一日的抄写经文。
安宁古静的凤眸专注而清澈,忽而,身旁传来轻微滴滴答答地声响。
素手之下的趣÷阁锋为顿,一滴浓墨如珠坠下,将方才新些的一字晕染成了一团黑污。
她无奈侧首,却是一怔。
昨夜本该清洗干净毛发的小狐此刻醒了过来,蜷缩在窝里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原因无他,此刻狐狸脸上糊满了一脸的鲜血,这抬首之间,鼻间的鲜血涌得更快了。
隐司倾取过一块干净地帕子,将他抱了过来,擦拭面上血迹:“怎么一大清早流鼻血了?”
陵天苏亦是不解,只觉得昨夜做了好长一个梦,梦中光影交错,鼻间似乎萦绕着淡淡药香。
梦中画面最后定格不动的,却是一双包含了某种温柔情愫、暗红如血的眸子。
然后爪子下仿佛触及到了比肉垫还要柔软的一团事物,于是便不受控制的涌出了鼻血。
隐司倾看着他满脸是血的模样,若有所思。
……
……
清晨,山门弟子晨时课练已经结束。
后山,七苑堂乃是众多弟子以及宫门中的长老们的用餐食堂。
在平日里的吃食方面,凤陨宫这点倒是一视同仁,上至宫主大人,下至外门守山弟子,其饭菜皆出自这里,且无高低贵贱之分。
只是宫门之中,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的高层长老人物,经常一闭关便是十年二十年的。
故而在这七苑堂内,极少能够见到内门弟子以上的高层人物在此用餐。
更别说十三主峰,三十六内阁距离此堂甚远,又另设自给自足的小厨房了。
唯有一些修行刻苦,没有时间自己动手下厨的弟子们,才会来此解决每日的一日三餐。
“咦?这不是田七长老吗?今日您怎么来这七苑堂用早膳了,真是难得?”
刚打好饭菜的女弟子们居然看到一个无不熟悉的身影,连连行礼打招呼。
在凤陨宫十三主峰长老里,虽然这位田七长老性格奇葩古怪,但也是最接地气能与一众弟子毫无芥蒂大成一团的为数不多亲和长老。
比起那些性格冰冷淡泊的其他长老,她们心存的更多是恭敬与钦佩。
唯有这位,是能够开得起玩笑的。
田七长老用下巴点了点食盘里的青菜豆腐,眼底一片青郁疲惫:“昨夜本座冰窟之中少了一只小可爱,心情沉痛,于是借酒消愁,宿醉过后,现下是头昏脑胀,嘴巴发苦,只想来吃点清淡的。”
“哇,田七长老得保重身体啊。”一众弟子唏嘘不已。
不过能够在这七苑堂里活捉一名长老,也实属她们的意外之喜。
在用餐之时也可借此机会亲近亲近,请教一些修行上的问题。
就在一众弟子们叽叽喳喳围着田七长老打转的热闹时分。
一道明显矮众人一截的娇小身影,举着一个比她脸都还大上三倍的餐盘,高高举起对着打饭的弟子脆生脆气道:
“我要三个鸡腿,两个窝窝头,一个玉米,一碗粗粮五谷粥,嗯……还有十个大牛腰子,最近这几日老娘用腰过度,需要好好补补。嗯?你还愣着做什么,打饭啊?”
听着这脆生生的声音,整个七苑堂一度安静了下来。
“小……小妹妹,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负责打饭的那名女弟子一脸古怪,低头打量两眼,却见那小家伙身上穿着的雪雾绡纱织就而成的白衣道袍。
道袍有些大了,也不知是借穿了谁的衣裳,衣摆长长委地,看着实在笨拙惹人怜爱。
模样倒是个小美人胚子,只是那衣襟领口处歪歪扭扭别好象征着长老地位的徽章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ps:祝仨岁妹妹今天生日快乐,嗯,为你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