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都只有五音六律,虽有文武定弦,可文武二帝却未留下过关于七音音魄的传说,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七音。”洪可欣闻言,也倍感惊讶,目光不由自主的看上萧云。
萧云点了点头,笑道,“既然有七弦之琴,天地有七音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姒允文和洪可欣似乎是在消化萧云这颠覆性的言论,好半天,姒允文才好奇的对着萧云道,“不知道这剩下的两大音魄是什么?”
“少宫,少商!”
萧云也不隐瞒,整个天乐大陆,无数岁月以来,也就文武二帝察觉过这两大音魄的存在,可想而知感知这两大音魄有多么的困难。
姒允文沉默了,嘴里喃喃自语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山洞里。
姒允文询问着萧云关于七音之道的事情,看得出来姒允文很迫切和好奇,萧云便捡了些边边角角的给他讲,洪可欣也在旁边听着,萧云每每有些言论,都能引得两人深思。
虽然讲的只是一些皮毛,但是,萧云所述,却是颠覆了天乐大陆所有乐修数万年来对乐理和音律的认知,一言一句都能发人深省。
姒允文不住的摇头叹息,若非亲眼见到风雷二果成长,他恐怕也只会把萧云的话当成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眼前这个年青人肯定非同一般。
真的只是个小门派的弟子么?姒允文心中有些怀疑,百年未出,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他已经无法去想象了。
“前辈……”萧云欲言。
“放心,我不会向外人提起的!”姒允文摆了摆手,打断了萧云的话,似乎知道萧云想说什么。
姒允文心中暗道可惜,他现在已经踏上了五音之道,若是早遇上萧云,或许还能改修七音,现在已成就乐工,音魄已成,想转修七音,不仅要用祖音果补齐根骨,还得废掉修为,重头再来,他年事已高,已经是经不起折腾了。
“唉!”
姒允文叹了口气,兴奋之后,却是显得有些落寞。
三人在山洞里聊了一日,多是乐理上的相互印证,夜幕慢慢降临,晚饭吃了点干粮和野果,姒允文对着二人道,“你们两个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呃!”
两人一愣,这算什么?撵人?
“晚上会有鸟兽来侵扰果树,以前都是我守,现在既然你们来了,就换你们守了,我老人家已经很久没有在晚上睡过安稳觉了。”姒允文打了个哈欠,直接转身往他的石床走去。
二人闻言,面面相觑,萧云对着洪可欣道,“你在这儿休息吧,我去守!”
洪可欣尚未答话,姒允文从床上坐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下的石床,远远的看着萧云,颇有意味的道,“萧小子,这里可就一张床,你把小胖妞丢这儿,孤男寡女的,你放心?”
“放心,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萧云汗了汗,这老头居然还开起玩笑来了。
萧云话音一落,姒允文和洪可欣的脸上都布满了黑线,洪可欣有些不悦的对着萧云道,“你什么意思?嫌我丑么?”
萧云连忙摇头,洪可欣肯定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姒允文同样是一脸沉沉的,那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虽然老了,但是被人这么小看,还是略有不爽的。
萧云干笑一声,想不到无心的一句话,居然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赶紧对着姒允文道,“前辈误会,我是说,我信得过前辈你的人品!”
姒允文闻言,顿时丢给萧云一个白眼,洪可欣对着萧云道,“我看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守夜吧。”
萧云也没多言,对着洪可欣点了点头,两人一道出了山洞。
——
崖壁下。
萧云白天给它喂的那首曲子,应该还没有消化完,一颗颗果子在夜幕之下绽放着七色的光晕,看上去美轮美奂。
“真美啊!”洪可欣仰头看着祖音果树,双眸中有些迷离。
萧云飒然一笑,“你找个地方休息吧,我来守着就是!”
收回目光,洪可欣摇了摇头,“不用,我和你一起守吧,那老头也真是,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自己跑去睡觉,让我们来守夜。”
“他都守了一百年了,我们守一夜又算得了什么?”萧云笑了笑,在石壁下找了片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洪可欣坐到萧云的身旁,侧脸瞧了萧云几眼,“你真的准备留在这儿?”
萧云闻言,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祖音果对我很重要,没有祖音果,我在乐道上不可能有更高的成就!”
洪可欣埋下了头,没有说话。
萧云转脸看了看洪可欣,“洪姑娘,我看你也不必留在这里了,明日你便去找你的师兄弟吧,要不然到时候误了出去的时辰,你也得在这儿滞留百年了。”
洪可欣想了想,摇头道,“时间尚早,等几日再说吧,说不定你能找到办法把这果子催熟呢。”
“谈何容易!”萧云摇头叹息。
“李贵阳,李贵阳……”
就在萧云愣神的时候,山谷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在晴朗的夜空之中传递,显得十分的凄凉。
“有人?”
洪可欣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警戒的看向谷口,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萧云见状,却是噗嗤一声笑了。
“干嘛?”洪可欣不解。
萧云道,“一只鸟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鸟?”洪可欣一愣,“鸟能说话?是妖兽?”
萧云摇了摇头,“不是妖兽,只是只普通的鸟,你没见过么?”
听萧云这么一说,倒是放下了戒备,听着谷口那清晰的叫声,洪可欣摇了摇头,甚是不解,她还从未听过什么鸟的叫声是这样的。
“这种鸟叫阳雀,在我们老家,还有一个关于这种鸟的故事呢!”萧云笑了笑,仿佛陷入了回忆。
“唔?”洪可欣一听,立时来了兴趣,往萧云身边一凑,“什么故事?讲来听听!”
“你确信要听?”萧云看向洪可欣。
洪可欣笃定的点了点头。
“咳咳!”萧云清了清喉咙,打开了话匣子。
“从前,有个小伙子叫李贵阳,二十刚出头,靠种田为生。有天早上,李贵阳在路上看见一个晕倒在地的姑娘。这姑娘姓张,名英英,刚满十七。
英英的父母去世得早,被堂叔收养,婶娘是个势利的人,为了彩礼钱,硬要把她英英嫁给邻寨的财主当填房。
英英趁婶娘不留神偷偷地跑了,可是她无亲无故,身上又没有盘缠,又累又饿,就晕倒在路上了,幸而李贵阳发现并救了她。
……
后来顺理成章,英英喜欢上了为人老实的李贵阳,两人成了亲,婚后恩恩爱爱,小日子过得很美满。
可是好景不长,英英被一个姓贾的财主看上,贾财主见英英貌美如花,一心想把英英占为己有,便施了毒计将李贵阳陷害入狱。
英英去县衙鸣冤,可是不巧,李贵阳被押送去了边疆,她连李贵阳最后一面都
没有见到,英英万念俱灰,嘴里不断喊着李贵阳的名字投河自尽了。
英英死后,变成了一只阳雀。
‘李贵阳,李贵阳。’
她没日没夜的呼喊丈夫的名字,从春季呼喊到夏季,北方累了去南方的枝头歇息,从夏季找到秋季也是无人回音,她只好停歇在冬季,来年再踏寻夫的路。
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的呼喊找寻,李贵阳杳无音讯,矢志不渝的英英并没有因此失望放弃,这一找就不知道是千年还是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