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断线顺着顾廷琛四周缓缓落下,和上次一样,杀神刀本身刀术不可怕,可怕的是奇特的用毒。
远观的神踏,飘散着无数”彼岸花”。
“哎呀呀,又打起来了。”二无奈的扶额,”真不让人省心。”
一旁的戚百岁正在整理书籍,同样无奈的看着二,”杀哥哥,你挺闲的嘛。”自从上次她误伤了顾廷琛后,就一直耿耿于怀,想多看点书,努力进入那道门,或许到时候就能见到真正的薛长命了。每每想到这些,她都会恐慌,怕那个答案她难以承受。
坐在窗台的二丝毫不介意戚百岁的吐槽,反而是自得其乐的说:”还别说,挺好看。”
“什么好看?”戚百岁走到他身边,”昙花已经一现了,想再见它开非得重新播种或再等待一年。”
“不用,可以画一个出来。”
“杀哥哥真爱说笑,那么多人,怎么画?”
“复制粘贴。”
“可是这样没有灵魂了,”她靠着窗台若有所思,转既魍魉映入她的眼帘,”是魍魉。”
“还有……顾廷琛!”
戚百岁巴不得把二推下去自己在窗台上看,她看着一脸平静的二逐渐安静,”他怎么会在这里?”
“迟早的事,”他丢给戚百岁一本书,”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最近都不要来契耽,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说完,他还真跳入结界。戚百岁无所谓的耸耸肩,太多的事迷惑,既然如此,她只好认真收拾散乱的藏书阁。这地方许久没人住,早已积灰,她也只是把书放回原来的位置,灰尘也是留着,好让它们和以前一样。做完这一切,她也默默离开,这次她破天荒的用铜钱开启结界。
晃荡——
这样的结果是魍魉没想到的,他没想到顾廷琛有一天打架也不在拆房了。他的剑意还是像以前那样锋芒,却没有那么犀利,他在……手下留情。
可手下留情的后果是一直残尘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外伤易治,内伤难治。
蝴蝶还是那样飞,只是数量没那么多了,同样的伤痕杀神刀身上倒是许多。她碎口血水,”这么想到你这么能打,不过残尘蝶的事我没办法。”她说的是实话,残尘的毒即使知道也没那么容易解,而她也不得不重新考虑那个人交给他的事。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就能完成偌大个结界,此时也不见体力耗尽。
这样的顾廷琛他很期待,看也得有时间继续下去。
跟着她来的人倒是无碍,她们都很好的围在四周,甚至不明白自家老大怎会莫名其妙受伤。
最后的最后,顾廷琛也不记得剧透发生了什么,残尘毒不同于红茶,可他当初那本书还没看完就被迫启动千鸟山,他只得根据记忆顾闭全身血脉,等回复意识时,杀神刀已经走了,留下遍地的狼藉。
“师傅,还好吗?”魍魉扶着限些摔倒的顾廷琛。
“无妨,你怎么……”
魍魉不好意思的笑笑,”刚刚我察觉到结界减弱,就打破了。对不起,以后我要保护你!”他暗自握紧拳头,他不想能让自己安静的人消失。
顾廷琛心生无奈,他的歉意未偿还,怎可随便接人恩惠,但看到魍魉真诚的脸时,他一阵错愕,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最终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他强咽下上涌的血,他觉得可能没机会了。
“师傅,这是那里?”魍魉看着这座高高的塔有些惊喜,”师傅,她说的是真的吗?”
“假的,”顾廷琛笑笑,”这里是无塔,以后你的家。”
见魍魉揪心的神情,他安慰道:”别担心了,一点小伤。休息够了,还要去找魑魅。”
“自顾闭血脉后,和平常无异,只是十之禁削弱了很多,看来得尽快收集荧泪。”顾廷琛暗想:”找荧泪的那么多,知道它作用的人也不会少,更多的人会来契耽,为了各自的目的,都不惜外出’营业’。”
“师傅,师傅。”
“怎么了?”
魍魉双手撑着下颚,”你真的不一样了,爱说话了。”
确实,魍魉的那个时代,他可谓是惜字如金,说白了就是不会说吧。
他无奈的笑笑,”以后会说的。”
魍魉拉着他的袖子有些难为情,”师傅,去找妹妹之前能不能……能不能……”
“能的。”
得到顾廷琛的应允,魍魉不大的脸上明显藏不住的兴奋,”师傅和我去一趟零点木。我是石鸟,无法进入那里,我想看看我的父母,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
“好。”
“所以师傅和杀姐姐是未婚夫妻吗?”
他没想到魍魉会突然问这个,不过这次她跑了,以后估计很难缠。想到这里,他一声长叹,她究竟是谁?
“当然不是,”他轻敲魍魉的头,”想什么呢?”
