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辽漫漫一个食指敲过去,“杯子里的果汁都被你弄洒出来了。”
千辛万苦榨的,还没喝上一口。
辽向顿时吃痛一声,揉着额头乖顺的坐了下来。
下手从不留情,确认过眼神是亲姐无疑。
未灼灼吃饭很快,三两下就吃好了,此时正坐在那眨巴着眼睛看他们姐弟俩的互动。
豪华的酒店里,方凌穿着浴袍坐在皮沙发上,看着那条视频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短短六秒后,经纪人唐丹的电话打过来,焦急又愤怒地质问:“怎么回事?这种视频怎么会被传到网上?!知不知道这影响很大,你必须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一旦各种负面影响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不止方凌星途就此中断,她也保不齐为了此丢了饭碗。
现在一打开网络上面都是方凌的负面头条,压都压不住。
方凌一个头两个大,被问得一时哑口无言,眼珠子一转,说道:“这肯定是辽漫漫干的,对,肯定是她。”
“那么**的视频,辽漫漫是怎么得到了?方凌你做事前能不能先动动过脑子,好不容易才复出,又被爆出这事,……你要是谨慎一点怎么会被拍到?!”
被拍到跟谁不好,偏偏被拍到是跟个有妇之夫的某导演。
不说她潜规则上位谁信啊。
现在那导演的家里也闹得鸡犬不宁,被网友唾弃,被老婆拳打脚踢,就差拿把刀架在脖子上。
“丹姐,你先别生气,我会解决好的。”
“我不要口头承诺!”
“丹姐……”
啪嗒,那边的电话挂断了。
方凌十指攥紧,咬着牙,眼里的狠意愈发浓烈。
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辽漫漫那贱人好过的,凭什么那贱人要什么都能唾手可得,而她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
这没有道理,她方凌才应该是娱乐圈里最万众瞩目的那一个,没有人能比得过她,辽漫漫不配,不配……
……
地下室,右一绿推开一扇铁门走了进来,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的十安见状,立即上前。
“绿哥。”
“于宇洋怎么样了?”
十安摇头:“还是那样,用尽了方法都没见醒。”
要不是还有呼吸声,十安都要以为于宇洋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吩咐人再去找一些名医过来,一定要让他醒来。”
瞧见一旁十安一脸难为情的模样,蹙眉问道:“有事说事。”
十安:“全罔州最好的名医都找来了。”
个个都是满脸自信的来,摇头摆手的走。
“那就出了罔州去找。”
十安:“……”
“好的,绿哥。”
出了罔州,身手不差的兄弟不一定能回得来,但身手差的一定回不来,这实在是一个要命的任务。
听说要派几个人出罔州去外面找人回来,属下的脸上皆是写满了生无可恋的大字。
“该是你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十安看着站成一排排的下属,大手一挥,高喝着:“别气馁,难不成你们对你们自己没信心?”
异口同声,响亮无比:“是的,没信心。”
“看把你们怂的。”十安一副恨铁不成钢之色。
最终,在十安不断苦口婆心的洗脑之下,十个身手不凡的下属自愿前去找人,十安自然也一同去,一是为提高办事效率,二是以防不测,出了什么好歹能迅速接应。
就怕死在其他州,都没人收尸。
右一绿和周末都刚从外面回来,两人在楼下碰到。
气氛不同以往的轻快,目光都暗流涌动。
“右公子,前些天我在郊外看见有个人的背影和你很像,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周末故作不经意的随口一提。
“你客气了,叫我一绿就好。”右一绿全程一直淡然的笑着,斩钉截铁地说道:“肯定不是我,我最近都没去郊外。”
“哦?”周末漆黑的双目,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既然右公子都这样说了,那肯定不是。”
随之,两人“有说有笑”的一同上楼。
等回了房门里,右一绿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眼眸沉了又沉,那模样博物见了都不敢上前。
“博物,前天周末有来过吗?”
