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有道揉着眼睛转过身,结果还没等看清眼前一幕,便又被观画蝶一把捂在了眼睛上,穹有道表示很无语。
“你还真看啊?”观画蝶嘟嘴颦眉幽怨一声,心中为之气结,心道看美人沐浴这么积极,木槿的事也不见你这么积极。
“别闹。”穹有道拂去观画蝶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拂至鼻前,纤指绕香,香盈鼻间,“她们说的话我又不是没听到。”
“哼!”
虽知如此,但还是有些小生气,观画蝶鼻音轻哼一声,音娇声柔,似幼小孩提嘤咛之音,她扭过头,转过身,完全不再去管穹有道,反正青阳宗那些人已经全部聚集,也不可能再脱衣服了,就任由穹有道去看吧。
清潭之中青阳宗众人寻找着那个神秘的“它”,他们深入潭底仍一无所获,因为那个“它”是兰欢杜撰出来的,根本不存在的,小鱼小虾倒是不少,还有些不认识的小灵兽,他们觉得保不齐其中就有他们要找的那个“它”。
岸上兰欢依旧装昏,她不醒来,其他人便不停地寻找那个“它”,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已经找到的鱼虾中,有没有那个“它”,只能等兰欢醒来问兰欢,在此之前,他们恨不得将清潭中所有生灵全部捕捞上来。
这些已经捕捞上来的鱼虾也是个麻烦,他们不知道那个“它”在不在其中,如果在,那么“它”死后还能不能释放毒素让他们身散奇香来掩盖住那让人绝望的异味?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不敢冒险。
为此,众人当中修为最弱的几人负责看管这些鱼虾,准确说是悉心照料,不能让它们跑了,也不能让它们死了,同时与它们不停接触,来实验它们有没有毒,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它”。
即便这个任务很危险,可依旧被人争抢,尤其是之前那个苦苦哀求兰欢的女子,她就抢在所有人之前以身试毒。
她名序云焉,除了所有人都在担心的事情之外,她还担心那个“它”的毒素储备,他们浩浩荡荡十数人,兰欢晕倒后,其他人全数入水,可一直不见“它”的出现,这里其他人的修为可都不如兰欢,而“它”却不再出现,序云焉猜测那个“它”极有可能是已经没有储备毒素。
序云焉首当其冲,抢在所有人面前试毒,便是想在“它”恢复少许毒素后,由自己得到那仅有的毒素。
可惜,这些都是兰欢杜撰出来的,根本就没有那个“它”,也没有那种毒,序云焉终不过白白受罪而已。
这里可不只是一些小鱼小虾,还有一些弱小的灵兽,虽说弱小,但被咬下还是会疼的,而且不能反抗,万一不小心无伤了那个“它”,那可真就没希望了。
而且还有一些小灵兽确实有毒,不过不是他们寻找的、兰欢杜撰出来的那种毒。
序云焉独自承受全部,好在毒性不大,序云焉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手脚酸麻,臂腿无力,脑袋也是眩晕不止。
久之序云焉越来越难受,身体痉挛,痛苦不堪,浑身上下每个部位都似有蚂蚁爬行、蚊子叮咬,就连眼球、舌头都是如此,本有点姿色的面庞更是一阵扭曲;可即便如此,她也依旧不放弃寻找那被兰欢杜撰出来的希望。
序云焉的执着,众人拦都拦不住,架都架不走,看着序云焉痛苦不堪的样子,所有人都是一阵感动,皆以为序云焉是因为不想让他人痛苦而独自承受了所有痛苦,序云焉在众人心中的形象瞬间抬高了一分,唯有序云焉自己清楚,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
序云焉的此举不止在青阳宗众人心中形象高大了一分,同时也被藏匿在一旁的穹有道高看了一分,不过他可不是因为序云焉的“舍己为人”,而是因为序云焉抓住希望不松手的意志,即便她是为了自己拼一条生路。
穹有道知道序云焉心中是怎么想的,序云焉没有坐以待毙或坐享其成,就算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紧紧抓住,这便值得赞叹,只可惜她的希望是被兰欢虚构出来的,若是真实的,那她一定能够如愿以偿。
天道酬勤,天不会辜负付出了努力的人,或许可以稍微帮她一下。
反正,她又不是木槿的首要目标。
若无深仇大恨,让她被一群灵兽撕咬全身便差不多了,更是毒入五内百骸,所受之痛非常人可以忍受,身为女子倒是毅力非凡。
时间快速流失着,转眼已是将近黄昏,兰欢的装晕持续到将近黄昏,而其他人泡在清潭中将近黄昏,序云焉被灵兽撕咬到将近黄昏。
近半天的时间,众人几乎将清潭中的生灵捕捞了个遍,序云焉当然也被清潭中所有生灵都撕咬了个遍,好在其中并没有特别强大的灵兽,或有剧毒的灵兽;可聚沙成塔,近半日的撕咬,且毫无反抗,她浑身已是伤痕累累、皮肉翻飞,遍体血痕牙印,血水染红了小边潭水。
更有毒素的积累,虽然不多,也不足以致命,但却十分不好受。被蚊子咬一下都会痒很久,让人难以忍受,就更不应说数中毒素对人体的折磨。
体外的疼痛体内的折磨让与序云焉已经麻木,她双眸无神气息微弱似弥留。
她没有身散奇香,不过身上的异味却减少了许多,她自己更是什么都闻不到,因为她已被浓郁的血腥味所覆盖。
“额……发生了什么?”平躺在地上的兰欢终于坐起,装作昏迷初醒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扶额嘟囔。
众人见兰欢醒来,纷纷停下正在做的事,迅速游上岸,凑到兰欢身边嘘寒问暖。
“兰师姐!你没事吧?”
“兰师姐,你好些了吗?”
“兰师姐,你可吓死我们了。”
“兰师姐……”
“……”
序云焉虽在众人心中树立了高大的形象,但在这种时刻,序云焉与兰欢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众人途径序云焉身边时都不去看她一眼,径直从序云焉身边而过,独留无力的序云焉一人背靠潭岸泡在血染殷红的潭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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