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淅川四肢僵硬的站在原地,好像最可耻的秘密就这样被暴露在阳光下。
陈雪一定什么都告诉霍九思了吧。
傅淅川突然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他没脸见她了,他一辈子都不想见她!他转身想要逃,有些慌不择路,甚至还摔了一跤,跌进了一旁的沙坑里。
霍九思吓了一大跳,连忙跑了过来,“淅川,你怎么了?”
赵然也吓了一大跳,背着他就要去医务室。
只有陈雪安静的站在不远处,嘲讽的盯着这一幕。
高高在上的冰山学霸,也有这么狼狈落魄的一天啊。
傅淅川的脑子里很乱,不敢去看霍九思的脸色,他的腿也很疼,但是更疼的是心里。
他疼的没时间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一味的要挣扎着起来。
赵然连忙按住了他,将他往背上一背,“我看你是疯了啊,你的腿脱臼了,要是再动,保证一个月下不了床,现在高三时间多紧迫,我到时候可不想天天给你复习。”
傅淅川瞬间就安静了,被送去了医务室。
霍九思在一旁着急的不行,看到医生给傅淅川的脚踝消肿,她连忙问道:“严重吗?
不影响上学吧?”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最好有男同学照顾他,或者住校吧 ,继续走读不可能了。”
傅淅川的睫毛颤了两下,住校就意味着要和霍九思短暂的分开了。
他既痛苦,又觉得无比的庆幸,因为他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赵然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担忧的开口,“九思姐,我要去上课了,你在这里照顾淅川吧。”
霍九思刚想点头,结果傅淅川拉住了赵然的衣袖,眉宇满是隐忍,“赵然,我姐还有事,你在这里陪我吧。”
赵然看出了他眼里的一丝恳求,眉宇蹙了蹙,又看向霍九思。
霍九思抓住了傅淅川的另一只手,叹了口气,“淅川,你在闹什么脾气?
”傅淅川垂着眼睛,没说话。
霍九思看向赵然,“赵然,你先出去,我和他说两句。”
听说青春期的孩子容易叛逆,淅川这是到了叛逆期?
赵然一步三回头的出了这个房间,房间里转眼就只剩下霍九思和傅淅川。
霍九思抓着他的头,脸上温柔,“我是你姐,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刚刚我碰到陈雪了,陈雪说是你最近似乎有心事,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淅川,你到底怎么了?”
是因为沈殊么?
她不好问,不敢直接戳破这个秘密。
原来陈雪并没有把他的秘密抖出去,傅淅川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悲哀,原来他是这么的害怕。
一想到她会用那种厌恶的眼光看着他,他就觉得十分难受。
“淅川,是不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
还是说高三压力太大?
只要你说出来,我会理解的,过去确实对你关心不够,因为你很懂事,成绩方面从来没有让我担心。”
傅淅川的眼眶有些红,狼狈的移开视线,“可能是压力大吧,抱歉。”
“淅川很优秀,成绩很好,我每次来开家长会,老师都会夸你,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霍九思揉着他的脑袋,想到什么,安慰似的抱住了他,“一切有我在,任何事情我都会支持你。”
傅淅川的眼眶更红,他突然发现自己多么卑劣,明明怀着这样的心思,却还是享受着在她身边的日子。
她如此真诚的对他,像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可他却不知羞耻的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他有罪。
他连忙推开了人,懊恼的垂下头,“最近我就不回来了,赵然会照顾我的,姐,你回去吧。”
霍九思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点头。
然而她刚打算起身,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你是不是快要有男朋友了?”
霍九思的脚步一顿,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上次沈殊倒是问过,但是男伴侣这种生物,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难道淅川希望她有个男朋友?
还是说因为她没有男朋友,所以淅川才要分出更多的精力来照顾她?
霍九思突然有些愧疚,脑子里更乱了,“应该吧,我是个成年人了。”
傅淅川的心脏狠狠一抖,尖锐的刺痛突然蔓延开。
霍九思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赵然连忙冲了进来,看到他坐在床上发呆,马上把门关好,“你和九思姐说了什么?
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傅淅川感觉自己的情绪瞬间就崩溃了,倒在床上,将脸埋在了枕头里。
赵然没敢说话,听到床上传来细微的啜泣声,心里堵得不行。
人有生死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何况现在的傅淅川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霍九思回到家后,总觉得自己猜对了,也许真的是因为她没有男朋友,所以傅淅川不得不分出一些精力,放在她的身上。
可是一时间,她去哪里找男朋友呢。
之前她觉得沈殊是首选,然而知道傅淅川那隐秘的情感,她绝对不能再选择沈殊了。
她怎么能跟自己的弟弟抢男人。
霍九思头疼,正在懊恼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有人打来了电话。
她在罪恶之都的时候,认识一个小男孩,叫司莫,是司家的人。
她没想到司莫有一天会来京都,并且给她打了电话。
罪恶之都早就是司冷的地盘了,司家也越发的壮大,但没想到司莫会来京都。
霍九思马上跑去机场接人,一眼就看到了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他的嘴里嚼着口香糖,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整个人青春洋溢。
看到霍九思,他连忙快走了几步,一把将人抱住,“小月亮你长得好高啊,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这么一点儿。”
他夸张的指了指自己的腰,被霍九思捶了两下肩膀,“你怎么来了?”
“我叔叔终于肯放我出来了,小月亮我跟你说,我叔叔虽然长得好看,但是罪恶之都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进司家,因为他太凶残了,我也是求了好久,才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