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是靳氏集团的总裁!绑了你,你们公司的人不可能不来救你!”
那疯子眼底闪过一丝狰狞的狡猾,勒住嘉树的脖子将身上的定时炸弹牢牢绑在了嘉树身上,启动炸弹后将嘉树用力推向靳司寒怀里!
靳司寒黑眸一凛,抱住嘉树动作迅速而有条不紊的解着绑在她身上的炸弹包,嘉树急哭了,声音哽咽恳求:“靳司寒你快走……会爆炸的!你快走!”
可靳司寒丝毫不理会她,声音冷厉而执着,“我不会丢下你和孩子!”
炸弹的秒表“滴滴”响着,每一秒都惊心动魄,靳司寒额角的汗水,滴落在她额头上。
这是嘉树第一次,看见靳司寒眼底也有着属于正常人该有的紧张与慌乱。
可即使是这样危机的时刻,他清晰的思绪,配合他干净利落的动作,在定时炸弹的最后三秒钟,靳司寒将那炸弹丢了出去,同时护住怀里的嘉树迅速趴在地上!
炸弹“刺啦”一声,被甩在地上像是烟雾弹一般冒了一缕浓烟后,再无任何动静。
嘉树悬着的心,如同紧绷的弦,终于断裂。
有惊无险,只是惊吓一场。
靳司寒扶着嘉树起身,嘉树在站起的那一刻,眼前一黑,双腿一麻,倒了过去。
“嘉树!”
靳司寒将她打横抱起,流星大步的走向车边。
怀里的女人,额头破了,鲜血凝固结了一个血痂,小脸苍白毫无血色,显然受了很大的惊吓和刺激。
靳司寒连闯好几个红灯,将她送到了方俊河的诊所。
方俊河在给嘉树做了精密的检查后,宽慰道:“放心吧,她只是受到了惊吓,没什么大碍。”
靳司寒眉心依旧凝重,盯着病床上昏迷的小女人,“她额头上的伤呢?”
“额头上的伤,只是皮外伤,没事的,清理包扎一下,上点药就好了,我再开几只祛疤的药膏,不会留下痕迹的。”
靳司寒又问:“孩子呢?”
方俊河一怔,笑眯眯的看着他,“难得啊,靳总问题这么多。”
“回、答。”
“孩子没问题,孕妇多静养一段日子就没事了。”
靳司寒背过身,不动声色的长出了一口气。
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尘埃落地。
他活了三十二年,从未有哪天像今天这般,提心吊胆般的紧张和恐惧。
当看见她身上绑着炸弹时,靳司寒快疯了,如若他不是靳司寒,他一定不会伪装的这么沉着镇静。
而事实上,他的理智,早就坍塌。
手机响了起来,靳司寒握着手机,大步走出病房,在走廊上接起电话。
“喂,boss,那个绑架犯已经抓住送去警局了。”
“吩咐警局,好好照顾他。”
男人平静的声音里,毫无波澜,冷的彻骨阴寒。
“是,boss。对了,协助警方调出停车场的监控录像时,画面显示当时绑架犯先绑的是叶小姐,随后太太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地下停车场,叶小姐为了自己脱身,将太太推给了绑架犯,自己逃跑了……”
靳司寒黑眸深谙,眸底翻滚着惊涛骇浪,“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靳司寒转身进了病房。
“她什么时候会醒?”
“要是她不太困的话,应该再过半个小时就能醒过来。”
方俊河离开后,靳司寒一直守在林嘉树身边。
他抬手,轻轻触在她额头包扎的伤口边缘,指腹轻了又轻的缓缓摩挲着,眼底全是掩盖不住的心疼。
或许是额头的伤口太疼了,他即使放轻了动作去触碰,却还是弄疼了她,她眉心皱了皱,醒了过来,抬手就要碰上额头,靳司寒握住她的手腕子,“别动。”
嘉树刚醒,目光有些滞愣的望向他。
靳司寒声音低沉的开口询问:“除了头疼,还有哪里疼?”
嘉树声音哑哑的,小小的,“没有了。”
靳司寒将她的小手塞进被子里,柔声问:“想吃什么?”
嘉树摇摇头,“我不饿。”
靳司寒微微颔首,“你好好休息。”
见男人起身要走,嘉树的小手从被子里探出,一把握住他的衣袖,急急地开口问:“我身上绑着炸弹,我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要是那真的是个炸弹,他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可能一死三命。
“如果我连我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嘉树心头一软,眼泪从眼眶一滚而出。
身子蓦地坐起,一把抱住他的腰身,“靳司寒……你既然不爱我,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她抱着他的腰,哽咽哭着,靳司寒的大手,顿了三秒,终是轻轻落在她后脑勺上,温情的揉了揉。
“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好?”
嘉树哭的更厉害了,眼泪也淌的更凶了。
这样温柔的靳司寒,她竟然一点点招架力都没有。
哪怕就算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她,此刻,她也甘之如饴了。
心里阿q的想着,他不是说过了么,不爱她也不会爱其他任何人,他会宠着她,那她……在他心里,是不是也能算的上是特殊的那一个?
