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骞自然是愿意相信阮欣的。
可事实是,如果以前那些事情真的被她知道了之后,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她失望和愤怒的样子。
“欣欣,”良久,他嘶哑着出声,“我现在还不想说。”
巧妙的,避开了阮欣的问题。
阮欣点了点头,“好,等你哪天想说了,再说给我听吧。”
“好,早点洗了休息吧。”祁子骞转身,去了浴室。
门后,他背紧贴在冰凉的墙上,微微出神。
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
……
没过多久,a市经历了一场大的降温,宣布从秋天正式步入冬天。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格外的早,更加上,那会在边城就已经下了一场大雪,让阮欣总是感觉这个冬天已经持续了很久。
就在外面寒风凌冽之时,闵氏传来一个消息,更是让阮欣打心底里感觉到冷。
由于闵氏a市子公司业绩一直持续低迷,近两个月更是有亏损的情况,所以闵氏决定关闭a市子公司。
而任职公司总经理的祁子骞,自然是众人关注的重点。
他身份敏感,又是闵国兴亲自推动上位的,众人虽不说,可心里都在暗暗期待着一场好戏的发生。
屋漏偏逢连夜雨,事务所从祁子骞卸任总裁以来,一直没有什么发展,近几个看上的项目都没有得到好的结果,银行的贷款也出现了卡顿的情况。
形势,似乎格外严峻。
整个事务所的气氛最近都有些低沉,而办公室中,尤为明显。
“祁总这次可谓满盘皆属,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人所。我都不知道,发生了这种情况,人家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的?”
龙语心自然是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阮欣身上,直接就在办公室中冷嘲热讽。
阮欣眼神都没有多给她一个,这段时间,阮欣已经受了她不少的嘲讽,现在已经能完全当作没有听到。
可越是这样波澜不惊,龙语心心中的怒气就越盛,当即一拍桌子,“你都没有点羞耻心的吗?”
“如果你真的关心祁总,这个时候应该想的是怎么做好自己的事情,让公司的处境好一点。”阮欣抬眼,“你觉得呢?”
看着她平淡的眼神,龙语心脸色变了变,可还未说出什么话,一边的公司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在阮欣伸手之前,龙语心率先接了起来。
“司总,有什么事情?”
很快的,龙语心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阮欣看着,大概也知道电话中司空信说了什么,当即就起身拿着资料去了司空信的办公室。
“凭什么工作都让她来做了!”
看着阮欣离去的背景,龙语心愤愤道。
贝儿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最近司总看中了一个关于学校的项目,大概是为了这事吧。”
“学校?”龙语心眨了眨眼,“那找她干嘛?”
“阮小姐之前在学校中当过老师,对于这方面大概有些自己的见解,所以司总找她倒是情理之中。”
“学校~”龙语心眯了眯眼睛,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很快,她原本一直阴沉的脸色慢慢缓和,最终露出了笑容。
这一次,她一定要将阮欣赶出这里!
……
办公室中,阮欣看着手上的文件,眉头微微皱起,“司总,你这是?”
“你之前做过一段时间的老师是吧,而且我听子骞说过你对设计这方面有自己的见解,所以我觉得这次的设计可以交给你。”司空信浅笑,显然是早就想好这套说辞。
“可是,”阮欣眼神微微眯起,“司总应该不会不知道我没有上过大学吧,而且我自己更喜欢法律,基本是没怎么接触过设计这方面的知识。就算是祁总说的我有独特的见解,也都是在已经有完整设计稿的基础上提出自己的想法。可是这次由我全权负责设计工作,应该不止是这个愿意吧?”
阮欣的话让司空信的表情僵硬了起来,可是很快,他就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我这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不想要?”
最近因为公司的情况,所以这次这个项目是所有人都很关注的,司空信一样很看重。而整个项目中,设计可谓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可这样一个重要的事情,他就这样交给她了?
阮欣看着手中的文件,突然猛地抬头:“司总,你对……”
“哎,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司空信打断了她的话,“我就是希望你可以好做。”
他脸上是淡淡的笑容,阮欣抿了抿嘴唇,手中捏紧了那些文件。
“好,我知道了。”
阮欣转身离开,那个瞬间,司空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司空信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祁子骞的短信:“这次的项目再失手,就让吕晨回去帮你。”
司空信挑了挑眉,“还是留着他帮你吧,这次我不但中标,还会给你钓到一条大鱼。”
短信回复过去就像是鱼沉大海没了音信,不过祁子骞向来是来去无影踪,司空信正要放弃等他消息的时候,屏幕再度亮了起来。
“不要拿我的女人当鱼饵。”
司空信勾了勾唇角,伸手按灭了屏幕。
……
这次的项目,谭氏也参与了竞争。
前段时间封氏出现了危机,是谭氏出手相助,紧接着,就宣布了谭宣和封以彤的婚讯,两家自然变成了一个战线。
而事务所这段时间竞争的项目,基本都落入了这两家手中。
巧合的是,这些项目都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司空信的设计都没什么问题,却都败在了报价阶段。
这次的项目,谭氏自然是不会不参与。
这一次的开投会上,司空信亲子去了现场。
“早闻司总是大名鼎鼎的美市股神,今日难得一见,幸会,”看见他出现,谭宣脸上笑容灿烂,“不过怎么好像在国内,股神好像有点水土不服了。”
司空脸上笑意不变,“看样子,谭总好像对我了解不少。”
“听说而已。”
“我觉得一个成年人还是要有自己的想法,什么都是听人说,跟猪有什么区别?你说是吧,谭总?”
司空信向来潇洒惯了,跟谭宣这种脸上总挂着笑的人不同,他甚至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就坐了下去。
阮欣到达的时候,谭宣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致。
阮欣刚一落座,竞标会就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