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玄武真君也攻破了另一边的踞虎阵眼,整座金钱阵中霎时间狂风大起,待狂风散去之所有人的眼前顿时一阵清明。
“你们!!!”
法坛之上的云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甚为自得的布置竟然会就这样被破,怒极之下他再次吐出了一大口血,眼前一黑就要往后倒。
“大王!”
天佐天佑二豹一把扶住云汲,好一阵抚前心拍后背才叫云汲悠悠转醒。
“天佐,天佑,快传令,命阵中所有将士围剿天兵!”
天佑听云汲这么一说,当时脸带惊色。
“大王,要是所有士兵都行动起来,那我们的阵势可就自破了,龙虎阵眼失去,我们的金钱阵还在!”
云汲无力的摆了摆手。
“没用了,我的祖钱被那王真给摘了去,阵中布置的金钱之气虽还未破,却也都是些无根之水,无本之木,困不住他们了,与其那样,倒不如趁着阵中兵力多于他们,以众击寡歼灭他们。”
天佑听云汲这么说,仍有些不甘的反驳到。
“可是大王,要是那样的话,咱们的兵力不知得损失多少……”
这回云汲没有说话,倒是那万山国大帅天佐发话。
“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兵贵神速,云城那边已经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与其等着天兵天将来破我们的阵,倒不如咱们自己破阵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天佐的话叫云汲心中还有那么一丝慰藉,看着天佑说到。
“你大哥说的对,这也是为什么你明明本事比他大,却只能是战将的原因,你哥他是帅才。天佐,现在阵中一切兵马都交由你来指挥,天佑在侧协助。
并立刻差人去告知虎、蛟二王,与他们明说,如今之局面,若是真还有什么后手的话就尽管用,万不可以再藏拙。
本王现在要调息打坐,现在阵中有五位金仙,本王一己之力断然不是对手。”
天佑或许仍有些不服气,但这个时候也只能听从命令。
……
盘龙坛之上,那阴阳二气阵眼一破,就看那慕容铣就像是被烂泥一样摊在了地上,脖子拧到了一边怨毒的看着王真。
王真看了慕容铣一眼,叹了一口气,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他这副模样看着甚是可怜,却终归是咎由自取,索性也就不去理他,转而看向了走过来的吕天龙。
“好小子!今天破阵你记头功!想不到才三年不见,你便有了如此大的长进,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王真拍着吕天龙的肩膀说到,吕天龙这脸都笑开了花,他那张丑脸笑起来简直就像是一颗烂了的窝瓜。
二人正说笑着,就看陈祥和拔略奢也都冲上了台。
“狗贼!你也有今日!”
拔略奢气指着摊在地上的慕容铣骂道,举槊就要打他却被陈祥给拦了下来。
“慕容铣,当初你杀我之时可曾想过我会来找你索命!”
陈祥永远忘不了当初在桓山之下慕容铣杀他的那一幕,陈祥不止恨这慕容铣,同时还恨那慕容氏为了一己私欲坑杀了他们东海县阖县百姓,今日见慕容铣这般模样,盛怒之下眼中竟留下了两行血泪。
“呵呵……”
听着拔略奢和陈祥的骂,这慕容铣反倒不住的冷笑了起来。
“你们算甚等样人物?也配来骂老爷?不过都是仗了那王真的势,若无那王真,你们在我眼里都不过是蝼蚁而已……”
“狗贼你还敢说!”
拔略奢武将出身,本就性子暴烈,见慕容铣身落如此地步还敢嘴硬,当时就举起了铁槊照着慕容铣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这一槊直把那慕容铣打了一个万朵桃花开放,有红有白的流了一地。慕容铣气绝身亡在当场,拔略奢和陈祥犹不解气,还想要上前鞭尸,王真却拦住了他们。
“罢了,他如今人也死了。没必要因为一个死人耽误工夫,阴阳二气虽破可那金钱阵尚在,阵中还有许多妖魔,此地不宜久留。”
王真这么一说,陈祥和拔略奢也都住了手,见他们能听进去自己的话,王真才又接着说到。
“吾等修仙之人最讲静心,当以了然之心看待七情六欲,既然都杀了慕容铣,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那就应收束怒气,何必在妄动肝火,若是损了自己的道行反而不美。”
拔略奢与陈祥心内一惊,当即对王真施礼道。
“多谢天官教诲,下官受教了。”
“好了,不说了,还是快快退敌吧。”
谁想王真的话刚说完,那陈甲快步跑了过来。
“天官,阵中妖军突然围了过来,只粗略一看便有几万兵马!”