劫后余生,嘉树收敛的脾气,有些放纵,仰起哭的湿润的小脸,小手扯着他身上的衬衫领口,将他的头拉低。
靳司寒似乎意识到她要做什么,配合的俯下身,任由她苍白干裂的唇瓣,吻上了他的薄唇。
轻轻的辗转,不带任何的情欲,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吻,却令靳司寒心尖震颤。
嘉树仰起脖颈吻他时,那样的全心全意,眼角的眼泪,滑入发鬓之中,在他怀里颤栗着,哽咽着,固执着吻他。
靳司寒不舍得推开,修长大手搂住她纤瘦的背脊,轻轻带进怀里,吻的更深。
……
靳司寒推掉了今天所有会议,在病房里守着嘉树。
中午,蔡森送了午餐过来,都是李妈在海滨别墅做好的,食材新鲜,饭菜可口养胃。
中午饭,靳司寒喂的,嘉树乖乖的坐在那儿,不动手,任由他一口一口喂着,竟然吃的比平时饭量还多。
吃过午饭后,靳司寒收拾了碗筷,嘉树以为他要回公司,她受了不小的惊吓,又或是想趁着住院,借机对靳司寒撒撒从未撒过的娇,小手拉住他的衣袖,“你今天……能不能陪着我?”
靳司寒垂着黑眸,目光深邃而高深莫测的盯着她,嘉树以为他不愿意,脸皮烧红的嘟囔了一声:“我害怕。”
“我害怕”这三个字,轻到她自己几乎都快听不见了。
靳司寒薄唇不动声色的勾了下,“我没打算走。”
嘉树心脏小鹿乱撞。
午后冬日的阳光,温暖至极。
靳司寒坐在一边,批阅着蔡森送来的文件,嘉树则是靠在病床上,抱着手机刷微博。
微博热搜依旧是郁遥与神秘男子共度情人节的消息,绑架案的消息被靳氏封锁了,否则现在的热搜肯定是,郁遥的疯狂变态男粉丝意图绑架。
嘉树点开那张模糊不清的图片,将画面上男人的背影拉大,却还是认不出那人是谁。
之前,只略有耳闻,但对方似乎很神秘,不是娱乐圈内的人。
女人都有着一颗八卦心,嘉树也不例外。
她抬眼瞧了几眼一边办公的靳司寒,犹豫着开口问:“靳司寒,你知道……郁遥的男朋友是谁吗?”
男人“啪”一声,合上文件。
嘉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触碰了他的逆鳞,靳司寒抬起黑眸,定定凝视着她,“怎么,你对郁遥的男朋友很感兴趣?”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今天是情人节,她却和靳司寒在医院里度过,会不会有点太可惜了,毕竟,等到明年的情人节,他应该就不在她身边了。
嘉树咬唇吞吐着道:“我只是额头受了点伤,能不能出院了?”
谁料,靳司寒语气坚定的两个字否决,“不能。”
“为什么?”
“万一是脑震荡呢?”
“……”
嘉树噎住,“我不是脑震荡,我想出院了!”
靳司寒霸道的扣住她乱动的小手,声调强势而不容置喙,“你有没有脑震荡,我说了算。”
“……”
嘉树委屈,抱着手机躺在病床上,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靳司寒黑眸清明的瞥见,她手机里正刷着情人节的消息。
原来是想过情人节。
默了三秒,男人不紧不慢的开口:“你想出院也不是不可以。”
嘉树立刻转身过来,“真的?”
“不过,你明天得跟我去s市。”
嘉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啊。”
靳司寒取过她的羽绒服,罩在她身上,掀开她的被子,将她拦腰抱起。
嘉树低低的惊呼一声,“你干吗?”
“你不是吵着要出院?”
她脸红了下,支吾着:“我可以自己走……我腿又没受伤……”
“你的手也没受伤,刚才我喂饭谁一脸享受的样子?”
“……谁一脸享受了?我没有……我没有!”
嘴上不承认,小动作倒是诚实,小手悄咪咪的爬上他的肩膀,搂住了他的脖子。
靳司寒眼底滑过一抹深笑。
将嘉树抱回到车里时,副驾驶上的一束香槟玫瑰,吸引了嘉树的目光。
嘉树将花抱进怀里,疑惑的问:“这花是哪来的?”
靳司寒一边发动汽车,面色波澜不惊的,状似无意的淡声开口:“客户送的。”
嘉树努了努小嘴,“客户?哪个客户在情人节送花啊?”
男人依旧非常淡定的回答:“这个卖花公司想在靳氏影业旗下的电视剧里投放广告,所以送了一束玫瑰给我鉴定质量。”
嘉树抱着花,丢头嗅了嗅,笑着道:“这个花看起来挺新鲜的,也挺好闻的。”
“你很喜欢?”
嘉树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那就送给你吧,我要花也没什么用。”
嘉树欣然收下,全然没看出靳司寒一丝不苟的“扯谎”。
嘉树偷偷拍了个照片,留作纪念,这还是靳司寒第一次送她花,还是玫瑰花,即使他是借花献佛,可她怎么会这么容易知足的乐不可支呢。
太没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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