“那就好。”
“……”
他沉浸在刚找到师傅的喜悦中,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顾廷琛把他抱到床上,自己则暗自调息
不大的厅堂,人不多,木质容器倒是挺多。除去宽大的走廊,就是偌大的桌子,此时一群人围着这方长桌,为首都女人显然苍老些——
“你应该是知道的,他不可能同意!”
“不同意那又如何?”末尾的老头淡定许多,甚至有心大量手中的三叶草,”反正时间不多了,由不得他选择。”
与这严肃气氛不符合的是他那随便的神态,他是最年轻的一个,所以也显得分量不足,他索性揣摩容器里的事物,只可惜都被红色气息掩盖。他把玩着手中的面具,对着容器时而摘下时而带上,同样是玩的老头有些忍不住,趁着老女人说话的空隙看下他,”好了,别玩了。”
“哦。”
他带上面具前还不忘对着容器做鬼脸,容器映射出他面具的图案,正是京剧脸谱中的,生。
.
“他死了。”
顾廷琛猛的睁眼,他揉着有些疼的脑袋,他已经许久没有梦见那件事了,檀山落痕久违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每次伸手,总能带回满手的血。所以他已经不敢去想檀山落痕被箭射死的事,那个山崖他也少能记起,即使他在那个山崖度过一段还算不难过的时光。
一旁的魍魉见他久坐不动,关心的问:”师傅,你没事吧?需要我帮你吗?你知道的,石鸟不缺……”
“我知道你不缺十之禁,”他低下头认真的说:”你记住,从今以后,不要向任楚霄霄说起你们是石鸟的事。”
“为什么?”
“你想保护妹妹吗?”
魍魉好似茅塞顿开,”我明白了。”
“嗯,”顾廷琛微微点头,”对了,昨天还发生了什么?”
“你中毒之后,杀姐姐被墨哥哥带走了。嗯……还有就是……”他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杀姐姐趁你没有意识的时候……吻你。”
顾廷琛果断忽略后一句,”墨哥哥是谁?魍魉认识他吗?”
“嗯,墨哥哥脖子上有一条绑带,他说认识师傅的,师傅知道他吗?”
他何止知道,几天前他们才见过面,不过以那个人的洒脱,也确实能做到这样。
顾廷琛打开结界,除了不能用全力,目前残尘的毒还没有任何负面影响,这反而让他放心,只要还在一定的时间,他就有办法。
“走吧,去零点木。”他牵着魍魉的手,”不要松开。”
零点木他也只去过一次,那玄而又玄的地方他也只得小心,毕竟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咦?”魍魉看着眼前的枫树发愣,”师傅,我们来这里干嘛?”他以前和魑魅来过这里,当时魑魅还吵着要往上挂顾廷琛的名字。
“抓好了。”他闭上双眼,单手触碰树干,他现在没有足够的力量直接开启去零点木的结界,更何况还有魍魉,所以他更不能冒险,只好借助落痕树本身的能量。
沙——
现在已是秋天,该落的叶已归根,尘埃的事已落定,而她则漫步于树下。她捡起一片树叶,”廷琛哥哥。”
一黑一白的眼睛黯淡无光,使原本秃废的她看起来更触目惊心。
“他还会回来的。”不知何时,银炽天悄然跟在她身后,他仰望树上的风铃,”很美。”
七微微一愣,任由风带走枯黄的叶。她轻声说:”反了。”
银炽天看看手中的指魂针没有说话,留下一句”该重逢的迟早会相遇”便走了。
自始至终七都没有回头,就这样默默的看着远比她高大数倍的树。而银炽天本来说要去地狱的,碰巧遇到七,他对这个女孩有这说不出的熟悉,绝不是因为她跟在顾廷琛身后。
去到地狱的他无奈的叹气,他的父亲银正没死之前他多么希望不见到他,可最后的最后,他到底为什么要那么说?
走后的顾廷琛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眼前的凉他必须战胜!
契耽有结界,寻常的凉自然无法进入,可他着实没想到这地方会出现凉!似乎是因为这里的特殊环境,它们不用借助物体就可以实体化。
零点木的存在一直很奇怪,如果说它从古至今都在他是不信的,一个物件、一个人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原因,而这个地方除了记录他想不出更好的意义,有人的地方才需要记录,亦或是这里的人想要记录什么?而凉就是回放,在这天然的储存器里.
“师傅,它们很会做梦,就像魇一样。”
还是那个夜,青青原上四周水,四面八方皆是凉,他们仿若在等待猎物的狼。单独的狼或许没有什么威胁,可群狼难战。
它们悠然的游走在他们四周,并不急着攻击猎物,反而要认真玩闹。
“魍魉,可有不适?”他小心的问,在这个记录的地方,他不知道发生的意外自己能否应付,更何况石鸟本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