陈甲说完,王真这里自己也听到了喊杀声,再一想那三妖国有八十万大军,摆下这座大阵尚不知用了多少兵马,只怕这阵中之兵马不再少数,便是这阵被他们破了,那些妖兵也不好对付。
“真君,依我看,咱们还应该是去寻王佐使和三太子,待兵合一处之后才好再思如何降妖。”
王真有了主意之后没有擅自做主,反而是先去与蛇将商议,玄武真君当然是没有异议,这两路破阵兵马当即各自离了法坛,去寻王灵官所领的十万大军。
……
金钱阵外,云城前的战场上。
鲛元帅此时被玄蛟杀的已经是浑身负伤,虽然鲛元帅与玄蛟同为金仙,可即便是金仙也分个高低上下。鲛元帅无论是武艺、神通,还是道行都不及玄蛟太多,且鲛元帅守城多日,即便是堂堂金仙也累的不轻,哪里能是玄蛟的对手。
“老鲛,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如今你有断了一臂,就算是我们退兵,以你这残躯恐怕终生都不可能再证位太乙。依我看你还不如投奔我的麾下,到了我这里本王不止能封你可开国元帅,还能再授你神通全你仙躯,到时候就算是证位太乙也不是没有可能。”
鲛元帅剩下一条臂膀仍提着戟抵抗,那条丢了手臂却是为自己儿子鲛兴浪所挡,原来是之前鲛兴浪见父亲不是这玄蛟对手,便带着飞仙军来参战,谁想这玄蛟甚是厉害,不止一戟拍散了他们的飞龙,还要取鲛兴浪的性命,正是鲛元帅为保儿子性命才丢了去。
伤口不住的流着血水,鲛元帅的面色苍白浑身抖栗,却对玄蛟的招揽充耳不闻。
“你做梦!老鲛我今日就是战死也绝不与你这妖魔为伍!”
“那就怪不得我了。”
玄蛟优雅的摇着头,正欲直接一戟取了那鲛元帅的性命,却不想背后传来了一阵寒意,浑身当时就是一激灵!
“我的龙气!!!”
玄蛟当时就意识到了是慕容铣那里出了事情,致使他在慕容铣身上留下的一道精纯龙气散去。
“云汲!”
蛟魔王心中暗骂,眼下也无暇再理会这鲛元帅,直接一戟过去扎在了鲛元帅的心口,不管这鲛镇海是否死透转身就朝着金钱阵的方向冲去。
“父亲!”
同样是伤痕累累的鲛兴浪一把抱住自己父亲,伸手就要捂鲛元帅的伤口,却听这鲛元帅气若游丝的说到。
“我儿,不要管我!快去守城……”
鲛兴浪哪里会听,抱着鲛元帅就朝那天兵天将的方向飞去。
……
却说玄蛟朝着金钱阵那里飞去,飞到半路却听到下方传来一声呼喊。
“蛟王!”
待玄蛟往下方看去的时候,却见是传令的雀儿精又往上爬了几层云来见他。
“蛟王,云王叫小的来告知与您,大阵的龙虎阵眼被破,云王正在同阵中的天兵大军和几个金仙周旋,云王说请您和虎王都不要再留手,如今已经是生死存亡之际!”
这雀儿这么一说,玄蛟当时就是一愣。
“几个金仙?那阵中究竟有几个金仙?”
雀儿一愣,随即扳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有四……五个!”
雀儿一说,玄蛟当时一惊,想不到云汲居然这般狂妄,用一座阵困住五位金仙,当下也顾不得这雀儿也在,啐骂了一声。
“这没深浅的豹子,比巴蛇还贪,竟妄想吞下五个金仙!”
对这玄蛟的骂,雀儿就当是没听见,嘴里依旧说着。
“还请蛟王快想办法,云王独木难支,那入阵的金仙甚是了得……”
玄蛟没工夫听这雀儿多言,敷衍的说到。
“好了,我知晓了,你快去告知虎王吧。”
雀儿这嘴皮子飞快。
“蛟王放心,虎王那里另有传信之人,您一会儿可千万小心,我听说这后来进阵的有一个叫王真的很是凶悍,手下还有几个部将也不是好对付的,咱们大军的兄弟已经有不少都丧在他们手里……唉!蛟王千万小心啊!!!”
这雀儿的话说到一半,就看那玄蛟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他哪里知道这当中的内情,还以为是玄蛟不爱听他啰嗦。而飞走的玄蛟则是心中发狠。
“好一个王真,当初在南瞻部洲你就坏了我的大事,如今你还敢跑到北俱芦洲接着毁我!听你手下还有什么部将,看来是仇人都到齐了!今日没有血污池牵绊,正好本王要你狗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