突然被cue到的博物,眼角颤了颤,回话回得很快:“周末哥前天是来过。”
“有说了什么没?”
“就问绿哥你在不在家,就走了。”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来了?博物心里暗忖。
右一绿垂着眼睑,晦暗不明。
来过?怪不得。
他去郊外干什么?
这位周家的小公子,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
这厢的许运和孟东刚可谓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面面相觑。
完了,他们把夫人跟丢了。
而且还是两小时后才发现,现在才来禀报的,大意了。
“千帅,我们就只留神了那么一瞬间,夫人就……就……”
就没了。
许运哆哆嗦嗦说着,看见千帅的一个眼神扫过来,仿佛七月飞雪。
按理说,没有任何东西任何地方是他们找不到,去不了的,这次倒奇怪了,到底是什么在干扰着他们?
“千帅,我们甘愿认罚!”孟东刚很刚地说出口。
千冥夜捏了捏眉心,狭长的双眸将心事藏得一丝不露。
就在两人摸不清男人的脾性,想要自主去领罚时,身后传来了他那很有辨听度,很好听的声线:“不必,静静等着灼儿回来便是。”
许运和孟东刚一愣,对视一眼满眼都是错愕之意。
静静?咋个静静,夫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是!”
一肚子的疑问,却也只能放肚里不敢问出口,谁让他们笨呢。
出来后宛如重获新生的许运两人,火急火燎地跑去找了阿了和众同僚。
阿了吃惊:“主子的师父不见了?”
“嘘,暂时的,别声张。”
“嗯,好的。”
可是转身,阿了就忠心不二的告诉了自家主子。
当看见乔戈络黑着脸来时,许运心口猛地一咚,眼神带着指责之意看着阿了。
见此,阿了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来。
“小运,东哥先去跳崖了,你就别来了,你的那份东哥替你跳了。”
孟东刚拍了拍许运的肩膀,飞快地说完,一溜烟嗖的就没影了。
许运:“……”
受伤的为什么总是他?!
彼时,乔戈络慢条斯理地坐在茶桌上,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笑里藏刀,“小运啊,咱们俩来好好聊聊。”
这“好好聊聊”,可是要掉四层皮的聊聊啊。
在场被叫来的几位同僚,顿时作鸟兽散,阿了也默默地退到一边站岗去了。
…………
方凌的微博炸了,下面都是骂滚出娱乐圈、彻底封杀的一致评论。
几百万粉丝,一天里全部掉到了二十万,粉转黑路也跟黑。
温婉清纯的人设,更是崩得不能再崩了。
张正锦抱着手机感慨:“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吗?!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哈哈哈,太下饭了。”
钟好酥捂着耳朵,嘴角抽搐:“正锦哥,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也不知道他哥那么喜爱清静的一个人,二十多年来是怎么忍受得了张正锦那聒噪的货的。
只跟他待了几天,她就已经受不了了。
“好酥妹妹,我何时不正经了?”张正锦故作抹泪状:“你这么说太伤正锦哥的心了”
钟好酥:“???”
成,说不过,她闭嘴还不行吗。
突然,门边有一道身影逆光走进来,把影子拉得很长。
“哥,你回来了!”钟好酥一喜,扔开抱枕腾地弹跳了起来:“邵晨哥,你也来了呀。”
邵晨蹙眉,很快又伸展开,轻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路过甜品店,给你买的糕点。”
“哇,谢谢邵晨哥。”钟好酥笑得眉眼弯弯。
张正锦两个之中她最喜欢的就是邵晨,不为别的,只因每回见她都给她买好吃的,太合她意了。
试问,一个吃货能有理由不喜欢咩?!
