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漫漫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刚好从里面跑出来的钟元笙,顿时一脚踩油门,轿跑像弹弓上弹出来的小石子般,唰地飞了出去。
即使过了那么久,要说见到他内心没有一点情绪是不可能的。
钟元笙这人真的太坏了,整个青春都在为他跑,可他一点都不买账。
满腔热情,不得回复。
阔别已久,在再演艺圈里碰到,她不甘心,他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她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缠着他让他和自己谈恋爱。
知道这样很烦人,很讨人厌,但她还是死皮赖脸,像个没有自尊心的人一样。
嘻嘻哈哈的缠着他,总要想在他的生活里留下点什么她的蛛丝马迹。
哪怕以后天各一方,垂垂老之时,他还能想起在他的一生之中,有她这么个人。
那日,他们在沙漠里拍戏,杀青的前一天,她不远万里的跑去。
在夜色笼罩的一片大地下,她和他静静地对立而站,他比身后的那轮明月还要好看,耀眼。
只是他神色很淡很平静,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
他说:“辽漫漫,我们就到这了吧。”
“恩,就到这吧。”
她一点都不意外,因为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无比的快。
她没有再留下,当晚就离开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车子开到一半抛锚,当辽向冒着零下五度,鼻子耳朵都冻得生疼的温度来时,她正在一手啃着面包,一手喝着水。
……
“吱!”
是轮胎与地面激烈摩擦所发出来的刺耳声响。
辽漫漫看着前方突然冲出来的方凌,眉毛猛然皱成了一团。
方凌脸色也是有些发白,明显是惊吓过后的残余意识形态,她看见辽漫漫把车停靠在了车位上,平复了下面部表情脚踩高跟走了过去。
“有病吧你,想死也别拉上我。”
辽漫漫眼神愠怒的下车,“啪”地把车门给关上。
方凌眼底带泪光,凄凄惨惨地开口:“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请你给我一点活路。”
闻声,辽漫漫吹出一口气,凉凉的风骤然蹿上了她光滑的脑门儿。
辽漫漫尚未作答,方凌又顾自顾泪眼欲垂的接着补充道:“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然你也把我的头发给剃光吧。”
“我没给你送进去那地方蹲着就不错了,还来找我给你留一点活路?”辽漫漫直觉好笑。
方凌:“我知道,知道你善良才没有那样做,所以你再帮我一次吧。”
辽漫漫简直想骂滚犊子,本来放过她心里就已经很憋屈了,现在她又跑出来出现在她面前,还说什么帮她重回演艺圈。
没出那两件事之前,她也可没有少为难她,给她冷脸看,专挑她刺说她坏话,还泼脏水给她。
一想想心里就愈发的气。
“善良是留给值得的人,”辽漫漫眸色冷冷:“可在我看来,你,并不值得。”
方凌抿着嘴,垂在身侧的双手忽地攥紧。
辽漫漫走过她身边时,蓦地停住脚步,侧眸瞥着她:“还有啊,不是我不给你活路,是你自己把你自己的后路给断送了。”
说完,就悠悠散散的重新坐进车里,启动车子走了。
方凌看着快要驶出自己视线的车尾,浓妆艳抹的脸逐渐狰狞,眼里有着一抹极重的恶毒。
…………
贴满了蓝色符咒的堂皇华丽房间里,于寥青拿着手机编辑了条短信给一个人。
于宇洋现在一天天变好,人也不似之前那般癫狂,有时还能记起事情和于寥青是谁。
唯一一点是,性情好像和原来大有不同。
一间充满着“宁静”气息的巨大雅间里,格外的动荡,暴躁。
“窝敲,城堡你也太重|色了吧,你居然直接踩过我的身躯,跑去扶两百米远的末子。”
然,话音落下,游戏的人物也就此成了盒子。
未灼灼翻白眼,眼睛瞟着连坐在一起的周末和童橙宝。
啊咧,她就在她脚边,好歹先扶她起来吧?!
还在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搜罗装备的西里维,见此也表示很无奈:“灼灼兄弟,一路走好。”
未灼灼:“……”
话说这奶油西里维兄弟,在那个格能好吗,会不会很卡?
不然为什么他老待在那个地方,毒圈都快到他那边了,还不紧不慢的兜着圈子。
直到快被毒倒了,他还在潇洒的仰头欣赏着湛蓝的天空景色。
果不其然,西里维在那头说网格不好,不玩了,不带感情的下了线。
上完洗手间回来的右一绿,瞅着那几人,眉毛微一挑。
彼时,周一也从外不请自来的推门而入,神采奕奕地拉开椅子坐下,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注视着他们。
在场的那两个,在时不时眉来眼去的低头打着游戏,完全一副没看见周一那泛着贼光的眼神。
自然而然,那道视线就无缝连接的转移到了未灼灼和右一绿那边。
未灼灼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黑着脸发问:“你来干什么?”
其实她更想说,能不能闭上你的眼睛。
明晃晃的,有一种欲要打家劫舍的感觉。
周一笑得露出牙齿两边的虎牙:“弟弟生日岂有不来之理。”
“……”
右一绿跟他不大熟,朝他点点头就当是打过了招呼。
众人从霜风饭店走出来时,已是晚上十点左右。
这一顿“生日饭”吃得心中一把尬,总之你尴我也尬就对了。
坐上右一绿开来的车,未灼灼眼皮略微沉,昏昏欲睡。
童橙宝则窝在周末的怀里,偶尔捂嘴打着哈欠。
……
次日,宿醉起来的未灼灼头疼得不行,昏昏沉沉的,揉着鸡窝头就直接那样去洗漱,脚下的拖鞋穿反了也浑然不知。
整理好一切以后,恰好放桌上的手机弹跳出了群里的消息,群主了她:师父,嘤嘤嘤,我要见你。
原来是个嘤嘤怪,未灼灼心想。
群主发的这行字,乍然令群里的那帮人大跌眼镜,不由地想起上次乔戈络也这么叫过。
他们还误以为是他一时失口呢,没想到还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