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妧和江余在马车上又将靖国公的话分析了一遍,都是些生活中的琐事,除了没参加冬狩的理由。
据靖国公说他上的折子上是说自己年事已高不便出席那等活动筋骨之事,并未说自己身体不适。
可是据江余的消息看来,皇上看见的折子上应该写的是因病请辞,可见这里有很大问题!只是不知是谁暗中调换了靖国公的折子?
第二天清妧和江余分头行事,清妧在聚仙楼里打探消息,江余去宫里查折子的事情。
受到她的影响本该人烟稀少的聚仙楼却人满为患,因为他们都听说了聚仙楼的东家竟是个女子,便挤着过来想一睹她的芳容。
清妧刚到的时候着实被下了一跳,现在她终于明白现代的媒体热爱炒作不是没有原因的,真的可以带来很大的利润。今天的营业额足够抵得上以往一个月的了。
当然清妧数钱的同时没有忘记自己的主要任务,在这些群众中转了几圈,为国公府鸣冤的还不少呢,至于个别个恶意散播谣言的全让店里的伙计“请”走了。
方近生到的时候清妧正在数钱,见到方近生她赶忙跑过去迎接,“大哥!”
“元清,你这店中的生意不错啊!”方近生调笑着。
“那是自然,大哥雅间请!”
说笑间二人已经进了雅间,清妧掩好门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担心你吗!”
“你都知道了?”
“能不知道吗!只怕现在全安京的人都知道聚仙楼的东家原是靖国公府的丫鬟清妩了!”
“大哥!”清妧喊到,无法只好将之前的事情都说给方近生听了,当然她略过了逃婚的那段,只说自己想出来见见世面才离开的。
方近生听完感慨不已,“你唤我一声大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若有何需要只管向大哥开口!”
清妧很感激方近生,这个大哥没白认!
两人聊了一会方近生就离开了,说是书院还有事情没有处理。清妧送他离开后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齐傲冰。
这几天没见着她,她还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呢,现在看来不尽然。
只见她正与一男子纠缠着什么,那男子清妧也见过,是江余身边的四平军卫好像叫胡玉荆。
齐傲冰来此自然是见她的,她既看见了也没有躲避的道理,清妧迎了上去。
“任兄!好久不见,可还好!”清妧拱手道。
胡玉荆见清妧过来便停止说话只站在齐傲冰边上,冲清妩憨笑。反倒是齐傲冰很是热情:“甚好甚好!可是在下听说元兄不是很好啊!”
胡玉荆在齐傲冰身后暗暗扯了下她的衣角,可是齐傲冰只丢下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便搂着清妧上楼去了。
胡玉荆在二人身后苦笑,江余那个杀千刀的将最难伺候的主交给了他,可是他哪里能管的住齐傲冰,这不,她非得过来找清妩姑娘,拉都拉不住……
不过胡玉荆是瞎担心了,看那勾肩搭背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前“情敌”的自觉?
房间里一如那日叫了几壶酒,但是清妧可不敢喝了。
齐傲冰统统来者不拒,囫囵的喝了几壶后看起来倒是有些酒醉,秃噜着说着:“清妧啊你说他怎么就喜欢你了呢,我和他这么多年的情谊竟比不得你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我还为他挨了刀子,凭什么啊?”
“对不起。”
除此之外清妧不知道能说什么。
“你说他那么冷情的人怎么忽然眼睛里就有了温度,让人猝不及防。清妧你知道吗,那天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我有多羡慕,多希望有人也能这么对我!”
清妧脑中一闪突然闪过一个人,“其实,有的,只是你还不曾看见他。”
“谁,谁会喜欢我这个男人婆!”
“就是……”
“呼呼呼……”清妧见齐傲冰已经睡了过去到嘴边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罢了,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她自己去体会。
清妧看着齐傲冰睡着还不忘抱着酒瓶笑道:“真是可爱,这么美的姑娘怎么会没人爱呢!”
说完清妧起身走了,如果她回头就可以看见之前睡过去的女子正盯着她的背影看,眼中挂着一丝清明。
“可爱?还没有人这么形容过老娘呢!”说完又继续睡了。
不久清妧带着元喜回来了,她们一起将齐傲冰扶到清妧的房间三元居,这是建聚仙楼的时候特意留的,清妧的店铺都有。
清妧为齐傲冰盖好被子,悄然退下。她关好门对着元喜吩咐道:“煮碗醒酒汤备着,待齐姑娘醒来给她喝了!”