出息,一个糕点就被收买了。张正锦翻着白眼。
辽向那小子要再不来,到手的媳妇儿可就是晨哥儿家的了。
在祠堂罚跪的辽向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惹得旁边的王婶看了都心疼,以为他跪到受凉了。
“向向,咱们赶快起来吧,老爷子也只是一时气上头,说的那都是气话,当不得真。”
纵然听习惯了王婶叫他向向,可辽向每次一听到,额头上还是会划下三条黑线。
他都二十好几了,不是当初的调皮小孩子了。
“王婶,您回去歇着吧,做错事就得该罚,这是以前您教导我的。”
爷爷不知从哪查出来了,他开拳击馆,还和人立下生死状的事,一气之下,勒令他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反省。
王婶一听,长叹息一声:“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宁呢。”
公寓的楼下,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园,足够散步跑步。
未灼灼跑了两圈过后才觉得没有那么冷,闲来无事的坐在石椅上眯眼看着天空上的云卷云舒。
时针指向五点,刚好辽漫漫也回来了。
见到只有辽漫漫一个人,未灼灼疑惑问出口:“辽向呢?”
辽漫漫回答得云淡风轻:“在家里的祠堂跪着呢。”
未灼灼:“……”
想来是他们家那位雷厉风行又慈祥可爱的爷爷发现了,这才逮辽向回去上一堂有深度的“思想教育课”。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罔城,天天待在这也不是个事啊,蹭吃蹭喝还带蹭衣服的,她都不好意思了都。
所以昨天辽漫漫提出要带她去逛商场时,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了。
脑里想来想去,蓦然出现了仙男大佬那张绝美的脸。
未灼灼无奈又无声地笑着摇摇头,思念入骨啊。
七点多钟,接收到了谢扬的一条陈陈述句消息:【灼灼,方凌那事是不是你做的。】
他有事外出,刚飞回民国。
未灼灼脸上浮现一抹诧异,委实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聪明如谢扬。
【昂,没错,她罪有应得。】
他发来了一条语音,声音听着很春风得意:【可以啊你,没想到我都找不到的视频,竟然被你给找到了。】
自此,谢扬对未灼灼的电脑技术深信不疑。
未灼灼汗颜,要不要说得那么夸张,她怎么感觉这操作的程度已经算很简单了?
另一边别墅区——
“笙哥儿,你让我找关于方凌推漫漫下水的那视频找到了,已经让人去修复了。”
这事之前闹得还挺大,方凌先发制人以一副受害人的模样哭哭啼啼的装惨,顿时之间便博得了网友的同情心。
反观辽漫漫,不声不响。
大家都以为她做贼心虚,所以不敢出来蹦跶,都反过来众口同声地指责辽漫漫不道德,干的都不是人事。
钟元笙惜字如金:“嗯。”
张正锦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问道:“那如果不是方凌推漫漫下水,而是漫漫自己掉下水呢?”
钟元笙眸光一凝,果断出口:“那就把视频销毁了。”
张正锦:“……”
靠,太特么有当昏君的潜质了!!
为什么这辈子他不是女的,是女的话他一定要嫁给笙哥儿,碰巧两人再情投意合的话,就没辽漫漫什么事儿了。
钟好酥吃糕点吃得两边的腮帮子鼓鼓的,看着有些走神的张正锦,旋即踢了踢他的脚:“收起你那些危险的想法。”
张正锦被这一踢,瞬间惊回神,不满的看了眼钟好酥。
什么危险的想法?
他那只是比喻,比喻懂不懂?!
一秒后,猛然又暗自惊呼,靠,靠,她丫的是有读心术吗?
邵晨一脸的黑线:“你们俩当着刑|警的面公然说这些不合适吧?”
张正锦哥俩好的把手搭在邵晨的肩上,懒懒散散的笑:“你就权当没听见。”
邵晨:“……”
恕他难以做到。
钟元笙突然站起身,拿起了搁在一旁的长风衣外套,径直大步流星迈出去。
“哎,笙哥儿你去哪?我也跟你去吧。”后头张正锦的声音,急匆匆地叫出声。
他最近闲得慌,闲得头上都能长出蘑菇来了。
钟元笙长身而立在门口,应声转身回头,“不用,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