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上几个人面面相觑,知道这是把霍一鸣给弄毛了。
于是这一场饭局战况惨烈,霍一鸣是被司机给抬出去的,人醉的迷迷糊糊,但酒品很好,没哭没闹也没吐,相较于相继从包厢里出来的其他人,他体面多了。
司机将他放在车后座,本来就是假装喝醉的秦君君跟着坐了上来。
“秦经理……”司机被秦君君的动作唬住了,扭头看着她。
秦君君冲他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弄鼻子看他,“你有点眼力见,你以为霍总干什么每次应酬都带我出来的。”
司机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了,要说他只能当个司机也是有原因的,他想他给霍一鸣似乎对公关部经理情有独钟,之前那个冯芳就跟他不清不楚,这次秦君君也是。
而且秦君君看着比冯芳美艳很多。
司机视线落在醉的脸色潮红,意识全无的霍一鸣身上,又看了看风情万种的秦君君,扭过头没再提出异议。
他当时想的简单,就算霍一鸣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谁错了也不会觉得亏吧,男人女人这点事,爽的只会是男人。
秦君君上赶着往上送,不吃白不吃。
而这只是一个见识浅薄的司机的想法,一般人,霍一鸣还真睡不下去。
这场宿醉霍一鸣足足睡到第二天八点多,撑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从酒店的大床上坐起来,眼神落在只裹着睡袍,正含羞带怯不敢看他的秦君君身上时,他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他又不是不经人事没走过场面的毛头小子了。
喝醉乱性这种事,都是假醉在耍流氓,事做没做,自己心里门清。
偏偏就有这种蠢女人要以身试险。
霍一鸣感觉再多看一眼她的脸都犯恶心,干脆手一松,又躺了回去。
“霍总。”
见霍一鸣没反应,秦君君压着哭腔喊了他一声,喊完就想往他身上爬。
“秦经理。”
秦君君此刻看不到他的脸,可光听他的声音都一阵毛骨悚然,因此没敢再进一步。
“昨天晚上不管发生没发生过什么,都不要说出去啊。”他忽然侧过脸撑着手肘,看着秦君君露出让人匪夷所思的笑容。
秦君君被那笑迷了眼,觉得他眼底的光,简直比她昨天扒他衣服时,露出来那紧实矫健的胸膛还要让人垂涎欲滴。
食色性也。
她还是决定赌一把。
“你不打算负责吗?昨天你可没戴套。”
霍一鸣简直被她的无耻惊呆了,心想这女人能让霍世新排除万难把她安插到公关部的位置上去,恐怕也是有几分本事的,那之前,可不知道被他二叔搞过多少回,居然还有脸往他的床上爬。
“秦经理,我昨天不光没戴套,恐怕也没硬吧,对着你这张脸,我怎么可能硬的起来呢。”霍一鸣冷冷的的视线从她头扫到尾,厌恶的明显,干脆翻身起床摸到丢了一地的衣服穿戴起来。
“霍总,我什么姿色我心里清楚,都说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你对我好点,我伺候你舒服点,不好吗?”秦君君豁出去面子,还不放弃,又说“我是真喜欢你的霍总,你别伤了我的心。”
霍一鸣回头,看到她握着手机冲他晃了晃。
这是威胁他呢。
霍一鸣手速飞快的扣上皮带,也没管自己这一身皱巴巴臭烘烘有多膈应,经过秦君君身边时刚抬起手,秦君君就吓得把手机藏到睡袍里。
霍一鸣无语的看着她,拿出自己的手机也在她面前晃了晃,示意,“秦经理随意。”
他根本不怕她威胁。
他是霍氏的太子爷,他有的是资格风流。
甩手关上酒店门,霍一鸣步子走的极快,仿佛后面有恶鬼,直到进了电梯,他才摁着胀痛的太阳穴闷哼了一声。
早上除了张向阳给他打过电话,就属闻檀的动静最大。
她今天要回京市一趟,他本来说好送她的,却被耽误了。
小丫头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又是语音又是视频又是短信,几乎把他的手机给撑爆了。
人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一时半会联系不到,霍一鸣随手打了个车回春风十里,在路上交代了张向阳工作上的事情,今天就没打算过去。
霍一鸣手长脚长,瘫在出租车后座怎么都不舒服,无租车里的电台正热闹的播着男科医院的广告,那夸张的广告词吆喝着让你从此性福无忧,直让霍一鸣脑仁刺痛。
“昨天是老胡给我开的车?”霍一鸣无声的瞪着出租车司机的后脑勺,想起这一茬问了下张向阳。
“是老胡啊,霍总,怎么了?”
张向阳还奇怪,霍一鸣来了南城都是老胡给开的车,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自己开车,但是老胡他带薪的专职司机。
“开了他。”霍一鸣毫不留情的就摔破了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男人的铁饭碗,都没给张向阳去问这么做的理由。
理由?
理由就是他没见过漂亮女人。
直到回到春风十里洗了个澡,他才感觉自己彻底活拉过来。
易婶按照他的吩咐煮了一份养胃的粥,跟着往餐桌上放了一份用保温盒打包好的骨头汤。
“干嘛?”霍一鸣正在看报纸,听到动静扭头看过去还有点迷糊。
“先生,昨天你让我熬的骨头汤啊,说今天要给谁送过去。”
霍一鸣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那是他让易婶熬出来送给顾涟漪喝的。
顾涟漪,好像说好今天陪她去拆脚上的石膏。
霍一鸣抬手看了下时间,都已经中午了。
他也没赶着,在路上个傅彦之打了个电话,傅彦之说顾涟漪刚走,小姑娘挺坚强的,做复健的时候腿使不上力,急了一头的汗都没吭声。
通过傅彦之这个描述,霍一鸣都能想象出她抿着红唇,倔强的低着头在隐忍的样子,柔软的发丝搭在眼睫上,任何时候都透着一股暖意。
车子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掉了个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开去。
顾涟漪从彦翔医疗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圣玛利亚办理离职手续。
当初陈钰给她找到这份关系,要入职的时候是拖了又拖,没想到离职的速度倒是挺快。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放在休息室的东西,把该丢的都丢了,只提了一个小袋子离开。
一路走过去,以前的同事见到都能维持最后的和平,冲她挥挥手,顾涟漪每个都冲她们笑笑,不管以前关系一般的,还是关系不好的。
她等电梯的时候,赵婉君才从产房跑上来,她喘着粗气,拽着顾涟漪的胳膊费力的说,“以后不许不联系,我们永远是朋友。”
顾涟漪鼻尖蓦地一酸,用力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