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兴县里,几人商讨决定了最后的方案,今日夜里进攻宁旗县,趁南翎发动攻势前先声夺人。
虽然宁旗县也不过是一个毗邻北兴县的一个小县城,但是它却拥有大片辽阔的土地,是安营扎寨极好的地方,可以说,攻克了宁旗县就间接削弱了南翎军队的移动。
入夜,平水涯后方的商夏大营里四处都燃烧着火把,由谈榕和乐竟夕钦点了三千精兵,准备出战。
“夕儿,你和小王爷一定要多加小心,此地事关重大,南翎不会毫无部署。”乐竟娴一路送他们行至北兴县外,担忧的叮嘱道。
“大姐姐,你放心吧,这边也要防止南翎偷营,我们如今就是抢占一个先机。”乐竟夕郑重的点了点头。
乐竟夕和谈榕出发后,便一路向北,分兵两路,由谈榕先行查探宁旗县虚实,乐竟夕则带领大队人马准备进攻。
不过谈榕进了宁旗县府衙后却迟迟没有传递信号出来,时间久了,乐竟夕便察觉出不对劲来,“这么久还没出来,有些不对。”
“三小姐,要不要派人回去给乐将军传个信?”一边的副将低声问道。
乐竟夕蹙着眉头,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做了决定,“我去看看,若是一刻钟没有出来,便立刻撤兵。”
“是!”那名副将承了命令之后,便见眼前一道黑影掠过,乐竟夕已不见踪影。
乐竟夕施展轻功,小心翼翼的来到府衙墙外,四处查探见没有异样,便翻身而入只是还没走近,便隐约听见了打斗声。
顺着声音前去,乐竟夕隐身在树后,只见府衙内有两道人影颤抖在一处,乐竟夕第一眼便认出那是谈榕,再仔细瞧着,便发现和他打在一处之人竟是华平。
这让乐竟夕有些意外,当初在兴平,自己是伤了华平的右手的,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用左手,而且瞧着他左手的攻势甚至比右手更猛一些。
谈榕虽然不至于落入下风,但是华平却是极尽纠缠,不让他轻易脱身。
只是他们二人打的这般激烈,却不见宁旗县府衙中其他人出现,乐竟夕拿下发簪,这次是对准了华平左手手腕,一只银针利落发出。
而谈榕也趁此机会抽身而出,来到乐竟夕身侧,然后从身上发出撤退的信号,“倒是我们低估了南翎的动作,北边的空地已经驻扎了一批军队。”
不等华平追来,乐竟夕便直接和谈榕一起闪身离开,而外面等候的士兵见到信号后便立刻撤退,在行进的路上遇到赶回的谈榕和乐竟夕。
“小王爷,三小姐,直接回大营么?”副将第一时间问道。
谈榕想了想,“不,你带队驻扎北兴,我担心南翎近日会有动作。”南翎的速度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短短几日便整理好队伍,并不断推进驻扎场所了。
副将领了命令,便直接带着这三千人马留在了北兴县,而谈榕和乐竟夕则是立刻赶往大营。
“如今看来,我们要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了。”乐成听完谈榕的话,脸色便沉了下下来,这一次不成功,南翎势必会增加防御,之后只会更加艰难。
“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了,还是等上京的消息传来我们再做考量,免得腹背受敌。”乐竟夕思索再三,还是不放心可能出现的刺杀一事。
谈榕看着她担忧的表情,决定按照她的想法来,“我同意,攘外需先安内,我们做好打仗的准备就好。”
见他们二人看法一致,乐成再不情愿也只能认同,深深的叹息一声,“好吧,那便依你们二人之言。”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谈榕收到上京传来的消息,知晓事情都按照自己之前的部署进行,才放下心来,饶是他已经留下了信函,但是也担心自己哪一步想的不周全。
如今,既然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便只需要等待司然到达归合城便可知晓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什么?是司然?!”同一时间,乐竟夕也收到了飞鸢阁传来的消息,没想到这一世的变动如此之大,这来前线之人竟然从湛珩变为司然。
“小姐,可有什么不妥?公子来了不是更好么?”子秀见她反应如此激烈,有些纳闷的问道。
乐竟夕闻言失神的摇了摇头,换成司然前来,是不是代表接下来的事情都不会按照前世的情形进行下去了?
猛地想到什么,乐竟夕抬起头,焦急的问道,“谈榕呢?”
“想我了?”乐竟夕的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传来谈榕满是笑意的声音,乐竟夕不用想都知道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有多得意。
只是她如今却没有心思和他胡闹,急忙打开门,还不等谈榕走进来,便直接问道,“你知道来传旨的是司然么?”
谈榕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一想,她身边也是有自己的势力的,收到消息也不足为怪,便恣意随性的坐下来点了点头,“我就是想来和你说这件事的。”
“你们都下去吧。”谈榕说完,便让子秀子颖退下去,两人看了看乐竟夕的眼色,见她点头,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为什么会是司然?前世明明是湛珩啊?”乐竟夕内心慌乱,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会朝着她把握不住的方向发展,满脸都写满了焦急。
“你觉得我会让前世的事情重演么?”谈榕撩起眼皮轻笑一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既然当初是他借此机会害了你,又夺了功劳,如今,我便不给他这个机会。”
谈榕虽然笑着,但是眼底却俱是冷意。
“是你?”乐竟夕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可是那接下来怎么办?这件事没有按照他的走向进行,接下来的事情就一定会让我们措手不及。”
“放心吧,虽然会措手不及,但是却不会让他成功,而且,我这也算是打乱了他的计划,想必此时他也手忙脚乱在想对策。”
谈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见她还想说些什么,谈榕便轻哼一声,“你就不好奇皇上对乐家的态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