睡梦中的齐傲冰扯了扯嘴角,翻个身继续睡了。
才走到外间又看到个“熟人”,还真是奇怪了,访客天天有今天是特别多啊!不过清妧并不打算过去与那人交谈。
江谌不知道怎的就来了这聚仙楼,他与他们注定是死敌。
许是想要报复江余他脑袋一热就将元清是清妧的事情告诉宁王了,但是说完他就后悔了,他得知宁王的计划后更是坐立难安。
他一想到那个一脸谄媚唤他“老大”的女子会深受其害便自责不已,他的目标从来都是江余,把她牵扯进来是他不愿意的。
索性昨日她并没有被宁王押入牢狱,他的愧疚也能减小一分。
清妧刚走到内间准备清理账簿,元荣便敲门进入呈上一个小纸条,说是一位客人递过来的。
清妧打开来看,寥寥几字足以使她心惊。清妧赶忙问道:“是何人所递?”
元荣据实答道:“小的不认识,只知道那位客人一袭墨色长袍腰间别着一把青色宝剑。”
是江谌,可是他不是宁王的人吗为何要帮他们呢?
清妧再次看向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西陲有变。
她想起江余与她说过关于和江谌之间的恩恩怨怨,这里面的是是非非让清妧心惊,如果是她她绝没有勇气去承受这一切。
她了解江余不说明真相的原因,他宁愿被江谌误会着也不愿他去面临血淋淋的现实。
其实江谌本性并不坏,只是被仇恨蒙蔽误了心性,他既然给她们递消息,或许他与江余的关系还能挽救一下。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江余再做打算吧!
清妩便命元荣和元喜照看好聚仙楼,自己则匆匆离去。不久,江余和秦修也出现在林佳茵藏身的府中。众人商讨之后决定由秦修和林佳茵带人前往西陲。他二人都曾去过西陲且有武艺傍身,若真遇到事情也可随机应变。
此事惊险重重,宁王安插人手去捉拿林家大爷阴谋不明,索性那些人走的是官道,他们由小路进发,道路固然有些艰险可胜在省去不少时日。如此一来他们还能提前到达提醒林大爷早做准备。
清妩实在不放心林佳茵,但她也知道自己若跟去定会拖累她们,所以她只好对秦修再三叮嘱要他保护好阿茵,又匆匆跑去厨房为她们张**粮和水。林佳茵也是不舍清妩,但想到远在西陲尚不知危险的爹爹也只好匆匆赶去收拾行装。
厅内顿时只剩下两人,秦修看着江余一言不发,他自己倒是急得不行。
“季常,此事你到底如何打算?”
江余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放到唇边抿了一口茶水,“既然宁王找死,那我又怎能不成全他!”江余勾起唇角笑的奸诈。
他已经查清,负责递折子的太监是个新人,还是蔡文旭提上去的。此事必是蔡文旭的手趣÷阁,不过太过拙劣。
秦修一脸担忧,“你可想清楚了,若要动宁王,那江谌可也逃脱不掉。”
之前他从西陲回来时带回来的便是江谌在西陲为宁王私挖银矿的消息。可那时江余只说心中有数,他也不便插手。
如今宁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又试图诬陷朝廷重臣谋反,不管是江余还是他都再容不得这样的皇族蛀虫,可一旦要动宁王,那江谌也难逃一死。
“你放心,这一年里我也不是没有安排,你去了那边找一个叫晋五的人,他会帮你的。”
早在之前他就授命晋五混入银矿,他已经抹除了关于江谌的所有证据。
“原来你早安排好了,就算我们不去西陲你怕是也能护住林将军拿到扳倒宁王谋反的证据吧!”
江余抬眼看了秦修一下,缓缓道:“我刚得到消息,银矿主要主事人员已经开始撤离,你可知此中深意?”
“你是说宁王要舍弃那个银矿,难到已经开采完了?”秦修微微皱眉,不得其解。
再看主位上的江余,仍是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
突然,脑中灵光乍现,秦修惊起,“不好,林将军也在西陲!”
宁王这是想使个金蝉脱壳之计,将这天大的锅甩给林家,让本就被安上谋反罪名的林家再也翻不了身,真真是好狠毒的心。
江余终于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色道:“你此次前去除了要保护林将军安全返京外,还要将银矿中的一干案犯捉拿归案,我会再给你安排一队人马在暗中保护你们,若有需要可直接吩咐他们。”
秦修彻底明白此行定是不轻松,话不多说回府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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