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穿的黑色掐腰西服裙，半正式的落肩大V领和复古裙摆，静坐时优雅端庄，裙身妥帖。
可这会儿，动作幅度稍大，贴在肩头的肩带便顺着手臂下滑一寸。
孟延开有时候觉得她挺恬不知耻的。
但是她又总是目光磊落，让人无法给她安上恬不知耻的污名，因为不恰当。
杜施故意朝他又靠近一分，孟延开漠着脸，像是笃定她不敢真亲上来。
杜施近距离地看着他，近得连他下巴和腮部的胡茬都能看得分明。
她一直都觉得孟延开长得好看，且是充满男人味的那种好看，下巴中间有一道美人沟，阳刚而又性感，据说拥有这种下巴的人在亚洲不到百分之一。
杜施突然抬手，将拇指印在他的美人沟上。
孟延开的确没料到，她不仅有贼心，还有贼胆。
"你真好看。"杜施温软的指腹摩挲着他的美人沟，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呢喃，她抬眸望着他。
孟延开看着她的眼睛，心口没来由地一堵。
杜施生有一张娇艳皮囊，不仅如此，连眼睛都是得天独厚的漂亮，只是那种痴迷又怀念的眼神，孟延开认为不该出现在她看自己的时候。
就这么岔神的片刻，杜施微微一侧头，吻了上来。
杜施轻轻抿着他下唇，小巧的鼻尖贴在他鼻侧，呼吸有些急促，她闭上眼，睫毛轻扇。
车外树叶沙沙，又有风进来，鼻尖尽是他身上的清冽气息和春日草香。
杜施听见自己心颤的声音。
之后的很多年，每到这个季节，闻见熟悉的味道，她依然回不自主地回忆起这一刻，心中如获至宝的饱胀感，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
孟延开鬼迷心窍地发了怔，甚至不知不觉地俯下了头去迎合她的高度。
杜施伸手去够他的脖颈，意欲加深这个吻，却忽然被他拎着手腕丢开。
孟延开唇抿成线："杜小姐在男人面前都这么不矜持？"
杜施举起左手晃晃手指，展示戒指，盯着他唇上自己留下的水润痕迹，"未婚夫妻接个吻，增进一下感情，跟矜持与否毫无关系。"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孟延开提醒："你又忘了，我们之间，没有也不需要感情。"
"对，你昨晚也说不愿意来着，却连夜买好了戒指，"杜施摸着那只大了不少的戒圈，抬眼去看远处的灯，嗓音清润，"说不会喜欢我，跟我亲密时又如此忘我……"
杜施想了想，举了个例子："我听说你与叶言卿相恋多年，两情相悦，旧情难忘，可现在一看，所谓的旧情也不过如此嘛。"
杜施她话音刚落，孟延开连给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伸手扣住她的下颌，将她脸带到自己面前。
他噙着笑，语气却带着寒意，手上使了劲，"便宜都给你占了，说话还这么难听？"
孟延开这晚上被她搞得够呛，招招出其不意，令人精疲力竭难应付，这会儿耐心终于告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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